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玖儿知道,最近玖儿做了一些让姐姐不快的事情。可毕竟姐妹一场,姐姐你怎么能……”
白钰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这个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雷阵雨,表情丰富的堪比天气预报的女人,忍的很是无奈。
这女人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啊?诚然,她们是姐妹,可是前头她能那样明目张胆的往她身上泼脏水,现在却又来谈姐妹之情。
若不是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个机会,她现在一定给这个女人一巴掌,然后让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白玖一个人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控诉了半天,可直到她的话都快编不下去了,才发现白钰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
人家正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得津津有味。
“姐姐,你……你真的……”
白玖这下更恼了,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她不仅变聪明了,还变狠了?
看到她的一番怒火已经发的差不多了,白钰这才悠悠然开口。
白钰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那温柔的笑容,竟看得白玖都有了一丝恍惚。
“妹妹,你好糊涂啊,姐姐我这一心为了你好,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白钰的脸上有诚恳的笑容,那样子,简直是母亲看女儿的眼神。说着,还捧起了白玖的手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安抚一般。
白玖却忘不了刚才那白白流失的好机会,恼怒的从她的手中将手抽了回来,冷哼一声:“为我好?为我好为何不帮我住进摄政王府?姐姐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摄政王妃这个位子么,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时机,却被姐姐白白浪费了。”
白玖的小嘴嘟着,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脾气。白钰却也并不生气她这样的态度,只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她,柔声道:“呵,妹妹,机会这种东西,那可不是说来就来的。把握的好那叫机会,若是把握不好,那可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呢!”
她的眼睛咕噜一转,上下打量着这朵风中飘扬的白莲花。
果不其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白玖的脸色慢慢便有了松动。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白钰,良久方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哼,上钩了!
白钰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温柔的笑容:“妹妹这样急着入住摄政王府,可妹妹莫要忘了。这里不是白国,妹妹若是嫁给了摄政王,也便不能再将自己当成白国公主呀!”
白钰的脸上的表情随着话头也慢慢做了改变,说到这里,便自然而然的切换到了忧伤画风。
她拿着手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张脸上竟然渐渐有了悲戚之色:“妹妹,姐姐在这封国可好歹也是贵为太后,可就因为之前的事情,到如今也免不了那些闲言碎语。姐姐若不是为了妹妹好,怎会为妹妹做这般的筹谋呢?”
说着,白钰的眼角竟泛出了盈盈的泪花。
哎,这“洋葱手绢”还真是辣呀!
一边伤感,一边想着这丫头怎么还不问接话的白钰几乎快要忍不住了,白玖这才吞吞吐吐的问:“这……可是,若是住进王府,王爷不就会早日同我完婚么?”
白钰绝倒……她的脑洞还真是清奇。娶了你?你要是这样住进王府,恐怕封天逸没两天就有胆子传出你暴毙的消息!
这个二货死就死了也是无所谓的,可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打乱她全盘的计划,那可不行。
白钰听到这句话,立刻便冷冷一笑:“妹妹真当那封天逸是傻子么?妹妹这样住进王府,封天逸又如何能真心相待妹妹?”
她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继续道:“封天逸是何等身份?那是封国的摄政王!你这么一个白国公主莫名其妙的就住进了他的王府,他若是不防备你,那才有鬼呢。”
白玖神情随着白钰的话语开始松动,试探着问:“所以,姐姐的意思是?”
白钰立马笑的如花般灿烂:“妹妹不若住进驿馆,便是封天逸不来寻你又如何?出了宫,万事方便,难道你就不能去找他么?”
她的手再次覆上了白玖的手背,像是个多年的老,鸨子似的诚恳的向白玖提出建议:“妹妹,这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去的勤些,这百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的!”
白玖的眼中渐渐冒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看着白钰,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讨厌了。
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姐姐说的是,妹妹明白了。”思考了好一会儿的白玖终于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般的笑容,对白钰的态度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白钰看着她这云销雨霁,阳光明媚的一张小脸,心中甚至脑补出了未来封天逸头疼的样子。
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呢!
白玖是个行动派,前脚悟出了她这位好姐姐的“良苦用心”,后脚就收拾好了大包小包在白钰的欢送下出了暮坤宫。
她出暮坤宫的时候,白钰觉得今天的天气简直都一下变得好了许多。
送走了这么个大麻烦,太后娘娘觉得心情舒畅的不得了。撑着脑袋在宫里思索了良久,心情大好的她决定不辜负春,光,到御花园中去赏赏花。
彼时芃绘正拿着剪刀在殿外修剪着花木,听到白钰这由衷的开心的一句话,竟然愣了好一会儿。
这么一愣,就把白钰给愣走了。
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带着一群尾巴算怎么回事?
独自来到御花园,因为心情太好,看着这一成不变的景致都觉得美上了三分。
“哎,果然,麻烦走了,世界都美好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湖里,那一层层泛开的涟漪仿佛都令她觉得赏心悦目。
“什么事情,竟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还没有从那种莫名的兴奋中脱出,人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白钰一怔,整个人已经被紧紧的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