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的伤痛过重,惊扰了那云层中沾染鲜血归墟诸神。
一说:“下头还有一个。”
一说:“那个不是大殿下瞧上女人吗?”
一说:“竟是个下贱的妖仙。”
心头火一烧,那时的我仙气勉强能压抑体内的邪气,被他们那么一激,体内的邪气竟贯穿了全身。
“给!我!滚!下!来!”
我持着白元绫对着那云头便是几挥,霎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无数扛不住的小仙兵被那一卷狂风扫了下来。
可白元绫是圣物,但凡圣物都需要仁慈的法力来驱动,彼时我邪气如体,哪来的什么仁慈,进而遭到了白元绫的的反噬,吐血倒地。
可幸的是当那群神兵要逼近我的时候,三道光泽护来,先是一道青光刃砍断了那天空诸云,随后是那光耀大川的霞火烧神,最后是那奋身一怒的一拳蓝光,那五百兵士便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是她们…,是她们。
我强睁着纵横婆娑的眼,嚎啕大哭了起来,这辈子便只有这么一次我哭得既失态,又伤心。
姐姐与落霞元君下了云端,搂着虚弱至极我的,拭了试我的泪。
玄女瞧我浑身是反噬来的血迹斑斑的伤痕,眼中颤了颤,朝那几个活着小神君一瞪,“你们再一来一个试试!”
后头的事儿,我记的不甚清楚,隐约是那几个神君吓的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消失了。
“那阿储呢?”
那是我最后一次向姐姐问起他,在一旁的落霞元君气得全然听不下了,朝我受伤的胳膊一揪。
“滋滋…”那酸爽,绝了,疼感直冲脑门。
“那个负心汉,一听你是妖仙,逃得比兔子还快,我们没见着人。”落霞愤慨道。
“小师妹,你不会对那个寮储还存着什么念头罢。”
玄女的话问得倒是稀奇,但凡我对他有点念头,当时便不会气的从云头跳下来了,便狠狠道:“去他的,那只死乌龟,来日再见到他,非要寻个大些的锅子炖他个几桌乌龟汤。”
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得不甚清楚,故而一回忆往事,便是个没完没了。
寮储不晓得几时行至了我跟前,一手搭在我肩上,甚是眼里甚是动情,“玉彻,当年我说过的…都算数。”
这话说的倒是深情,若换了当年,我定会大大咧咧的应了,可九万年说短委实也不短,改变个人却也容易,手一拂,了开他的手,“当年之事我不愿再提,你若非要跟我论上个一两句,难保我不会兑现了当日在云头上说的血溅白绫。”
他一怔,又笑了笑,“你不是要同我修好的,那你跟着我做甚?难不成真如传言的那般,要捉了我炖几桌乌龟汤?”
九万年前,还是个胆小怯懦的模样,如今倒是硬气,这同我一口一句的论述起来竟也不落下风。
我也不是什么受人欺负的性子,斜眼朝他一觑,“若归墟神国不在意失了大殿下,我倒甚是乐意炖这一锅汤。”
他一晾,半晌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