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诀正在忙着教那两个家伙身法,我就一直躺在一旁,其实在白诀教授他们身法的时候他自身也在发生着改变,虽然很细微甚至我们并看不见,但是这一次的教学生涯会让他毕生难忘,当他能够站在讲台上给同行人讲课的时候,他的内心也会更加强大。
当他敢于站在这个讲台上的时候也需要莫大的勇气,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两个人也都学的差不多了,基本上的行动轨迹他们也都记住了,其实这一天的时间也足够给他们带来很大的收益,只是他们能否抓牢,那就在他们自己了。
“他们练的怎么样儿了?”
白诀叹了一口气说道:
“三、四成吧”
我点了点头,他们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极短的时间内他们能够记住并且练习到现在这种情况也算还好吧,只是他们怎么会蠢的不要不要的,说难听点儿,明明有点儿天赋怎么笨的跟猪似的呢?那么他们的师父肯定有毛病。
我直接歪着脑袋叼着烟走到他们身旁说道:
“你们在哪学的道术?”
二人基本上一同说道:
“我们在岑家村学的”
我听完之后真的是怒火上涌,如此完犊子的玩意儿脸岑家村三、四岁的孩子都比不上,竟然大言不惭的告诉我他们是岑家村的人教出来的徒弟。我的喘息声明显变的很重,我的手指出现了麻痒,同时犬齿也突出了足有两公分,眼前一片血红,双手直接掐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上。
我的怒火越烧越大,近乎咆哮的骂道:
“岑家村怎么会教出你们这样的废人,如果你们在敢顶着岑家村的帽子招摇撞骗,我白天上天入地也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一旁练习的人也瞬间停止了,全部向这里望来,秦媛媛摇晃着我的手臂,却难得的纹丝未动,她和白诀好像在说着写什么,但是我却没怎么听清。
在我的心里,岑家村是一处圣地,一个不染尘世的地方,虽然它本身也不华丽,但是那里有疼爱我的父母,有给我做芝麻饼的村长爷爷,还有心疼我,照顾我的白月。它不容侵犯、不容亵渎、任何人!
两个人的气息越发的虚弱,脸色涨红,我只要将指甲轻轻的捏了下去他们就会死于非命,牙都快被我咬碎了,我强忍着心里的怒意将他们丢出去足有七、八米远。
二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我长舒了几口气,指甲和犬齿慢慢回收,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秦媛媛有点儿惊讶,但是又有些恐惧,在我一米之外说道:
“白天,刚才怎么会?”
我没有理会她的疑问,直接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直接说道:
“秦媛媛,这一次我给你面子,如果下一次他们还敢打着岑家村的名头在阴阳界行走,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秦媛媛有点儿瞥眉说道:
“他们在很早之前就说他们是岑家村的传人啊”
我冷笑的看着秦媛媛冷声说道:
“哼,岑家村的人,上到七老八十的老翁老叟,下到三、五、七八岁的顽童,玄学周礼奇经八卦哪一个不是倒背如流,随便捏出来一个顽童都能对抗厉鬼,就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岑家村的传人”
两个男子中一个嗓子稍缓,说道:
“我们本是两个无所事事的青年,后来得罪了一个黑道大哥,被人拎刀追着砍,结果被一个白头发的人救了,他说让我们行走阴阳会赚钱,如果有人问我们师承的话就让我们说岑家村。结果我们就照做了,只是到了D县才知道岑家村已经荒凉了,而且鬼门已经打开了,虽然赚了点儿钱,但是却没地儿花”
白头发的人,难道是乱?
“他大概多大年龄?”
两个人同时摇头,一个人直接说道:
“当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听声音应该不是很大,估计二十多岁吧”
二十多岁?仿佛有很多事情呼之欲出,但是又仿佛漏掉了什么,明明可以传真印象的将所有都扣成网,但是却感觉其中缺乏了最主要的东西,缺什么我也不得而知,那个白发男子应该就是百鬼夜行的时候敲鼓的白衣人,也是我生魂出体的时候救我的人,但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乱?
破开陆衍布下的阵的那个人是谁?那个是黑发吗?我不敢确定,甚至他的身形都有些模糊,不论怎么回忆都丝毫想不起来,甚至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仿佛那个身影想要从我的记忆中跑出去一般。
不止是他,就连那个白发青年的模样也越发的模糊,模糊到我记不起他的身形,仿佛是神秘的力量强行抽取了我的记忆一般,到最后我仿佛只能依稀的记得那天一团光芒在楼顶敲着莫名其妙的鼓,只是鼓声震慑人的灵魂,仿佛有欲行跪拜的冲动。
我的心里如同一张张的大网,丢的的乱七八糟的,却整理不干净,脑子里面如同一团浆糊,‘乱’是一个看不透、摸不清的人,神秘到诡异,甚至我怀疑是不是人。白发男子应该不是乱,因为我觉得‘乱’知道的太多了,不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人?假如‘乱’不是人,那么那个白发男子会不会就是乱?
按照两个男子所说的,仿佛白发男子知道他们日后会来到D县,甚至是白发男子推算出他们会来到D县,甚至是推算到我会碰见他们,不然岑家村除了我之外的龙婆、陆衍、白月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那么他的用意肯定是让我遇见他们。
“他有给过你们什么东西?或者是传授过什么给你们吗?”
二人一同摇了摇头。我不死心,追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说道:
“我叫陈希”
另一个也说道:
“我叫华卞(bian)”
陈希、晨曦是黎明时的微弱的光芒,象征着希望,白发男子要表达的是什么?
华卞、画、花彼岸,花在彼岸、希望。花是白月?彼岸是说她在彼岸的意思吗?是让我去冥界找她?还是说她很安全让我勿念,她仍旧还有希望复生?之后我追问过他们的生辰,虽然作为一个阴阳师这么问很不好,但是我别无选择,只是一切都显得有些徒劳,基本上全部努力付之东流了,甚至连他们的父母的名字我都问了,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而且我在这一刻忽然觉得陆衍的死并不只是结束,甚至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就比如说陆衍并不知道岑家村还有生还者,但是暗中仍旧有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而且知道的,就已经在暗中给我挖了两个坑,甚至那个双鱼玉佩都是他做的手脚。
那个破阵的带着脸谱面具的神秘人好像没有‘乱’那么强大,或者说这些坑都是他挖的呢,那个神秘人的身手绝对稳压陆衍,但是相比‘乱’应该就会弱上两分。如果‘乱’不是人,如果白衣男子是他,那么一切就都行得通了,只是带着脸谱面具的黑衣人又有什么目的?我不会单纯的以为他是想帮我,所以才会如此。那么他还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或许D市的大阵就是他做的也说不定,不过仔细想想吧又觉得事情不对,那个人虽然只是掠了一眼,但是应该也是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做出一个历时几年甚至更久的工程,所以建造这处大阵的另有其人。
我的脑袋彻底乱了。我直接让白诀开车自己则是实在受不了,干脆倒在后面睡了起来,头脑的疼痛让我的眉头紧皱,双手不自然的捏着头,只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熟。
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白诀想要叫醒我,被我一脚踹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近越发的嗜睡,动不动就困,可能也是春困秋乏给闹的。
我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头太疼了,躺在那里移动都不敢动,一直在车上睡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只是让我惊异的就是白诀了。这个面包车一共三排,这货竟然将主意对准了中间那排座椅,没想到,都到家了的两个人硬是在车上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虽然头部有所缓解,但是踏着不舒服,而且我患有严重的颈椎病,这一觉睡的也相当遭罪了。
不但把脖子睡得生疼而且臂膀,腰什么的也都是如此。没剩下一个地儿好的。
我们下了车之后直接回到了各自的屋子,我紧皱着眉头忍着难受跟叶婉打了个招呼,便去給白月上香,我希望她能早一点儿回来。由于她一直享受着我的供奉,,所以算是‘半个家人’,并不在鬼之列,哪怕她生穿这个大阵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现在仇我也报了,家里的祭台上也多了两个牌位,分别是‘亡父百年之位’以及‘亡母宫铃之位’。他们的牌位跟白月的一样,都是我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虽然他们并没有生我,但是他们将我当亲生儿子养了我十几年,哪怕到死的时候都怕我涉足阴阳。
只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让他们失望了,只是对此我还是有些后悔的,虽然我成功的杀掉了陆衍,成功的给父母报了仇、给岑家村报了仇,但是白月能回来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只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学习阴阳术法,白月不会就这么死了,如果我不出现在岑家村,岑家村……不对,我脑海里会光一闪,仿佛自己抓住了什么一般。
我为什么会在岑家村?而且按照陆衍的理解就是钥匙是岑家村一脉相承的,但是我只是一个外来者,难道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我会在十几年前出现在岑家村也是整个‘剧本’的需要?是谁告诉了陆衍开启鬼门的钥匙的问题,导致了后期屠村,而我也被逼走上阴阳的道路?
仿佛这是一条被人切割出来的一条线,陆衍、白月、以及那些个鬼王、蜘蛛精、以及我现在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这条错综复杂的线上游离。而我一直在按照这个‘剧情’所设定的一切按部就班。‘乱’的神异,腓腓的神秘,欲言又止的木魅,两次给木魅施压的人到底是谁,我感觉到成千上万章大网就铺在我的身前,只是我一个都解不开,他们之中是否都会有着联系?
瞬间我的冷汗遍布全身,我在按照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生物的所设定的路线一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