察觉到女人的紧张,天心上前温柔地捏捏她有些冰凉得小手,安慰道:“别在这杵着了,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了,去看看吧。”
安栀蓝眼里充斥着无奈和落寞神色,默默点了点头,自顾自推门走进去。
见女人露出伤感,天心心里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轻叹了口气,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着整洁雪白床单床榻,足够容纳两个人的病床,一位身穿宽松男式白蓝色格子病号服的女人,面色几分苍白地安静躺在上面,床头的钢架上被挂有两袋营养液,透明容器里,溶液正在有条不紊地点点滴落。
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些的年纪,虽然面色苍白,却因为少经风霜而显得格外年轻水润,此刻缺乏血色的薄唇轻许翕张,高挺精巧的鼻梁犹如巧夺天工地白玉雕,眼眸紧闭,却恰到好处地将长翘睫毛突显地更加灵动诱惑。
第一眼看见这之前自己只在女人口里听到过的岳母,天心略有失神,回过神来后,才忍不住摇头感叹,怪不得女儿能长得这般美若天仙,一眸惊鸿,留笑倾国,合着自己这便宜岳母都长得跟朵娇花儿似的,这还是有些年纪,可想而知在年轻时候该是多么仪态万端,明艳惊心。
安栀蓝已经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安详柔美的女人,目光复杂,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表达。
天心上前轻轻拍拍女人的肩膀,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就等人醒了再讲,我先看看情况。”
安栀蓝撇过头拭了拭眼角的湿润,才转过身朝天心勉强笑了笑,点头道:“嗯,我知道你有压力,可我不想让你为难,如果……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救星妈妈,我也不会想太多,更不会怪你什么。”
天心欣慰地点点头,心里感慨,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格外懂事,从来不会有无理取闹,往往将一些事情看得异常透彻,才会给他一种无法舍弃感觉。
给女人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天心转身走到床边,看了床上安静的女人一会,深呼吸口气,才抽过旁边一张木椅坐下,面色严肃地掀开一小块被褥,将女人一只手小心地从被子里拿出来,随后将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手腕处地脉搏上,闭上眼微皱起眉头,开始静心感受着什么。
安栀蓝见到男人轻柔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自认识这个男人开始,除了从他身上感受到满满的粗俗散漫外,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奇怪于眼前这整天不务正业的家伙居然会给人把脉的同时,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柔情。
场面安静了有好一阵,就在安栀蓝越发有些焦急的时候,却听到天心突然出声问道:“老婆,咱妈身上那块石头拿走有多久时间了?”
安栀蓝闻言先是愣了下,对于天心居然直接喊出这个称呼,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欣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应该就在前天,你让我打电话给家里,告诉家里这则消息的不久后,爸爸就让人拿走了。”
“喔……”天心确认后点点头,嘀咕着道:“那按理说时间上也该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什么意思?”安栀蓝觉得有些古怪,疑惑地问道。
天心将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放回被子里,顺手掖了掖被角,防止冷气进去,才起身朝女人笑着说道:“我是说,时机已经到了,大约再过一个晚上,明天我就可以给咱妈进行治疗,明天过后,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内,人就会清醒。”
“真的!?”安栀蓝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的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不敢置信地再度问道:“也就是说,只需要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妈妈就可以醒过来了?!”
见到女人此刻格外天真的模样,天心忍不住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瑶鼻,笑道:“对,你说的完全正确。”
就在天心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只感觉到两片温热柔软毫无预兆地贴在了自己的唇角,但刹那间又迅速的离开,蜻蜓点水般留下了一丝香甜湿润的清凉。
回过神来,天心坏笑着看向眼前低头不语的女人,此刻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分外惹人怜惜,娇红的双靥让眼前本就姿色脱凡的女人越发显得秀色可餐。
“小姐!?”正巧这时,自门口走进来一名妇人,妇人有半百的年纪,鬓角呈现出几分雪色,进来病房里后,见到房里站着的天心与安栀蓝两人,先是怔住了片刻,随即有些皱纹的脸上露出吃惊诧异,加上女人此刻正侧对这门口,多半面容被发髻遮盖,有些不太确定地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