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她有些梗咽。
见我凝视着,她又定了定神,抬起眼,轻轻一笑,“无碍。”
这丫头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罢了,谁还没个隐晦不是?
本想着这便是给了她颗定心丸,哪成想翌日云中楼下便满了乱做一团。
“出来,快出来!”几名小妖喊道。
“谁是水绿扬。”那为首的豹子精喊道。
我本是久睡的,却无端的被这群妖物扰了清梦,委实气人,一个起身,姮书小仙便现在了我身前,急急忙忙道,
“真君,不好了…”
“我都晓得!”
一展手,本是要唤出我的白元绫的,却怎也唤不出来,紧随而来的是姐姐的焦急而至。
“彻彻,彻彻…!”她见我镇若泰斗,竟也愣了一愣,“彻彻,我的收妖筒不见了。”
收妖筒与白元绫的本源是一处——女娲青藤。筒为持,绫为根。这本是女娲造人用的法器,在沉睡前,女娲将此物交给了青丘。
青丘上元仙君的十兄弟便是负责看守青藤的,可长戈的母亲星姬为了报复天君,故而夺取了仙物,断成筒与绫,借助破断的力量撑开的洛河星锁。
而那两件法宝也因为我与姐姐来自不周山,有混沌的气息而被师父赠送。
也因为二件仙物,才使的受了天谴必死的杜公子能化作长彦越过奈何桥轮回。
如今二宝尽失,事态严重。细细一思,昨日本是同小白一起用膳的,她感怀我的恩德,便有取了酒…
酒!面纱!
“我明白了,原来如斯!好一招一石多鸟,又进退两难的进退两难之计!”
姐姐蹙着眉,不解地凝望着我,“究竟是怎了,谁盗走了我的收妖筒?”
“姐姐错了,失窃的可不只是你的收妖筒,还有我的百元绫。”
她猛地一张眼,“筒…,绫…,这是要…女娲青藤!!!”
一听女娲青藤,姮书小仙更是吓得抖了抖,毕竟这可是女娲造人用的法器,加上女娲泥与五彩石,在修为丰厚的情况下可是能重生的。
“是谁,谁的心思如此恶毒!”
瞧了瞧楼阶,“此刻谁在,谁不在,不是一目了然吗?”
怪我一念仁慈,明明一早便晓得了她的不对劲,却没深究。
姐姐气得几乎跺脚,“都怪我,你本还心存怀疑,都是我非让你选择相信。”
“是,确实是姐姐的错。”
她愈发抱歉了,微微转过头,不敢看我。
又道,“姐姐只当一心存善,却不想待那些心思不诡之人,一味的善念终是会害了你,以暴制暴对坏人不见得是坏事。”
“这可如何是好!”姮书小仙愈发紧张了,终究是小仙,见识浅薄了些,“万一那群妖怪冲进来…,万一…,我会不会死啊,会不会死得很难堪…,会不会丢了落霞元君脸面,会不会…”
一向谦和礼敬的姮书小仙竟也有这般失措的一瞬,倒是稀奇。果然,愈是紧急的时候,我愈是恣意妄为。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使是算计,我们做神仙也没有逃避的份儿不是…”
说实话,说那番正义慷慨之言的时候,我真想掐死自己,我在妖界的伤还没好全,如今才五分修为,姐姐自天谴后身子亦是时好时坏,最多能用出三分的修为。
我们这几分修为打打那群小兵小将倒是绰绰有余,只是打那豹子精就不好说了。
我细细感应了,那豹子隐约是有五六千载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