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诨打科的互怼了一会儿,方从筠在和蒋邃的对阵中败下阵来,板起脸严肃起来,言归正常,继续说正事。
哦,刚才说到哪儿了来着?京城是吧?
说起去京城,方从筠立马想到了童童,“童童以后怎么办?”
蒋邃脸上的坏笑收敛了几分,“你和童童倒是挺投缘的。带着他一起去京城,暂时交给我娘吧,等找到童童的亲人了,再将他送回去。”
知道蒋邃对童童不是没有计划的,方从筠就放心了,冲蒋邃翻了个白眼,“除了你,我跟谁都投缘。对了,记得尽快让张管事把银子给我,你再拖下去,我就要开始收利息了。”
蒋邃瞪着方从筠潇洒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这女人,越来越对他不见外了啊!
蒋邃眼中的方从筠的潇洒背影,实则是落荒而逃,方从筠忽然反应过来,蒋邃调侃似的邀请他进他家祖坟……
一个女子进一个男人的祖坟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嫁给他。
方从筠故作粗俗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借以掩饰自己不敢和蒋邃再对视的眼神,甩下一句狠话便急匆匆溜了。
杨玉憋红了一张脸,最后忍不住问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蒋邃的亲事倒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但问题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主定下了啊!杨玉一想起远在京城的蒋邃他娘,就觉得头疼。
蒋邃拍拍杨玉的肩膀,一笑而过。
***
蒋川各种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后,决定借着关系的便利,先去林家那边挑一些乱子,给远在京城方二小姐找点麻烦。不过也没有轻举妄动,叫来亲信先去探访一番方二小姐和林家的情况。
但是一开始就被方从筠霸气的姿态给震呆了,事后细细回想,方二小姐能在她姐姐逝世后顺利的接手方家票号,并代替她姐姐嫁入林家,显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角色。不过方从筠的思路是值得考虑的。
亲信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蒋川事无巨细的吩咐完,挥手让他走,亲信愣了一下,问道:“就这样?”
他踌躇了一下,“恕属下直言。”
“有话直接说便是。”
“那位方姑娘的主意好固然是好,可未免也太过大气了些。”蒋川挑眉,亲信一鼓作气,继续道,“蒋家和方家是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胜过一头,但在明州,在方家的地盘上,现在这个阶段,别说方家了,连其他一些中流的家族都比我们蒋家强。属下以为,便是我们现在给方家制造了难题和矛盾,也只是给其他明州本土的中等商行机会。”
蒋川一直觉得悬在心里空荡荡的心可算有了着落了,他就觉得哪里不对,欣慰道:“你说的不错。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亲信汗颜,他能发现这个问题就不错了。要是他有法子解决蒋家在明州的难题,蒋川还至于郁郁不得意吗?“五爷,这个,应该找那位方姑娘啊。”
蒋川一拍脑门,他都快被弄糊涂了。
亲信再次提醒道:“最近不是正好有一个不识趣的总是和咱们作对吗?可以找方姑娘啊。”
亟不可待的蒋川说行动就行动,未提前派下人递拜帖便直接上门了,结果是被尴尬的堵在了方宅的大门口。
杨玉皱着眉头,嫌弃的上下打量了蒋川一眼,假装不知道他是谁的奚落问道:“你是哪个府上的,拜帖呢?”
蒋川愣了一下,左右张望,这半大点儿的一个宅子,普普通通的一个院子,方从筠也不是什么日理万机的尊贵人物,上门前还需要递帖子?之前被方从筠一番连吓带哄,谈是能平静的坐下来谈判了,但诚心实意的福气,还没有,哪怕有蒋邃在,潜意识里蒋川依旧看不起方从筠。
“下次来之前记得先递帖子约时间,方姑娘出门去了,不在家。”杨玉也不耐烦和他多说,说着就要关门。
蒋川连忙伸手抵住门,只以为杨玉诓他,没好气的道:“我有正经事找方姑娘。”说着就想闯进去,身后跟着的下人骂骂咧咧的上前对着杨玉就上手推搡,结果他一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竟然还真推开了杨玉。
杨玉顺势一让,笑眯眯的看着蒋川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的难堪脸色。
蒋川只觉得后背心凉嗖嗖的,结结巴巴的喊了句:“四、四爷……”惊讶比难堪来的更多,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您、您怎么在这儿?”
杨玉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笑话,“他住在这儿,不在这还在你家吗?”
这是方姑娘的宅子吗?
他们竟然住在一起的?
蒋川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孤男寡女两个人竟然住在一起了,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川尴尬的立在原地,走不能走,进也不敢进,而蒋邃则从头到尾一直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了个小木头,专心致志的雕刻着,压根理都没理他。
杨玉坏心思一起,故意扯着大嗓门喊道:“童童,你蒋爹爹给你雕的新木马做好了。”“蒋”字一音被杨玉完美的弱化了,听在蒋川耳里,就是说的“你爹”。
蒋川肝胆一颤,瞬间想歪了。
在蒋邃抬起头的时候,蒋川机灵的赶紧说道:“既然方姑娘不在家,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上门拜访。”不顾杨玉热情的挽留,灰溜溜跑得飞快。
杨玉笑得前俯后仰。
蒋邃斜乜了杨玉一眼,“挑事?”
杨玉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那不是看不惯他的作态嘛!一个蒋家名不见经传的庶子,瞧给他傲的。爷,不是我说啊,咱们几个人住人家方姑娘的,吃人家方姑娘的,用什么人家方姑娘的,有人欺负她,你竟然都不帮忙!”
“你觉得她会感激我们的帮忙吗?”蒋邃反问。
杨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