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晟身上散出的杀意,浓得连附近的朝臣察觉到,全都向他去诧异的眼神,高台上的人眼中露出一抹不悦。
丞相大人看着失态的慕容晟,有心想提醒,却苦于此时此境,绝不容许他开口提醒,这样做只会把慕容晟推向绝地的边缘。
或许是天生政治者的敏感,慕容晟很快快感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马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敛起全身的杀意,默默的站在一际隅不出声。
慕容无双垂下头偷偷一笑,随之抬起头,目光无畏的看向龙椅中的人,神情郑重的道:“回父皇,儿臣隐瞒实情是出原因,请父皇容许儿臣把后面的话说完。”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你说吧。”
“谢父皇恩准。”
轻微低垂着头,敛起眼神,慕容无双才缓缓道:“经过一番暗查,儿臣南宫世家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再加南宫信天天性警觉,儿臣担心知道实情的人太多会露出马脚,引起他的怀疑,况且没有证据,南宫信天也不轻易承认,就决定顺藤摸瓜,直到那天……”
慕容无双大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后,回想到天牢中探子的回报,说出自己的计划。
扫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慕容晟,故作深沉的道:“那天,南宫信天把一支玉箫送到其中一个犯人跟前,而那支玉箫的主人,恰好是儿臣认识的,她就是惊华公主,所以儿臣故意没有拦截那封,南宫信天向华夏古家求援的信。”
“结果如何?”慕容通天一脸关心的道。
“正如晟王所言,惊华公主已经出现在苍穹境内。”慕容无双自信满满的道。
“太子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只是南宫信天和三名犯人如今已经逃跑,太子殿下要如何找到他们,若找不到岂不是白白错失了利用他们,找到并活捉惊华公主的机会。”丞相大人故作担忧的道。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殿早已经在其中一名犯人身上做了手脚,无论他们逃到哪,本殿都能找到他们。”
慕容无双眼中露出一丝挑衅,慕容晟最近抢尽他的风头,终于轮到他扳回一局,还狠狠的将了他一军,一会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
低敛起挑衅的眼神,慕容无双再看向高台上,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道:“父皇,儿臣愿意请缨,誓必生擒薄情,为父皇排忧解难。”
听到慕容无双的话,明了然想到当日,自己被薄情捆了手脚,喂了药抛入江中情形,还有秋枫讥讽的话语,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甚至是火冒三丈。
此时听到慕容无双请缨,也马上出列道:“启奏陛下,请允许了然随太子殿下一起去擒拿薄情,将功补过。”
慕容通天听完慕容无双的一番话,眼中终于露露出一丝轻松,再听到明了然请缨,内心自然是欢喜的,面上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朕派给五千精兵配合你们,由太子调遣,务必尽快活捉薄情。”
苍穹帝朝的存亡,就在此一举,愿苍天保佑我朝。
王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名身材魁梧,面容冰冷,两眸如剑的男子身上,道:“秋祎徇,朕命你们秋家派出十名精卫,跟在他们身后,听由太子差遣。”
秋祎徇走出列,从容的跪下道:“属下遵旨。”
殿上两人的对话,不经意触动了明了然的心弦,眼珠子微微一转。
当日在莞城,慕昭明放走秋枫之前,曾经说过希望秋家在大战中袖手旁观,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达成协议。
自己也不好把事情揭穿,事情一旦深究下去,很多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上面的男人一定会认定明氏一族,收编势力是另有所图。
正在明了然出神的时候,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启奏父皇,晟王的外祖父楚老元帅,是我朝战功赫赫的战将,楚家世代忠心于苍穹帝朝,他老人家虽然退下了,但在军中影响有力却没有丝毫减退,若由楚老元帅和晟王二人代父皇出征,必定会令民心大震,将士们也必定信心倍增。”
说完,慕容无双眸中露出一抹得意,这才是他对付慕容晟的绝招。
闻言,慕容晟垂着头,双手握紧成拳头,慕容无双这是要他去前线送死。
“准奏。”
慕容通天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慕容晟心头猛的一跳,就听到上面的男人道:“晟王听旨。”
“臣在,”
“朕加封你为定亲王,代朕出征,同楚老元帅一起平定战乱,择日出发,不得有误。”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闻言,慕容晟心里一阵苦涩,迟来的封号,可惜却是打开地狱大门的一把钥匙。
帝者多疑,最是无情帝皇家,是自己高估了那血脉之情,缓缓走出列跪下道:“臣遵旨,臣一定以驱赶敌寇,保卫我苍穹帝朝的疆土为己任,不负陛下的圣恩。”
“恭喜定亲王!”慕容无双首先向慕容晟祝贺。
“恭喜晟皇兄!”慕容旭也笑着朝慕容晟祝贺。
其他大臣纷纷上前道贺,不忘记恭维一番,慕容晟也一一笑着回礼。
最后走到慕容无双面前道:“本王也在此祝太子殿下,顺利捉拿到惊华公主,为苍穹帝朝排忧解难。”他会顺利才见鬼。
薄情那曾经叫板天下的谋略,此时慕容无双和明了然能对付,即便是在苍穹帝朝境内,想活捉到她,机率也是等于零。
既然有人急着去送死,去出丑,他自然不必理会,慕容晟以向帝后辞别为由,朝会一散,马上朝苍穹帝后所在的坤华宫。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快起来,坐到母后身边。”
玄后拉着慕容晟坐在自己身边,她先后为慕容通天生四个孩子,但是儿子却眼前这一个,是她活在这深宫中的唯一理由。
抚着儿子的脸,玄后轻叹一声道:“前朝的事情,母后也听说了,陛下让皇儿和父亲代他出征,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皇儿自己也要想开些。”
压下心里悲愤,慕容晟含笑道:“儿臣没什么,只是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在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