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转眼就到了傍晚。
程雅谐要挟着南皇顺利的出了宫,她还没有找出她娘亲尸体的去处,但这南皇宫又不易久留。
只能暂时带着南皇出了南皇宫,如今前有虎豹后有豺狼的,她只要失了南皇这个人质,她便会死于南国士兵的乱箭之下。
程雅谐拉着南皇一路狂奔,见着南皇城的城门时,终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只要出了这城的关卡,一切都好办。
南皇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满脸苍白的看着程雅谐,心里满是愤怒,恨不得立马把程雅谐碎尸万段,可是现在他做不到,程雅谐给他下了软筋散。
程雅谐没有理会南皇的眼神,眼神警惕的望着四周。
本以为这次会成功逃出南皇城的她,没有想到想取她性命的不止一人。
所以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不想脱身。
因为要挟着南皇的缘故,程雅谐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在一个树林里扔掉了南皇,乔装成了一个赶路的百姓,就向着虞城奔去。
只是她还未走几步,就感觉到了四周传来了死气沉沉的杀气。
数量之多,似乎今天不杀掉她,主人会彻夜难眠一样。
程雅谐渐渐停住了狂奔的脚步,有些疑惑,随即想着自己身上的银两和衣服全都是南皇身边的人准备的,所以他们要在她的身上放点什么东西,她也不会察觉。
“程雅谐,今天你的命将会丧在这里!”
程雅谐听着黑衣人话,嗤笑了一声。
还不知道谁的命会先丧在这里,“尽管放马过来。”
黑衣人见着程雅谐一脸自信的样子,立马命人朝着她冲去。
程雅谐冲进了人群。
此刻夜色大暗,月光正一点点的从乌云的后面出来。
程雅谐袖中的小嗜血蝠也渐渐的苏醒,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出了程雅谐的衣袖,不知所踪。
“太慢。”
“力道不够。”
......
程雅谐一边说一边杀着人,彻底惹怒了一群黑衣人。
在程雅谐们没有注意的地方,有两人站在树上正冷冷的注视着游走在黑衣人群中的程雅谐。
一旁的一个青衫男子想要下树去帮程雅谐,却被身边的白发老者拦住,“清儿,不可多管闲事,此女杀人手法狠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又拥有将相之相,万万惹不得,也留不得。”
青衫男子并不知道程雅谐的身份,只是觉得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师父怎知她是女子?”
青衫男子此刻才反应过来白发老者的话,在树林中和黑衣人交手的人,怎么看都像个瘦弱的男子,而且脸上还有如此狰狞的伤疤,像是刚被划伤不久,血肉还在翻滚着。
“清儿,你要用心去发现周围的事物。”
白发老者语重心长的说着,眼里满是对青衫男子的纵容。
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轻轻的叹了一开口气。
“这次就当是历练吧,你也应该适当的了解人情世故,这次的任务结束,你就留下来吧。”
“至于那个女子,救不救随你。”
青衫男子见着自己的师父突然变了的态度,有些惶恐,但还是冲着自己的师父鞠了一个躬。
白发男子看着程雅谐的眼里闪着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天都没有当时那道金光的消息,想必其他的门派也没有找到。既然有人刻意的要遮掩,那就再找就形如大海捞针,再逗留也是浪费时间,为师就先回师门了。”
白发老者说完一阵风似的离开了,留下青衫男子站在原地有些微震。
看样子他不帮下面的女子都不行了,方才他师父离开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下面黑衣人的注意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师父是故意引起下面人的注意的。
当然下面的黑衣人特别的给面子,立马大叫着树上有程雅谐的同伙,程雅谐抬头就见着一位青衫男子一脸无辜的站在树上。
脸上有些微红,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程雅谐已经杀得精疲力竭了,见着黑衣人冲着树上的男子飞去,心里有些慌乱,她可不想无缘无故就连累了一条人命,想到这里,程雅谐快速跳转了剑头,朝着青衫男子的方向飞去。
“哈哈哈。”
黑衣人见着程雅谐的动作,立马把她围了起来,一个人若是再被包围的情况下还想着其他的事,分了心,那就是她最薄弱的时候。
就在一把利剑朝着程雅谐身后刺去时,原本站在树上的青衫男子眼里一阵慌乱,赶忙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男子刺去。
一剑致命,一旁的黑衣人有些不置信的看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此刻在月光下,亭亭的站这,长衫在微风中纷纷扬起,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程雅谐见着眼前的男子,脑海里出现了当初刚到虞城军营的那一幕,二话不说直接带着青衫男子用轻功离去。
在南芜大陆几乎没有几个人的轻功能比得过她,她要是真的想要逃跑,那些黑衣人根本追不上。
程雅谐本以为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自己的轻功会慢一拍的,但心中还是存着侥幸。
万一呢?
果真没有让她失望,青衫男子的轻功竟和程雅谐不相上下。
程雅谐敛住心中的震惊,带着青衫男子一路狂奔,终于甩掉了穷追不舍的黑衣人们。
“你是中央山脉里出来的?”
程雅谐上下打量着青衫男子,眼里闪过惊艳,这男子长得真俊,尤其是那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
她真的...真的...好想把他毁掉!
“恩。”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犹豫。
“怪不得。”
程雅谐自顾自的说着。
“最近怎么感觉中央山脉里的人都出了来,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雅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像当初的北若文一样,变得自来熟起来。
不过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北若文给自己套近乎的原因。取得信任,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命,换句话说让对方被卖后,还帮忙着数钱,这就是北若文当初做的事情。
“唔...”
青衫男子有些犹豫,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眼前的陌生人会问自己那么多的问题。
“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这里有银子。”程雅谐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不少的银两给了青衫男子,“从这里过去会有客栈,这些银子也够你用不久了。”
“往后你可以入宫或者找些宦官家,以你这从中央山脉出来的身份,不会混不到饭吃。”
程雅谐说完后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竟被青衫男子拉住了衣袖。
“还有事?”
程雅谐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拉着自己,青衫男子似乎注意到了程雅谐的眼神,立马放开了她的衣袖。
“你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走?”
直到程雅谐快把青衫男子盯得发毛了,青衫男子终于开了口。
程雅谐听着青衫男子的话,环抱着双手,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好笑的看着它,“真是搞笑,本姑娘为什么要把你带上?”
“我...我...我...”
青衫男子听着程雅谐的话,脸有些微红,似乎真的没有理由让程雅谐带她。
“好了,走吧。”
就在青衫男子在脑海里搜索可以给程雅谐的理由的时候,程雅谐突然来的一句话,让青衫男子愣在了原地。
“走啊,不走我就自己走了。”程雅谐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理解错自己意思的男子,佯装生气的说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落月。”程雅谐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哦,落月,真是好名字。”
“我叫沈清。”
“恩。”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刀伤。”
“我这里有药。”
“无碍,我不用,就这样。”
“可是女子留了伤疤在脸上就不好了。”
“恩,我喜欢。”
“好吧。”
“落月,那是什么?”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
“好。”
“唉,落月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