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还在继续。
隔壁的房间出奇的安静。安浅还特意留意隔壁房间,但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或许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好的有些不像话。
早知道就选隔音差一点的酒店了。安浅默默想着。
她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掏出来瞧,是唐陌愈的号码。
她对吕思盈跟弃心做出噤声的手势,弃心那小子还算是听话,只是吕思盈还在掐着他的脖子。比起弃心,吕思盈倒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安浅无fuck说,只能推开门去阳台,才接起电话。
她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做出是醉酒之后又略带朦胧跟诱惑的嗓音,说:“喂,谁啊……”
“安浅!”
冷冰冰的两个字,好像固化成两个巨型炮弹,在安浅的神经上炸响。
安浅打了个激灵,手机都差点滑落出去。这可是八楼,掉下去就没法要了。
“干嘛这么大嗓门?你吃了枪药了?”安浅有点儿虚虚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反驳。
本来嘛,这个所谓的单身夜派对,是他非要她举办的。还那么积极的提供了资金,现在才来发火,简直是太莫名其妙!
“你立刻下楼!”生气的唐陌愈,话不多,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足够冰冷的。
“下……下楼?下什么楼,你知道我在哪儿么?”安浅挑起下巴,还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仙都酒店,8204、8205房。”唐陌愈则是继续自己冰冷又简洁的话。
安浅完全愣住,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这家伙,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了,信用卡,一定是有消费短信!怪不得他非要我用他的信用卡!
她这时候智商上线,瞬间猜透唐陌愈的阴谋。
“真是居心叵测啊,给我信用卡,原来是想知道我都去了哪里……我说,你这些商业上的手段,都用到我身上来了吗?”安浅单手掐腰,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不过,不管她是什么姿态,这时候的唐陌愈可都是看不到的。
“闭嘴!立刻给我下来!否则我会上去抓你。”按照唐陌愈这口气,他还给她留了不少面子。
不用多说,安浅的脑海里就能立刻模拟出这家伙上楼抓她的情形,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弄不好第二天被好事者发到网上去,又是一阵风波。数据泄漏事件才刚刚平息下去而已,可不能再闹出风波来。
安浅可是很以大局为重的,经过短暂的脑洞模拟,立刻回复说:“等我!”
她挂掉电话,甚至来不及跟其他人说,就直奔直梯去了。
在酒店门口,安浅见到唐陌愈的车。
车头对准酒店,车灯有些刺眼。让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她只能单手遮挡在额前,顶着那刺眼的车灯,到副驾驶座位置拉开车门上车。
然后,唐陌愈那张冰冷的面孔,可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莫名的,安浅有些紧张。
“你……”
“竟然来开房了。这就是你所憧憬的单身夜派对是吧?”唐陌愈打断安浅的话,似是不怎么想听她的解释。
“喂,什么开房……单身夜派对什么的不是你……”
“准备结婚的女人,竟然这么放荡,你可真是……”唐陌愈根本没打算让安浅把话说完,抢先说。
什么?放荡?
这两个字可就有点儿严重了。
安浅气儿不打一处来,双手重重拍在车前台上,大声说:“喂!唐陌愈!你就认为我是那种女人吗?放荡?你给我信用卡,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放荡的女人对吧?对,对,对,我就是放荡,如果不是的话,当年我为什么会跟你这种家伙……该死,你找个放荡的女人结婚吧!妈个鸡!”
她说这话,基本是没怎么经过大脑。完全是唐陌愈的话刺激她所导致的。
她说完,硬着头皮,推开车门,果断下车,大踏步的离开。
她的脚踏上地表的那一刻,可就已经有点儿后悔了。
什么嘛,应该好好解释才会,怎么能意气用事说那样的话,他也只是对我有些误会而已……怎么办,要不要再回车上去,如果再回去的话,也太丢人了吧!
她胡思乱想,脚上却没听着,想完这些,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只是越走越慢,还使劲的用余光想要往身后去看,巴不得唐陌愈立刻下车来追。
但,好像没有,毕竟连脚步声都没有。
他……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是啊是啊,明明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我对他大发脾气,应该会生气的吧!
安浅纠结着,脚步慢到几乎就要停下来。
这个时候对安浅来说,几乎是度秒如年。
好在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年后,她终于听到唐陌愈下车的声音。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脚步反而快起来。
唐陌愈追上来,伸手拉住安浅手腕。
“放开我!我这种放荡的女人,你是看不上的吧!别再勉强自己了,你……”
“闭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把安浅后面一大坨废话给顶了回去。
安浅选择闭嘴,但一双眸子可不闲着,用各种反抗的目光盯着唐陌愈。
“看来以后只能把你锁在家里,不让你接触任何男人。”唐陌愈的气没有消,径直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什么?你这跟囚禁有什么分别啊……喂喂喂,陌愈陌愈,你听我解释啊……”唐陌愈这家伙可完全是说得到做得到,肯定会真的把她给囚禁起来,那她可就完蛋了。
但这时候解释,唐陌愈似乎已经是听不进去了,只是拖着她上车。
安浅想要从唐偶遇的制服下解脱出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没几分钟的功夫,她就被迫坐在副驾驶座上,车门锁上,安全带牢牢的系上。
“陌愈你听我说,我根本没开什么单身夜派对,我是在逗你玩儿的!”她瞪圆眼睛,抓紧最后的时刻在解释。
“没有?这么说是你一个人点了三十几道菜?”唐陌愈完全不信,口气中带着质疑甚至是嘲讽。
那是吕思盈的锅!安浅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