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正在书房里看书,就见苏培盛神色匆匆的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不待走近,他就急忙开口道:“主子,不好了,刚刚桂嬷嬷派人来报,宋庶福晋突然昏厥了。”他可是知道宋主子在主子心里的地位,那可是主子心尖儿上的人。对于那些说宋主子失宠的人,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要真是失宠了,自家主子也不会每晚情不自禁的走到东院去,一站就是许久。
他作为主子的奴才就要想主子所想,平时他就对宋主子留意的多些,这不得到消息他就立马来报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昏厥?”胤禛的声音还算镇定,苏培盛悄悄的瞥了一眼见他手中的书早已掉落在地,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了。
“回主子,奴才派人打听了才知道,宋庶福晋是突然得知自己小产的消息,一时急怒攻心才导致昏厥的。”
“混账,我不是吩咐过不许告诉她吗?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违抗我的命令。”胤禛气急败坏的怒吼道。他就是怕婉婉知道了受不了,才让人瞒着她的,没想到纸包不住火还是让她给知道了。
“奴才听闻乌雅格格刚刚拜访过宋庶福晋。”苏培盛垂着手,恭敬的回道。
胤禛闻言眼里寒光一闪,厉声呵道:“她乌雅氏真以为我不敢杀她吗?如若不是看在额娘的面子上我早就处置了她,她竟然还不知收敛,真是可恶之极。”顿了顿又对苏培盛说道:“你先去找太医给你宋主子诊治。”
“主子太医早已来过,奴才愚见觉得主子去了比太医更有用。”说完苏培盛低头弯腰不在说话,他知道自家主子只是抹不开面子而已。
胤禛面上有些迟疑,这么多天了说不想她也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只不过每每走到她的院中却始终没有进去,他知道自己对她还有芥蒂,不过自己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她计较,直接问清楚不就行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宋主子。”胤禛还是有些不自在,狠狠地瞪了苏培盛一眼,才提步朝东院走去。
苏培盛连忙跟了上去,心里却在偷笑,他就知道主子早晚忍不住去看宋主子的,正好现在有个梯子,他哪有不接之理。
正院,福晋正在绣荷包,她见胤禛一直戴着的荷包有些旧了,就想绣一个新的给她,平时她用的东西都是宫女嬷嬷给她绣的,许久没有拿过针线,心里很不自信,生怕绣的不好胤禛不喜欢,一直拆拆绣绣,一个荷包绣了一个月都还没有绣好。
“福晋,好消息。”福晋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喜嬷嬷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惹得嬷嬷这般高兴。”福晋放好针线,疑惑的问道。
喜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挥了挥手让屋里的宫人都退下了,才开口说道:“福晋,老奴听说宋氏得知自己小产的消息,难过的昏厥了。”
“是乌雅氏吧。”福晋拿起针线继续绣着,随口回道。
“福晋猜的不错,的确是乌雅氏那个蠢货,老奴就不明白了,她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敢告诉宋氏。”喜嬷嬷心里疑惑,乌雅氏应该知道那两个宫女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为何还要那样做,惹得四阿哥厌恶。
福晋冷笑两声,幽幽的说道:“生无可恋的女人,发起疯来可不是谁都受的住的。虽然德妃不管乌雅氏了,可她毕竟是德妃的侄女,爷看在德妃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怎样,你看好吧这次一定也是不痛不痒的禁足了事,德妃的面子不管什么时候爷都必须要给的。”她说完认真的绣着荷包不在开口。
喜嬷嬷闻言不在说话,主子的事不是她这个当奴才的该议论的,虽然福晋器重她,该守得本分她还是要守的。
东院,虽然是大白天却门窗紧闭,桂嬷嬷和巧云等人站在外面神色焦急的看着屋里,自从宋婉怡昏厥醒来后,就把她们都赶了出来,屋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抽泣声,让她们心急如焚,主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们怕她哭坏了身子。
胤禛一进院扫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和焦急踱步的桂嬷嬷等人,心里了然。直接走上前去,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看的桂嬷嬷她们目瞪口呆连礼都忘记行。胤禛没空理她们,直接反手把门关好,朝里屋走去。
一进屋就见宋婉怡面朝里睡着,对他踹门声恍若未闻,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屋里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瞒着我。”宋婉怡突然出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我怕你难受。”胤禛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知道现在什么解释也没有用,伤害已经造成了他能做到只有好好弥补。
“怕我难受。”宋婉怡转过身胤禛才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脸心里一痛,他都做了什么啊,就为了她的一句话竟然对她不理不睬,他还真是个混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在她身边。
“我现在就不难受了吗?我连他来过都不知道,胤禛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才不难受。”宋婉怡声音颤抖,脸上泪痕斑驳,看上去好不凄惨。
“婉婉你听我说……”这是宋婉怡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让他的心里怕的发抖,他怕她在说出什么他难以接受的话。
“我不想听你说,我恨你,胤禛我恨你,晋我为庶福晋,哈哈哈!”宋婉怡凄惨的大笑:“一个庶福晋就可抵消我孩儿的性命吗?胤禛他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指望你报仇,可是你为什么要拿庶福晋来侮辱我的孩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以前怕极了生孩子,可当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她不知不觉中没有了,她痛的快要死掉,母子连心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孩子才会嫌弃她,才会离开的。
越想她的心越恨,恨自己,恨德妃更恨胤禛,她知道德妃是他的额娘,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与自己的额娘翻脸,可是他为什么要用一个庶福晋来侮辱自己和孩子,难道在他眼中她的孩子只值一个庶福晋吗?
胤禛闻言心中更痛,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他怎会不期盼,可是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他除了听从父皇的意愿息事宁人,他还能做什么,他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