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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一国际的“灵魂”

1863年,波兰发生人民起义。马克思发表呼吁书对起义坚决支持,并呼吁各国革命予以支援。

1864年,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就是“第一国际”。马克思担任了协会的领导人,这以后的一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忙碌的时期,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二个高峰。

这一天早晨,吃完早饭,马克思和承担他秘书工作的女儿燕妮就忙开了。

燕妮看着一个笔记本说:“爸爸,英国、法国、德国、比利时的工人响应国际工人联合会总委员会的号召,纷纷举行罢工,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劳动环境,提高工人地位。他们都来函请您给予支持和指示。”

马克思点点头:“我尽快写信给他们答复。”

燕妮看着笔记本又说:“上午9点召开总委员会的核心成员会议,讨论召开国际代表大会的文件。”

马克思又点点头:“两个主要文件的初稿,昨晚我已经起草好了。各国罢工情况也要在9点的会议上讨论一下。”

燕妮看着笔记本又说:“瑞士的工人协会派来的代表要向您汇报他们活动的情况,您什么时候会见他?”

马克思说:“今天开完会后就同他见面。”

燕妮拿出一份报纸递给父亲说:“您给美国总统林肯写的支持信已经在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报纸上刊登出来了。”

马克思接过报纸翻看着说:“林肯参与领导的奴隶解放战争是正义的战争,应该坚决支持,我还要号召世界各国工人协会声援美国的奴隶解放运动。”

燕妮说:“您近一个时期在各国报刊发表的四十多篇评论美国奴隶解放战争的文章,已经在世界引起了很大反响。”

马克思说:“我还要继续写,只是时间太紧了。”

燕妮心疼地望着父亲说:“您每天都工作到后半夜,累得肝病、气管炎都犯了,身上也不断长出痈。您还要适当注意休息呀。”

马克思说:“可这么多重要的事,怎么放得下呢?”他看看女儿,又笑着说,“我们号召各国工人罢工,争取10小时工作制,可我们却要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

燕妮看看表说:“开会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委员会议首先讨论了马克思为即将召开的代表大会起草的文件,接着又讨论各国工人运动的情况,重点听取马克思的意见。之后又讨论对工人运动内部错误思想的斗争。

“蒲鲁东主义者和拉萨尔分子否定当前各国的工人罢工运动,说这样会激化矛盾,对工人阶级也没有多大意义,这完全是一派胡言!工人们只有团结起来,进行罢工等斗争,才能减轻沉重的劳动负担,提高工资,改善生存状况。否则资产阶级是不会突发善心,给工人改善待遇的。我们必须同工人运动内部的各种错误思想、错误活动进行坚决斗争,维护世界工人运动的正常发展。”马克思在会议上慷慨激昂地发言。

燕妮激动地听着父亲义正辞严的发言,并快速地做着记录。

会议开到下午3点多钟还没有结束,中间只吃了些点心充饥。由于坐的时间太长,马克思大腿上的痈疮疼痛难忍,头上冒出冷汗。小燕妮看着非常心疼,但马克思又不能离开,因为他是会议的核心,燕妮只好拧了条温毛巾,给父亲擦汗,又端来开水,让父亲吃药。

一位委员看着马克思的艰难状况发出感慨:“各国工人运动风起云涌,一些资产阶级报纸登出文章,说我们国际工人协会拥有数千万资金,才能组织这样大规模世界范围的运动,又说我们总委员会的委员都领取高薪,才能这样卖力地工作。可实际上我们没有任何资金,也没有任何薪金,我们可都是义务劳动啊。”

另一位委员笑着说:“是啊,中午吃的点心,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又一人笑着打趣:“你买的还是最便宜的点心。”

那位委员说:“贵的我也买不起呀。我们是世界上最廉价、又最卖力气的劳动力了。”

众人都笑了。

一位委员指着马克思说:“看看我们的精神领袖卡尔吧,工作最繁重,又有严重病痛,可连好药都买不起,只能自己在家配制药水服用。”

会议结束后,马克思休息片刻,又接见了瑞士的工人协会代表。

听取了瑞士代表的汇报后,马克思语重心长地说:“工人要进行经济斗争,改善生存环境。但与此同时,也要注意政治斗争,争取提高政治地位,无产阶级只有在政治上彻底解放,成为国家的主人,才能真正获得自由、平等,才能最终改善经济状况。”

瑞士代表认真听着,并仔细做着记录。

谈完话后,马克思又请瑞士代表吃晚饭。

夫人燕妮悄悄对马克思说:“近一段时期来家里的工人代表很多,委员会议也经常在家里召开,家里开销太大,现在已拿不出钱购买像样的食品招待客人了。”

马克思挠挠脑袋说:“没办法,就有什么吃什么吧,好在我们革命者是不讲究吃喝的,又都经常受迫害,吃苦惯了。”

吃饭时马克思指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家里现在发生经济危机,拿不出像样的食品招待您。”

“没关系,您给我的精神食粮已经让我吃得饱饱的了。”

“我这个人号称经济学家,可连家庭经济都搞不好,名不副实呀。”

“我们这些工人代表像蝗虫一样拥到您的家中,我们是造成你们家庭经济危机的罪魁(kui)祸首啊。”

“中国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要有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来,大家在一起吃糠咽莱也是香的。”

“说得好。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代表瑞士工人阶级向您的指导表示感谢。”

“我对你们的斗争胜利表示祝贺。并请您代我向瑞士工人阶级表示敬意。”

晚上,马克思又开始给一些国家的工人协会写信,答复他们的请求和问题,并对他们的工作给予指示。

腿上的痈疮疼得他坐不住,他就歪着身子写。小燕妮见状给父亲的身下加上褥垫。但马克思过一会儿又坐不住了。可椅子上已经不能再加垫了。小燕妮急得不知怎么办好。马克思想了想说,我就趴在床上写吧。

趴在床上写一会儿,胳膊、腿都麻了,马克思就下地活动活动,再接着趴下写。

看看时间已近半夜,小燕妮心疼地对父亲说:“爸爸,您休息吧,明天再写。”

马克思摇摇头:“他们急切地等着我的意见,我不能耽误呀,这关系到数个国家、上千万工人的命运。”

小燕妮见说服不了父亲,就轻轻给父亲捶背,以减轻他的疼痛和疲劳。

马克思又心疼女儿,对她说:“时间太晚了,你去睡吧。”

小燕妮不肯:“爸,我帮你整理和抄写,这样才能更快些。”

马克思轻轻拍拍女儿的手,表示感谢。

为了驱逐疲劳和困倦,马克思只好拼命地抽烟提神,屋子里烟雾弥漫。猛烈地抽烟又使马克思的气管炎加重,他不停地咳嗽,有时咳嗽得喘不上气来。

燕妮给父亲捶背,又给父亲倒水,还提醒父亲按时服药,想尽一切办法减轻父亲的疲劳和痛苦。父亲的忘我精神和坚强意志,也使她年轻的心深受感动和激励。

已经是后半夜了,马克思房间的灯仍亮着……

明天、后天、大后天,同样繁重的工作仍在等着马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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