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6日至10月2日,我随中国徐福会会长张云方先生一行12人,对日本和韩国进行了16天的工作访问。我们拜会了两国徐福会的领导同僚,参访了徐福传说的故迹新景,还在济州和巨济两岛参加了两天国际徐福文化研讨。所到之处,受到日韩两国官方和民间的热情款待,使我深切感受到徐福文化的国际化。
我们从北京飞抵日本的第一天,日本朋友就在最大的港口城市横滨,为我们准备了欢迎晚会。中日友好协会组织了神奈川县40多位徐福会成员,在唐人街口华都饭店的“中山纪念堂”等候我们的到来。陈福坡博士是(日本)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的会长,也是这次宴会的东道主。他告诉我们,100多年前孙中山先生就是在这里向爱国华侨作演讲的,“中山纪念堂”就由此得名。神奈川县徐福研究会会长田岛孝子的丈夫是日本著名的徐福研究专家须田育邦,对中国文化素有研究,夫妻俩一同本着徐福文化精神,多年奔走于中日韩三国,我与她这是第三次见面,老夫人温存贤淑,不辞辛劳地致力于徐福文化的联络,其情动人。
中国徐福会代表团无论到熊野市参观徐福墓地及蓬莱山,还是到八女市考察童男山墓葬群和参访川崎小学,不仅享受到当地政府派车接送和热情宴请的待遇,还有各地徐福会的同行一路陪同解说,使我们深深感受到徐福文化的强大凝聚力。最令人难忘的是我们到达熊野那天,正值第15号强台风登陆日本。熊野市市长河上敢二先生在百忙中抽时间会见了我们,在欢迎仪式以后,安排我们参观徐福古迹,并为我们准备了晚宴,自己却奔向了抗台第一线。晚上八时许,晚宴即将结束,新宫市两位徐福会的代表冒着倾盆大雨赶到餐厅,代表新宫市市长向我们致歉,说因台风影响,明天新宫市不能接待中国代表团了。新宫市专门向我们赠送了“徐福在新宫”的有关资料和礼品,并再三表示“对不起”。事后我们从日本电视新闻中获悉,15 号台风对日本影响巨大,不仅冲垮堤坝,淹没房舍,影响交通,还造成多人伤亡(日文和中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像我一样未学日语者,也能基本看懂日本新闻)。
佐贺是2008年举办第20届国际徐福研讨会的地方,第二次到达佐贺的我仍沉浸在徐福文化的温暖中。佐贺市市长秀岛敏行先生在欢迎、宴请和欢送时,三次接待我们,并明确表示在明年九月份举行“象山国际徐福文化研讨会”时,争取抽时间到象山看看。佐贺县知事(相当于中国的省长)也亲自接待了我们。佐贺是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日本的登陆地,也是徐福“止王不来”的“平原广泽”。佐贺徐福会的同仁自发组织起来,在徐福登陆处、徐福井、徐福桥、“金立神社”(徐福祖庭,供有徐福像)、“徐福长寿馆”、“新北神社”、阿辰观音(徐福日籍恋人)庙等处,手执中日国旗列队迎送。幼稚园的小朋友在老师的指挥下为我们擂起了“太子鼓”。“新北神社”的司礼还在徐福手植的千年古柏前为我们专场举行了祭祀徐福的仪式。所到之处,徐福会的同仁不仅安排了茶水,还准备了精美的糕点和水果招待我们。
中国徐福会在参访徐福文化遗存时,没有忘记为国际徐福文化交流作出巨大贡献的朋友。这次访日,我们专门去已故的两位日本友人墓前祭奠。一位是饭野孝宥先生,他是当代日本徐福研究的先驱,曾著有《弥生的日轮》一书,介绍徐福东渡对日本经济文化跨越式发展的贡献。饭野夫人和女儿在墓地接待了我们,母女俩衷心感谢中国徐福会同仁不忘故交的深情厚谊。
另一位就是佐贺徐福会的会长村冈央麻女士。我和村冈央麻有过两次见面,一次是2008年在佐贺,一次是2009年在慈溪。记得2008年我到日本参加国际年会时,村冈央麻刚刚骨折,左手打了石膏,但她穿了外套,装得若无其事,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那时我们还参观过她“妻承夫业”一手经营的“村冈屋”。一个小小食品厂,经过她20年的苦心经营,规模不断扩大。多层的宽敞厂房里,几乎看不到工人,一尘不染的生产流水线,令人叹为观止。据说全国七十余个网点的营业总额早已超过十七亿日元,有个产品(好像船型的蛋糕之类,我还曾带回给家人品尝)还得过日本国家专利奖。她热心中日徐福文化交流,还被连云港市授予“荣誉市民”称号。这次,在她的灵堂前,看到她那熟悉的脸庞和坚毅的目光,我不觉潸然泪下。
在日期间,日本有八家新闻媒体跟踪报道中国徐福会访日代表团的各种活动。
从日本飞抵韩国,我们首先在济州岛西归浦市参加了“第10届徐福文化东亚细亚学术大会”。会议的主题是徐福文化与旅游。中国徐福会的副会长田村先生在大会上宣讲了论文。第二天,我们参观了西归浦市的徐福公园。公园正门的石牌楼是用中国的泰山石雕成,正中“徐福公园”四字是温家宝总理亲笔书写。公园里设有徐福展示馆,详细介绍了中日韩三国有关徐福研究的情况,可惜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象山(佐贺的徐福长寿馆也有类似的介绍,也没有象山的介绍)。山东省人民政府为公园赠送了三米多高的徐福石雕像,底座上“徐福”两字还是程思远先生的手迹。江苏省人民政府也赠送了大型石碑,碑文介绍徐福到韩国济州,对中韩友谊作出的贡献。公园内还有多幅徐福东渡的石雕画像和“徐福过此”的古篆文复制品。韩国西归浦徐福研究会还组织了仿古“瀛洲山神祭奠”仪式。祭品有猪头、水果、糕点,几乎也和中国一脉相承。另有韩国艺人表演文娱节目,朝鲜族姑娘的善歌善舞,让我们一饱眼福。
在西归浦市,我们实地感受了徐福文化的巨大影响。这里不仅有徐福上陆的“朝天门”古迹,“西归浦”也因徐福从韩国“西归”中国而得名。民间还有“三姓文化”的传说。据说徐福受秦始皇派遣后,曾率部下来到济州岛。但因济州岛风多、石头多,是火山喷发造成的海岛,感到要在此长久立足有一定困难,决定回中国大陆多带人员物资。故而有徐福第二次面见秦始皇,“作伪辞”,索要三千童男童女和良种百工之说。徐福得到秦始皇同意后,因准备时间较长,后又改变主意南下东海,并一度在象山“隐迹两年”,在秦始皇第五次东巡时,徐福隐迹不成,才不得不扬帆东渡,最终来到日本。从第一次东渡到韩国济州等地,到最后从南线直达日本,期间相隔七年。此时徐福得知七年前曾有三个小伙子被留在了济州岛,徐福感念他们“打前站”建立基地的不容易,就专门派人送了三个童女(俗称三公主)到济州岛与他们成亲。如今,济州岛三个小伙子迎亲的“延婚浦”还在,三个小姑娘洗澡的“婚姻池”也在,三对新人成亲的山洞(一个洞口,内有三个分洞,可算是当时当地最高级的宾馆了)依旧。又有老百姓说,这三个小伙子是三兄弟,他们的父亲被秦始皇的军队所害。三兄弟被徐福收留,东渡济州后不愿回国。徐福送三公主(有说是秦始皇征服云南后征集的酋长之女)与三兄弟成亲后,三人依父亲高良夫之名,分别改姓高、梁、傅三姓。后来高、梁、傅三姓,就成为济州岛上居民的三大姓。
第三天,我们还在巨济市参加了第二场国际徐福研讨会,中国徐福会原副会长张良群先生和副秘书长方毓强先生在会上作了专题发言,研讨如何开展国际徐福文化旅游,以扩大徐福文化影响的问题。会议有主题发言,有个人研究心得,还有专家讨论和当场提问。
无论是会场内的高质量研讨,还是会场外参观的徐福留居地,韩国给我的印象是,韩国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关联更密切。早在徐福东渡之前,已有大批中国人逃亡到朝鲜半岛。他们有的是举家逃亡,有的是全村逃亡。虽然没能像徐福东渡一样,有计划、有组织、规模大、准备充分,但他们带去的同样是先进的中华文明。走在韩国的海岛乡村,不仅房舍建筑难以与中国分辨,就连田野里种植的农作物、蔬菜,也几乎与中国农村一模一样……
难怪李长春同志在访问济州岛徐福公园后说:“中韩之间存在着徐福文化这样悠深的历史渊源,两国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
后记
《徐福东渡研究概述》赶在2012年1月前成稿,主要是为了完成象山县社会科学联合会的一项课题项目。初稿完成后,又作了部分修正,现在奉献给大家。
本人从事中小学基础教学三十多年,虽然在各种教学刊物上也发表过几十篇文章,但单独集结成书,想不到还是在退休以后,参与徐福研究发挥余热之际。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亲历不知难。三年来,虽然自己也开始阅读了一些有关徐福的书籍,参加了徐福文化研究的一些会议,但毕竟根底浅、知识面窄。如何把当前国内外徐福研究的概况告诉大家,使本书既有知识性,又有可读性,特别是浅近平易地把两千多年前的史事说得明白,讲得圆满,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目前,徐福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国际上有几十家徐福研究的组织,数百成千的徐福研究专家。中国徐福会会长张云方先生曾经说过,单是在中国,徐福的“粉丝”就有近十万人。目前国际徐福研究,探索和争论的领域还比较多,而象山徐福研究起步晚,现成的资料少,加上缺乏大专院校作后援,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象山徐福研究要进一步深入发展,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很多。
本书成稿过程中,汲取了象山众多徐福研究者的研究成果,也得益于连云港市张良群先生、盐山县吴忠孝先生、龙口市曲玉维先生、胶南市钟安利先生和慈溪、岱山徐福研究会提供的资料,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两次去日本,一次去韩国,虽有亲历之幸,但毕竟是走马观花。加之语言不通,不能细阅专著,只能是肤浅地转述而已。
不当之处,自知难免,恳请读者见谅。
盛鑫夫
2012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