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玩味的一笑道:“他们只是好奇,一个男子为什么那么爱照镜子,而且动作还跟女子无异。”
珊瑚面上一愣,马上朝四处看看,蓦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镜子,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装,脸上一红,马上哭丧脸道:“主子,你坏死,怎么不提醒一下人家。”
“完了,我的偏偏美少……年形象。”
珊瑚正想说美少女,底下却被薄情踩了一脚,马上改成少年。
薄情戏谑的:“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挺有趣的。”说完,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两人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城楼那边却热闹起来,因为薄家少主的马车出现,锣鼓声,礼乐声马上响起。
康太行看到马车时,面上不由的一滞,随之拍拍薄今的肩膀道:“真有你的,哪找来这么一辆豪华的马车,还有旁边帅气的侍卫,连我差点都以为是薄少主到了。”
薄今微微一笑,凑到康太行耳边,神秘的道:“城主您不要记错了,是少主真的到了。”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康太行一愣,也随之笑起来道:“对对……是少主到了,少主到了,本城主昨晚喝多,犯迷糊呢!”
“走,你等随本城主一起下去迎接薄少主。”康太行一挥手,招呼身后众人走下城楼。
薄情看到后,冷冷的道:“珊瑚,付账,我们走。”
珊瑚招了一下手,店小二马上走过来,抛给他一个小元宝:“茶钱,多的赏你。”
趁着外面最热闹的时候,主仆二人悄然出了茶庄,跨上马匹飞快的朝无极城的另一个城门跑。
出了城后,二人一直到离城约十几里地的一个小村庄才停下。
村庄不大,零零散散的二十多户人家,薄情牵着马匹站在村口。
珊瑚从旁边的人家走出来,往前面一指道:“主子,问到了,就在前面,那棵大榕树下面。”
薄情看了一眼,把缰绳交给珊瑚,朝前面的走去。
两人站门前,或许不算门,只是围了一圈矮矮的篱笆,门也是矮矮的篱笆门,里面几间简陋的泥瓦房。
珊瑚扬声唤道:“请问,阿贵伯在吗?”
见里面没有反应,珊瑚马上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皱着小脸道:“主子,是不是屋里没人。”
薄情摇摇头,她能感觉到屋内有有人,珊瑚等不及,正想踢门而入时,却被薄情出声制止。
珊瑚正不解的看着薄情,就听到从屋子里面,传出两声咳嗽声,心中一喜。
门吱吖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皮肤黝黑,满脸皱,头发灰白,年近六十的老人家。
老人家年纪虽然大,精神却还是很好的,看到有陌生人来叫门,眯着眼睛道:“那道门还拦不住你们,进来吧。”
薄情坐在黑亮长条木凳上,打量着房间内布置。
四周墙壁已经发黑,屋顶上到处是蜘蛛网,中间摆着一张油亮的方桌,上面放着一套粗瓷茶具。
老人家正眯着眼睛,坐在门口的矮凳上,一嗒一嗒的抽着水烟筒,不时喷出一团团烟雾,目光看着远方似是在想什么。
忽然回过头道:“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薄情站起身,走到阿贵伯面前,突然恭敬弯下腰,一脸郑重的道:“陈主事,薄家这些年委屈你了。”
阿贵伯和珊瑚都被吓了一跳,阿贵伯是突然听到一声久违的称呼。
珊瑚则不明白,为什么薄情会向眼前的老头子行礼,要知道薄情可是十大长老都不放眼内。
阿贵伯一脸惊讶,随之摇摇头的道:“姑娘认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陈主事,只有一个糟老头而已。”
薄情摇摇头:“陈主事,薄家当年对你不公,我全知道,希望薄家还得及弥补。”
凤凰楼内的存档中记载,阿贵伯,原名陈天贵,世代在薄家的矿场工作。
阿贵伯从外祖母一代就开始在无极矿场的工作,经验十分丰富,外祖母还不顾他是外姓人,提他上来当无极矿场的主事。
可惜,就在外祖母去世后不久,阿贵伯就被薄家的人排挤,甚至诬陷他偷卖无极矿石,不仅革去了他的主事职务,还打跛了他的一只腿,心灰意冷的他,最后隐居在这小村庄中。
阿贵伯一脸惊讶的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薄情给了珊瑚一个眼瞎主,珊瑚一脸自豪的道:“阿贵伯,这是少主,她亲自来看望你老人家。”
“少主?”阿贵伯一脸疑惑的看着薄情。
忽然大声笑道:“少主,是何等尊贵,怎会到这荒山野岭,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以后也不要再来。”眼眸内露出些许苍凉之意。
珊瑚紧张的看看薄情,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起手解下锥帽,露出真容。
虽然脸上还蒙着面纱,却露出一双大眼睛,一脸诚恳的看着阿贵伯。
“你……”
阿贵伯惊讶的看着薄情:“真的是少主。”
薄情笑笑道:“薄家少主,不是什么都能假冒的。”
薄家女子天生媚骨,那怕容颜不一样,也能让人一眼认出他们。
从存档中,薄情知道阿贵伯曾经见过外祖母,他竟然见过外祖母,自然也能认得出她是不是少主。
“真的是少主,阿贵见过少主。”阿贵伯一脸惊喜,恭恭敬敬的行礼。
“阿贵伯,不用如此客气。”薄情抬手虚扶,珊瑚早就站起来,扶阿贵伯坐下。
薄情轻叹一声道:“阿贵伯一生为我薄家操劳,呕心沥血,而是我薄家人却陷你于不义,让你沦落至此。你心里有怨是应该的,本少主也不敢奢望你原谅薄家,只求你收下你应得的。”
原是想请阿贵伯出山原忙,但是见阿贵伯方才见礼,自称阿贵,而不是属下,薄情就知道他心里有怨,把请他出山的想法往后压一压,只提补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