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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册(4)

“你说你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得了吧你。”肥仔指着谢辽沙的弯钩鼻子说:“你这不是中国生产的鼻子,你这是美国生产的鼻子。”

“ok!”谢辽沙笑着,十分幽默地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爹地是中国人,我妈咪是美国人,我只能长这么一个不中国也不美国的鼻子。”

“噢,我明白了,你是帅气的混血儿。”艾玛说。

“没错,我是混血儿。”谢辽沙自豪地说:“混血儿都是聪明能干的人。”

肥仔看不惯谢辽沙沾沾自喜的样子,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一点儿也不友好地说:“什么混血儿?是个小杂种。”

“不要这样说。”艾玛瞪了肥仔一眼。

“你再说一遍。”谢辽沙突然非常生气地瞪着肥仔。

“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肥仔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你就是个小杂种嘛。”

“死胖子!看拳!”谢辽沙挥拳猛地向肥仔打来。

肥仔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有准备,身子一闪,谢辽沙的拳头打空了。肥仔趁机扑过去,冲谢辽沙的脸就是一拳,谢辽沙一闪,没躲过去,肥仔的拳头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差一点儿把谢辽沙的牙打掉。

“住手!要和平不要战争!”战斗士一边拉架一边喊。

“别打了你们!都住手!”艾玛也拉架。

谢辽沙和肥仔谁也不听,继续打着。

“哥们儿,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肥仔边打边冲战斗士喊叫:“上啊你!你是我的哥们儿,你不能看着我挨打啊。”

“我向理不向人。”战斗士很公正地说:“是你先骂人,你骂了人家,不向人家道歉,还打人家,我看不起你。”

“对对!”艾玛也帮着战斗士,鹦鹉杰克学舌似的说:“你先骂人,你骂了人家,不向人家道歉,还打人家,我也看不起你。”

“不打了!不打了!”肥仔很泄气地冲谢辽沙说:“美国小子,不打了,没意思,休战!休战!”

谢辽沙住手不打了。

“你叫什么?”肥仔问谢辽沙。

“谢辽沙。”

“你叫谢辽沙,我叫肥仔。”肥仔知错必改地向他道歉说:“对不起,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没关系,我也不该骂你死胖子。”谢辽沙说着,跟肥仔来了一个美国礼节——紧紧拥抱了一下:“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这叫不打不成交,对吗?”

“对对,这个你也懂啊。”肥仔说着,表示友好地拍拍谢辽沙的肩。

“快别拥抱了你们,该上课了。”艾玛看看手表,率先向学校跑去。

她的身后紧紧追着三个男生,他们刚跑进校门,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

艾玛没进教室,她去厕所了,当她从厕所出来,来到教室刚坐下,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漂亮的班主任李婉婷老师走了进来,她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满脸的阳光灿烂。

“我相信各位同学都知道了,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李婉婷说着,转身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新同学一进来,教室里就热闹起来,李婉婷老师冲大家做个安静的手势,开心地说:“他叫谢辽沙,是从美国纽约转过来的,以后大家要互相帮助啊!跟大家认识一下,你来个自我介绍吧。”

“这个我懂。”谢辽沙想了想,用磕磕碰碰的中国话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谢辽沙,生在美国纽约,小男孩一位,现年十岁,现在没有大名鼎鼎,以后也许会名扬世界。我其貌不扬,但很帅气。我来到中国,人生瓜不熟,不不,人生地不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我不希望受到小朋友们的欺负,希望受到小朋友们的爱戴。谁敢欺负我,我就给他来个杀鸡看猴子,不不,又说错了,我就给他来个杀鸡给猴看。”说到这儿,谢辽沙摸摸脑袋:“嘿嘿,我这人性格十分开朗,很愿意跟大家交朋友,交到我这个朋友,保证你快乐无忧,想跟我交朋友就赶快行动吧!我愿朋友遍天下!谢谢。”

谢辽沙幽默风趣的自我介绍,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教室变成快活的游乐场了。

“真是个开心果。”李婉婷老师说着,用手指了指,说:“你坐到艾玛同学那里吧!”

“不要!老师,不要!”艾玛拒绝着。

“为什么?”李婉婷不解地问。

“他的眼睛黄黄的,跟猫眼一样,我怕猫。”艾玛说。

艾玛的话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不怕猫,我喜欢猫,跟我坐吧。”肥仔冲谢辽沙招招手:“过来吧美国猫!”

教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的人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郁闷!”谢辽沙嘴里嘟囔了一声,走过来,在艾玛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冲艾玛说:“你不会是属老鼠的吧?为什么怕猫呢?我是不吃老鼠的猫,别怕。”

“那你这只美国猫吃什么?”艾玛眨着眼睛问。

“我是一只吃热狗的美国猫。”谢辽沙耸耸肩膀说:“我想我们会友好相处的,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他说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感冒了?”艾玛躲死老鼠一样躲着他:“离我远点儿!不要把感冒传给我,我不想得美国感冒!”

第六、我们不要你的臭钱

谢辽沙的感冒时好时坏。

他患感冒时,爷爷奶奶一天也没闲着,精心地照顾谢辽沙,但谢辽沙的感冒一直没好利落。不但没好利落,好像还加重了,出现了食欲不振、腹胀、腹泻等症状,快把爷爷奶奶急死了。

谢辽沙的爹地、妈咪忙忙碌碌地工作,顾不上照顾儿子,爷爷奶奶就成了谢辽沙的贴身保姆。

今天是周末,谢辽沙写完作业,感到有些头晕,倒在床上就睡了。

爷爷是个铁杆股民,每天都泡股市,但为了照顾病中的孙子,这几天没去股市炒股。赚钱跟孙子的健康比,孙子的健康比赚钱更重要。

孙子一睡,奶奶给他盖好被子,来到客厅,又开始埋怨爷爷:“都是你那天支持孙子洗冷雨,要不然孙子也不会感冒,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

“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跟儿媳妇瞎掺和,把孙子弄感冒了。”爷爷说:“可你对我进行惩罚了,罚我站墙角了,还想怎么样?难道把我拉到大街上枪毙了?”

“我不是……黑社会,我是红社会。”奶奶翻了爷爷一眼,说:“我不想枪毙人,你把我孙子的病看好了就没事儿了。”

“我不是医生。”

“你不是医生也要把我孙子的病看好。”

“你讲不讲理?”爷爷提高声音说:“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我没当过兵。”奶奶说:“你才当过兵,我才跟你有理讲不清呢。”

他们为了孙子的病又吵开了。

“别吵了,我要可乐!”谢辽沙的喊声从卧室传来。

“快给孙子拿可乐。”奶奶使唤着爷爷。

爷爷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给孙子送去。

他们进屋一看,傻了。

谢辽沙根本没醒,还在呼呼大睡。

爷爷看看奶奶,奶奶看看爷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孩子在说梦话?”奶奶笑起来:“跟他爸一样,从小就有说梦话的毛病。”

“走走。”爷爷向奶奶做个离开的手势。

他们走到门口,奶奶又折回来,说:“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说着,来到谢辽沙的床前,看到谢辽沙脖子那里有几个红点点。

“不好!”奶奶叫起来。

“怎么了?”

“天!红疙瘩!孙子起红疙瘩了。”奶奶一边扒开谢辽沙的衣服查看,一边大惊小怪地叫着。

“都是!全身都是红疙瘩!”奶奶吓得快哭了:“这是怎么了?”

谢辽沙被他们弄醒了,一醒就咳嗽起来。咳嗽了几声,谢辽沙开始呕吐,呕吐得翻江倒海。

“痰盂!快拿痰盂!”奶奶给谢辽沙拍着后背,爷爷忙着拿痰盂。

“噢呕,噢呕,噢呕,噢呕噢呕……”谢辽沙折腾着,在痰盂里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爷爷奶奶没见过这阵势,以为孙子得了什么大病,都吓坏了,急得一副火上房的样子。

“快送医院看医生!”爷爷急不可待地说。

“快打110。”奶奶也急了。

“打110是报警,要打120,120才是急救电话。”爷爷说着,拨打了120。

“没事儿,我不去医院。”谢辽沙慢慢地安静下来,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我发誓,我不需要去医院,真的。”

“都病成这样了,还说不去医院,听话。”奶奶说。

“我……怕医生。”

“医生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的?”爷爷说。

“我怕打针。”谢辽沙有些担心地说:“听说中国的医生心狠手辣,我不想让我的屁股遭遇红薯秧。”

“错了。”爷爷笑着说:“那叫屁股遭殃。”

“对对,我不想让屁股遭殃!”谢辽沙说。

深圳速度就是深圳速度,他们说话的工夫,120急救车就到了。

谢辽沙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就头疼,赖着不去医院。

医生和护士不由分说,把谢辽沙弄上了救护车,一路鸣叫着开到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问奶奶:“你孙子刚从国外回来吧?”

“刚从美国回来没几天,他得的是什么病?是不是重感冒?前几天他在室外被雨淋了,我孙子有危险吗?”奶奶一连串地问。

“他得的不是感冒。”医生说。

“不是感冒?”爷爷有些不信。

“那是什么病?”奶奶问。

“没病!”医生说。

“他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你居然说我孙子没病,你是医生吗?”爷爷不愿意了:“把你的医生执照拿出来我看看,我怀疑你是非法行医,非法行医是违法的。”

“对不起,老人家别急,听我慢慢解释,说你孙子没病,也有点儿病,但没什么大病。”医生笑笑,很专业地说:“他得的是荨麻疹,满身起了红疙瘩,这也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水土不服’。在异国他乡,水土中微量元素的分布、土壤的酸碱度及有机物含量,与原居住地相比都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人的机体暂时不能适应气候、水质、饮食等,就会产生一系列不适症状,比如导致胃肠道紊乱,使人出现腹胀、腹泻等症状。”

折腾了半天,把人吓个半死,原来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虚惊一场,爷爷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水土不服是小毛病,我小时候也得过。”爷爷安慰着奶奶。

“那怎么办?”奶奶问医生。

“最好睡前给他饮用蜂蜜。”医生说:“水土不服的发生与脾胃虚弱有密切关系,蜂蜜不仅可以健脾和胃,还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再说了,蜂蜜中所含的葡萄糖、维生素以及磷、钙等物质能够调节神经系统功能紊乱,从而促进睡眠。生活环境改变后,很多人都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慢慢调养一下就好了。记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多吃些清淡的蔬菜和水果,多喝水。”

回到家,爷爷奶奶按照医生的吩咐给孙子调节饮食,在爷爷奶奶的精心照顾下,谢辽沙的病很快就好了。

儿子的病好了,让麦当娜很高兴,她跟公公和婆婆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对谢辽沙的照顾。”

“不谢,不谢。”爷爷说。

“应该的,不用跟我甜。”奶奶说。

“我嘴没甜啊?噢,我明白了。”麦当娜说着,掏出钱包,拿出一些钱来。

谢金光明白了她的意思,给她使眼色,让她把钱收起来,不要给他找麻烦。

“少吗?那就多拿一些。”麦当娜理解错了,又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你——”谢金光气得拿眼睛瞪着麦当娜:“把钱收起来!”

“为什么把钱收起来?这是我给爸爸妈妈的……工钱。”麦当娜扬着手里的钱说。

“不要捣乱。”谢金光阻拦着。

“我没捣乱,是你在捣乱。”麦当娜说着,把钱要塞给公公婆婆。

“你这是干什么?”奶奶不接那钱。

“这是你和爸爸照顾沙沙的工钱啊,拿着吧。”麦当娜说。

“我和你爸爸照顾沙沙你给我们开工钱?”奶奶有些惊讶了。

“Yes!(是)”麦当娜说。

“屁的Yes!”爷爷很不高兴地说:“照顾孙子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不要你的臭钱!”

“臭钱?我的钱很臭吗?”麦当娜不解地说:“向上帝保证,我的钱一点儿也不臭。在美国,爷爷奶奶没有义务照顾孙子,你们替我们照看孩子,我们当然要付给你们工钱了。爸爸妈妈,我的钱不臭,你们拿着吧。”

“你这是对我们的污辱!”爷爷怒火冲天了。

“我……没有污辱你们啊,我只是给你们应该得到的报酬。”麦当娜感到委屈地说:“我是你们的好儿媳妇,难道你们没发现吗?”

奶奶冷笑了一下,说:“你真好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

“谢谢妈妈的夸奖,拿着吧。”麦当娜说着,把钱塞到婆婆的手里。

“妈……”谢金光知道老婆闯祸了,连忙出来想跟妈解释。

“啪!”奶奶把钱扔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照顾自己的孙子,你硬要给我们发工资,这不是用钱打我们的脸吗?”

“奶奶,你说错了,妈咪没用钱打你们的脸。”谢辽沙说:“你们不要当面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人,你们快向我妈咪道歉。”

“这里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谢金光训斥着儿子。

“我在讲道理,没添乱。”谢辽沙说着,把散落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没人要我要,我发财啦!”

“这是中国,不是美国。”谢金光跟感到很委屈的妻子解释着:“中国的老人对子孙的付出是天经地义的,不图回报的,你给爸爸妈妈付钱,他们从感情上接受不了。你不能在家里使用美国那一套,这会伤害老人的,你最好向……爸爸妈妈道歉。”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道歉?这不公平。”麦当娜说。

“我知道这不公平,但这是孝敬。”谢金光说着,哄着妻子:“亲爱的宝贝,你是美丽大方的美国姑娘,到了中国就要入乡随俗,快向爸爸妈妈道歉吧。”

麦当娜是个大度的女人,很快被丈夫哄得心情好起来,含笑向公公婆婆道歉说:“爸爸妈妈,是我不对,我不该用美国办法处理中国的事情,使你们的感情受到伤害,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爷爷和奶奶这时气消了,奶奶和颜悦色地抓着儿媳妇的手,大度地说:“没什么,你是美国姑娘,不懂中国的规矩,不知者不怪罪嘛!”

第七、拥抱深圳的早晨

早晨是个小妖精,小脸红得像樱桃。

谢辽沙平常很能睡懒觉,但今天天没亮他就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鲜红的阳光照射在他家的玻璃窗户上。

他家的玻璃窗擦得很明亮,这是他家刚来不久的小保姆马笑菊姐姐的杰作。

马笑菊是前些日子麦当娜从劳务市场找来的,她怕公公婆婆做家务太辛苦,就雇用了马笑菊。阿菊是一个手脚很勤快的姑娘,老是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

看着小保姆勤快的样子,麦当娜很满意,用她的话说,这个保姆找得很准确,也很正确,算是骑驴找马找对了。她的话有时让你哭笑不得,麦当娜是美国姑娘,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英语才是她的母语,她使用汉语有时不是很准确,经常闹笑话。

她跟谢金光谈恋爱时,为了跟谢金光交流,她拼命学习汉语。经过一年的学习,她的汉语水平小有成就,零零星星认识了一些汉字,沾沾自喜起来。一天,她一个人上街,回来后对谢金光说:“你们中国人真不谦虚,到处的都是‘中国很行!中国人民很行!中国农业很行!中国建设很行!中国工商很行’的标语,谦虚一些不行嘛!’”谢金光听了很纳闷地说,我怎么没看过这样的标语。就跟麦当娜来到大街上,最后恍然大悟了,原来,她说的中国很行,中国农业很行,其实是中国银行!中国农业银行。

谢辽沙想起妈咪闹的笑话,看着红彤彤的太阳,轻声笑起来。

他欣赏着窗外的太阳,觉得它像一个甜美的蛋糕,想到吃,肚子饿得突然咕咕叫起来。真想吃一口那鲜嫩的蛋糕,可惜太高了,他的手够不着,要是够得着,真想尝尝太阳蛋糕的味道,他想一定比吃肯德基还好吃。

他瞎想着,叹口气,开始复习功课。

最近要进行期末考试,他要抓紧时间复习。

你以为谢辽沙是个勤学苦练的孩子,就大错特错了。

他平时不复习,快到考试了,这才慌慌张张地、潦潦草草地复习。用老师的话说,这是平常不努力,临时抱佛脚。

谢辽沙现在就是临时抱佛脚,但他不知道佛会不会显灵。

他看着看着书,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就在胸前用手画个十字,嘴里小声祈祷着:“啊!我的上帝,请保佑我考100分,不不,考99分也行,再不行的话,考90分也ok,千万不能考不及格,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

谢辽沙复习了一会儿,听见阿菊姐姐的屋子里有动静,知道阿菊起床弄早餐了。在谢辽沙眼里,阿菊是一个比早晨起得还早的好姐姐。

谢家天天都这样,先是阿菊姐姐起床,紧接着是爷爷奶奶起床,早餐快好时是爹地妈咪起床,等早餐好了,阿菊姐姐才喊谢辽沙起床吃早餐,他每天都是起床最晚的一个,但今天他抢先起床了,这都是可恶的考试搞的。谢辽沙最烦考试了,他想他以后要是当了校长,一定取消考试制度,把孩子们从考试中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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