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
女孩淡淡的问道,也不请她们坐,因为这间地下室阴暗潮湿,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三人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来看看而已,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薜莉挑了挑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皱了皱眉,紧捂住自己的鼻子。
秦忧忧也皱起了眉,这里因为潮湿而发出各种恶臭味来,只是女孩丝毫也不介意。
那张长得跟燕无双有八分相似的脸上,眸光却没有燕无双的灵动和清亮,所以不是太熟的人肯定分不清楚她和燕无双的区别。
“你们放心,该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只是怕……”女孩眼里划过一抹阴厉,让她精致的面孔大打折扣。
薜莉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条项链,项链是粉色贝壳做的,递给女孩,“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就一定会成功,你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女孩眸光闪了闪,“如果他们要我验DNA怎么办?”
这件事情一直困惑着她,光是面孔相似有什么用,那些人不是傻子,现在科学发达,只要一验便知。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堂哥专门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手上正好有这种药剂,只要到时候你喝下这种药剂,他们是查不出来的。”
秦忧忧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她的这抹笑容让女孩心中那唯一放心不下的隐患也消失不见了。
秦忧忧和薜莉没有多留,出了地下室回到车里,两人驱车离开。
“忧忧,真的有这种药剂么?”薜莉有些怀疑的问道。
秦忧忧笑得诡异,“你说呢?”
薜莉一噎,瞬间明白过来,“你就不怕到时候杜家的人查出来点什么?”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骗她。
秦忧忧一阵冷笑,“查出来又能怎么样,我要的就是让燕无双失去最后的依仗,再次被抛弃,我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天除了这个,她还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燕无双,燕无双不是喜欢到处勾引男人么?那她就成全了她。
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人洞察一切,只是将计就计罢了,她的所有计划将来化为泡影。
薜莉显然不相信就这样会让燕无双生不如死,趁着秦忧忧还沉浸在对燕无双的仇恨里,小心问道:“只是这样恐怕不行,就算我们成功了,大不了只是将燕无双赶出杜家,她还有司寒,还有林易。”
说起来,薜莉对燕无双的恨丝毫不比秦忧忧少,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怕秦忧忧准备得不够妥当,到那时会功亏一篑。
秦忧忧诡异一笑,“你说如果那些爱慕燕无双的男人亲眼看到她躲在别的男人身下,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苟且,他们还会喜欢么?”
呵呵,没错,当天她就是送一份大礼给燕无双,她会让燕无双从此活在地狱,景东,这样的燕无双你还爱么?
薜莉只觉浑身打了个颤,看不出来秦忧忧居然这么狠,不过也好,只要是对付燕无双的,她都喜欢。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如果到时候东窗事发也怪不到她头上。
“这还得要表姐配合才行。”秦忧忧看着薜莉笑得阴森,心里却止不住冷笑,想要作壁上观哪有那么好的事。
薜莉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那是自然。”
俩个各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驱车离去。
医院
燕无双躺在病床上,秀眉紧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睡得极不安稳,好像在挣扎着什么,又好像在害怕。
“小乖,小乖。”一直坐在病床前的司寒握了握她的手,担忧的轻唤道。
怎么办?他的小乖又做恶梦了,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司寒懊恼的同时又自责,为什么会这样,他已经很小心了不是么?
“快跑,不要管我,我不要你死,快走啊……”燕无双在梦中甚是不安的呢喃。
“别怕小乖,对不起。”司寒不顾右臂的伤,一把将燕无双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想要抚慰她的恐惧和不安。
“不要……”燕无双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赶紧退出司寒的怀抱。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现在的燕无双只记得在昏迷之前是在书房,现在看到司寒便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手臂满是鲜血还有一个血窟窿眼,太渗人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在医院,不用担心。”司寒摸着她的脸,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让她清楚一下。
燕无双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再看了一眼他的右臂,确实已经包扎了,只是那白色的纱布因为刚才的撕扯溢出血来。
“流血了,又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燕无双好恨自己,怪自己没用,他有危险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拖他后腿,她就是一个累赘。
他的世界好复杂,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枪林弹雨所给她带来的震撼,她也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
怎么办?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司寒心痛了,愧疚了,自责了,同时也害怕了,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能感觉到她是真实存在的。
“对不起。”不要害怕我好不好,司寒在心底里呐喊,只是燕无双却听不见他的呐喊。
燕无双一把将他推开,眸光有些闪烁,“你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我这里没事。”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司寒太复杂,反正这一刻她的脑子很乱,甚至是一片空白,什么问题都想不了,当司寒中枪之后的鲜血喷洒在她脸上的那一刻起,她的恐惧一直维持到现在。
所以,她想静一静。
感觉到她的疏离,司寒如墨般的眸子闪过一抹伤痛,右臂还在流血,可是却比不上他心底的痛。
“小乖。”司寒艰难的唤了一声。
“我……我想休息。”燕无双不看他,径自躺了下来,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来躲避一切。
她不敢看他,害怕一看到他就会心软,可是她忘不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她在作梦么?燕无双闭上眼睛,只要她睡一觉醒来会不会一切都没发生呢?
被子里的燕无双天真的想着。
只是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却深深的伤害了司寒的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好。”
他给她时间,但是他绝不会放手,是他没保护好她,但是类似今天的事情他保证绝不会再发生。
京都,一栋古老的庄园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一身白色太极服,悠闲的在花园里打着太极拳,尽管上了年纪,但是那双眼睛却锐利无比,并且蕴藏着大智慧,健康的身子骨堪比年轻人。
“父亲。”
这时,一个优雅端庄,高贵典雅,五官精致的美丽妇人站在廊道上,对着老人恭敬的唤了一声。
老人头也没回,继续打着太极拳,淡淡的问道:“萱丫头回来了?”
美丽妇人羞愧的垂下头去,“请父亲责罚。”
“她又闯什么祸了?”老人淡淡的语气中不乏宠溺的问道。
美丽妇人欲言又止,眸光闪了一下,“阿萱不顾我的劝告擅自作张去A市找那个孩子,而且……而且还让那孩子受了伤,请父亲责罚。”
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管教好女儿,让她胡来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老人锐利的眸子一缩,结束完一套拳法,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开口问罪,而是关心司寒的安危,这个老人不是别人,就是京都四大世家之首的南宫擎老爷子,而面前的美丽妇人就是他的女儿南宫慧,也就是容唯萱的母亲。
“右臂中了一枪,不过没有大碍。”南宫慧如实回答,心里对那个从未蒙面的侄儿有了一丝丝的愧疚。
南宫擎走到滕椅上坐下,冷笑一声,“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伤了我南宫家的人,想要安然无恙的脱身,真是异想天开。”
南宫擎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好战,且手段雷厉风行,而且非常护短,用杀人如麻来形容他也不为过,没想到老了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南宫慧点头,“是的父亲,请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为之付出代价。”
南宫家的人似乎都遗传了南宫擎的护短,现在的南宫慧眼里满是杀气,手段一点也不比南宫擎差,如若不然南宫擎也不会将家族事业交给她一个女人来打理。
南宫擎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多派点人过去保护他,还有,抽空去一趟A市,替我去看看那孩子,如果……”
南宫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抹伤痛从眼中极速划过,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任何人都不得触碰,触碰者死。
南宫慧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看着突然沉静下来的父亲,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退了出去。
A市,司寒从燕无双的病房里出来便看见容唯萱提着俩个保温瓶,见司寒出来,容唯萱赶紧迎上去。
“表哥,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这家伙还真是把燕无双当成自己的命,中了枪失血过多居然还要守着里面那个毫发无损的女人,真是想不通,有什么人居然比自己的性命和安全来得重要。
当然,她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身边的男人不是长辈就是保镖,她压根就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当然她也从来没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会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你来得正好,替我好好保护她,如果再出一点状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司寒没有理会她刚才的问题,而是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容唯萱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司寒受伤,所以才会这么乖乖的听话,当然也是为了司寒能够尽快的跟她回京都。
司寒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疾步向医院外走去。
“喂,表哥,你要去哪儿?”
容唯萱觉得自己被赤果果的无视了,从小到大她何曾被人这么无视过,如果是以前她二话不说就给对方一拳或者是一脚,但是现在她悲催的发现她居然不敢。
司寒走到医院门口,伍逸的车就停在那里,司寒直接上了车,沉声吩咐道:“去总部。”
伍逸只是看了一眼他右臂上的伤,微微点头,什么也没问,一脸严肃的开车前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