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燕惊睿立即整合军队前往康城。支援北冥昊。然而那个时候,北冥昊已经发起了第四次的攻击。而且,眼看就要打开一个缺口,攻入城中。
燕惊睿敏感地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心中一紧,立即命令传令官,前去寻找北冥昊劝其撤军。被北冥昊一口回绝。
燕惊睿知道,北冥昊已经被失败冲昏了头脑,此时更是急切地想打赢一场胜者。无论谁劝都没有用,而云墨就是利用他这一点。各个击破。只要塞北的军队一倒一切都将结束。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率领大军前去康城支援。被云墨逼上决战的道路。
无论是大燕还是塞北,都不适合攻城战,这一战,一开始就趋于劣势。想要反败为胜。怕也只能苦战了。
两方兵马好不容易,合在一处燕惊睿也投入到战争当中。一时间战鼓雷动,马蹄飞扬,刀光剑影,雪花飞溅,一片惨烈景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起初,两方军马都以为是擂鼓之声,直到有一人高的巨石从天而降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
不少士兵都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砸成肉泥,一些来不及投入战场的,攻城战车,也被砸了个粉碎,燕塞两军顿时阵脚大乱,不少士兵被砸的哭爹喊娘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就在这个时候,康城城门豁然打开,云墨一马当先,白衣似雪。长剑如电。所到之处,更是血流成河人头飞起。左右回坎肩,势如破竹,无人敢挡,而他身后的骑兵,更是个个骁勇,很快,就是开了一个大口子。
“杀!”
滔天的喊杀声,响彻在云霄,中气十足的声音,以及毫不留情的砍杀,更让燕塞两军士兵,肝胆俱裂。
这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胜负已经摆在眼前。
燕惊睿瞳孔猛然一缩,迅速调转马头。“撤!快撤!”
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计划,跃入到脑海当中,虽然,强烈的觉得不可能,哭那种感觉,偏偏让他相信,这个男人做到了。
都说北城所有的兵马,都囤积在康城,然而,洞开的城门当中,用出来的,并不是黑压压的士兵,而只是一万骑兵。
都是骑兵,那那些步兵都去了哪里?不可能还未开展,便已班师了吧?那结果,只有一个。
他的反应不得不说快,然而,却已经晚了。
忽然有两队骑兵从左右两翼冲出。杀入敌阵当中,直接将他们的军队拦腰截断。首尾不能呼应。北冥浩和燕惊睿两位主帅,也被打散。
看着陷在口袋阵里的北冥昊,燕惊睿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人奋力向外冲出重围。撤回函谷关自己的营寨。
然而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只有滔天的火光,将大半片天空都给照红,如同被鲜血浸泡过一般,隔着这么老远,仿佛都能感到那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忽然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行军之前,为了防止函谷关投降,士兵们哗变,重新被策反,所以将他们,留在了营帐当中,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就已经让他明白,什么投降,都是假的。一切不过是云墨的计谋罢了。
还没等他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那被映红的天幕之下,起伏的地平线上。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而来,旌旗蔽视,妆容整数。军队之前,一名女子端然而坐,神色恬淡,仿佛面对的不是战场,而是烟雨江南。
轰~
这一刻。燕惊睿只觉得末日降临。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所有人都疏忽了这个女子,都以为只要云墨在城头之上。那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却没有想到,最最重要的一环,却落在她身上。
真正的四面楚歌。真正的十死无生。燕惊睿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
原来拼尽一切,我还是输了!
不仅输了你,还输了全天下。
可是输了又怎么样?我是输了,但绝对不会乖乖认输。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些人陪葬。
“契丹军!给我杀!”
兵锋直指凌玉浅,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动手。
燕惊睿不解的偏过头来。却发现,士兵们都在向着一个方向看去。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却见,一群人簇拥之下,一名青衫男子,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半片面具遮住脸庞。
愤然一刀,将离自己最近的士兵砍倒在地,他愤怒一吼。
“给我杀,后退者死!”
这一做法,不仅没有得到士兵的拥护。反而让一些人,更加快速的向那边簇拥而去。
燕惊睿顿时就慌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就像是一个孩子。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子,满是疑问,这人是谁?这声音好熟悉,可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契丹族有这样一个少年将军吗?如此得人心的人物。为什么他不知道?
然而,老天已经不给他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一切。凌玉浅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而来。内忧外患之下,还有什么筹码?在自己手上?
或许还有,也只有这一个筹码了。
“燕惊睿!投降吧,不要再无谓的牺牲下去!”
“你休想!”
燕惊睿浑厚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响彻在半空当中。
“取下对方将军首级之人赏黄金万两,第一突围之人,赏金万两!每一人头赏金翻倍!给我杀!”
“杀!”
努尔哈第一个响应,提着长枪就冲了上去,左冲右突,不过片刻,鲜血就将他满身满脸,染得通红。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没有入那少年元帅的眼,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不远处。端然而坐的女子身上。
“杀!”
凌玉浅一挥令旗。身后之人蜂拥而上,两军瞬间交战在一起,再一次进行惨烈的厮杀。
人喊马嘶声,哀嚎声,两兵交接声,战鼓声,马蹄踢踏之声,人仰马翻之时。长剑入肉之声,深深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