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雅茹正在整理屋子,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她放下手里的活,跑到大院门口,却没有见到人影,她奇怪地将门打开,走到院外,仍然没有看到谁,而且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整条道路,都是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颜雅茹怀疑是有人按错了门铃找错了地方,回过头正要关上门,却发现脚底下有一个白色的信封。
她“咦”了一声,正纳闷门口明明有邮箱,却偏偏直接塞到院子里来。
一定是寄给宋之皓的吧?颜雅茹随手无意识地看了看信封上的收件人,奇怪的是这个信封上面既没有贴邮票,也没有邮戳。
她继续往下看,除了有收件人的名字之外,什么字都没有,寄件人一排是空白的,更让她意外的是,这封信并不是要转交给宋之皓的,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颜雅茹”。
这么一个简单的信封,会是谁寄的呢?颜雅茹轻轻皱了一下眉,用手捏了下信封,很薄,几乎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没有多想,颜雅茹就一边朝屋子走一边撕开信封的一头,里面有一张纸,还有几张照片。
刚看了个开头,她就像被定住似的,再也迈不开步伐。这是一张用A4纸打印出来的,没有任何手写的痕迹。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区区的几行字,颜雅茹却盯着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一遍又一遍。
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不如说是恐吓信更合适,她完全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寄给她的,说白了,就一个目地,就是希望她永远在宋之皓面前消失。
有那么一瞬间,她认为有可能是唐珊珊,但是很快她就不确定了,自从她住到宋之皓家里,就经常会有一些宋之皓的爱慕者,打来莫名的骚扰电话,无非说是自己和宋之皓关系如何如何好,让她好自为之之类的话。
只是这一次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字里行间并不像是恶作剧,是明显的有人警告她必须离开宋家,离开宋之皓。否则便会将宋之皓的身世公布于众,并将照片展示在世人面前,让他的公众形象和公司名誉受损,到时候不但公司股票会大跌,而且懂事利益直接会收到严重侵害,一定会逼他退出董事长的位置。那么他几年来辛苦打下的江山便会毁于一旦。
颜雅茹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宋之皓对两位老人并不友善,甚至有一张上面是宋之皓怒气冲冲地举起凳子砸下去的场景,地面上一片狼藉,而旁边的老人吓得躲在角落。
颜雅茹记得上次去福利院的时候,是听院长说起宋之皓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难道……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这种虐待生父母的照片万一真的落到媒体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颜雅茹正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一阵鸣笛声惊醒。
她猛地回头看到自己挡住了宋之皓的去路,慌张地将信藏到自己背后,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给车子腾出道。
吃饭的时间,颜雅茹匆匆吧了两口饭就借故回了卧室。她倚在床头,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不知名的信,反复斟酌起来。
前一天才又搬进来,这会儿就要走,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跟宋之皓搪塞过去。
她拿起那些照片,咬了咬牙,也许只有默默消失,才会成全了那个给她写信的人,才不至于让宋之皓身败名裂。
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对宋之皓的感情,但是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离开,永远消失在宋之皓的视线里。
想到这里,她竟有些不舍。可是,自己算什么呢?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救他,才又住进来而已,未免是自己想多了吧?可是,那个吻……每次想到,心就会莫名的跳动紧张甚至有些说不出的躁动。
算了,不就是离开吗?我消失就是了。颜雅茹倒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始整理东西。
也许是自己的动作有些大,惊扰了在书房的宋之皓,很快就听到了他敲门的声音。
颜雅茹猛地一惊,快速将行李箱挪到床底下,把放在床头的信和照片塞到枕头下面,确定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才应声开了个门缝。假装自己睡着被吵醒似的,捂着嘴巴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干什么呢?这么迟才开门,帮我倒杯咖啡送到书房。”宋之皓好像并没有觉察到异常,吩咐完就去了书房。
颜雅茹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等到咖啡煮好送到宋之皓的书房时,却发现宋之皓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颜雅茹蹑手蹑脚地将咖啡放到一侧离他远一点的地方,怕他醒来时不小心碰到杯子。
宋之皓这段时间因为颜雅茹的事不是喝酒就是睡不着,这会儿事情都解决了,颜雅茹回来了,他才放下心来,本来想在书房看会儿书再睡的,却一不小心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颜雅茹看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卫衣,就到他的卧室找了件外套轻轻披在他身上。
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宋之皓睡着的样子。不再是那张冷酷到极致的面孔,相反,是那么的平静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和平时看到的那个宋之皓简直判若两人。
白净的肌肤,浓浓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散发着成功男人特有的气质和魅力,颜雅茹不禁贪婪地多看了几眼,甚至出了神。
想到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男人,眼底突然流露出些许伤感,但是很快就被她坚定而决绝的眼神所代替。
也许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颜雅茹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