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慕水寒初回寒清宫已有了三天,这三天月兰芯可谓是自打穿越以来,最忙的一次。
时而要躲着孟达一堆的侍寝牌子,时而又要忍受着玄月每日禀报月孤城的伤势:不是快要死了,就是昏迷不醒,连茶水都进不去。眼见着天气越来越热,他那受伤的身体已接近腐烂,别说养伤了,不生蛆虫就是好事。宫里太医可谓算是为了他忙的焦头烂额,就连楚玉也是一天七趟跑。她听了脑袋都大,她虽然也挺同情那个月孤城的,可关键时期,她连自己都保不了,又怎么能去护着他人?再者说了,他身边有神医伺候着,肯定死不了!
“玄月,现在那些朝外的大臣对朕不满的程度你也看到了,城贵夫身体再怎么不好,你也没必要往朕这里跑那么勤快,心疼了的话,自己去身边伺候着。”
“陛下,奴婢就算有千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窥视陛下的贵夫啊!”听她不温不火的责备,玄月急忙诚恐的跪下,面露苦涩:“城贵夫向来不受宠,那些宫里的太医也是知道的,如今除了楚太医伺候的尽力外,其余的人可都是看着陛下的脸色行事的。”
她的话再明显不过,月兰芯多少也是听的明白。月孤城不受宠,她这个主要人物自打他受伤三天时间都不曾看他一眼,或许那些宫里的太医也是看她这种漠然的态度,拿不准她是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所以才只使了五分的力吧。
“那你就不会传朕的旨意?一些小事就能给朕磨磨蹭蹭三天,亏你还是朕的身边人。”伸腿,狠踹了她一脚,害得她三天都不得安宁。
“陛下!”玄月的脸皱的更深了,倒不是被踹的,陛下的力度踹在她身上,不过是在挠痒痒。“没有陛下的旨意,奴婢哪敢私自下旨啊。”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那你就不会直接过来询问朕的意思?”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月兰芯就怒,冲着她跪下的双腿又是几个连踹。她要发泄,绝对的发泄,三天来没睡上一个好觉,晚上又要处理一大堆的奏折,偏偏那奏折上的内容还都是指责她是如何如何的昏庸,流连后宫不上早朝的!操,想起来都气!她连早朝在哪都不知道,上毛上?
“陛下掩门不见……奴婢…上哪征求你的…意见去…”在自家陛下那凶狠目光的逼视下,玄月索性眼一闭,咬着牙也要说出来她这三天所吃的闭门羹和委屈。
月兰芯直感觉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她承认她这三天是闭着门不让她进来者,关于月孤城的伤势也是让孟达转为传过来的。自知自己没有理,嘴抽,极度不情愿的开口:“起来吧!”
“谢陛下!”有了她的命令,玄月揉着自个酸疼的膝盖,知道了陛下现在对她的不待见,微微弯腰欠身:“奴婢先替陛下去城贵夫那下旨,陛下先歇息着。”
“滚滚滚!最好别再回来了!”月兰芯手摆如拨浪鼓,直到目送着她那小人得志的身影离开视线,才长呼一口闷气。转身,继而看向身后的一众太监,“这次将门给朕看严了!要是再放进来什么东西打扰到朕休息,就别在朕身边待着了!”话落,她人已大踏步朝内侍走去,对于外面的人何表情,她似是一点也没注意到。
午后,本就庄严肃重的皇宫,此时却是热闹的诡异。原本那些在月兰芯殿外守门的太监也一并没了踪影。
“你这奴才是怎么办事的?眼看着皇贵君的凤撵马上就进了这朝阳宫,居然还不去叫陛下起身!?”大殿门口,百官聚集。青石板上,孟达狠揪着小太监的耳朵,那白嫩的耳朵已是血糊一片。见他出血,手上的力度更是不减反增:“皇贵君日理万机,不惜劳苦出使秦国,今日归来,百官朝齐,却唯独不见陛下,你这是让皇贵君的脸面往哪搁?!”
“孟公公…奴才哪里知道这些…只是陛下有令,别说这皇贵君了,就是这天塌下来也是谁都不见…奴才左右为难…可全是陛下的意思啊…”小太监痛的龇牙咧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添油加醋,好似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哼!没用的狗奴才,陛下岂是你这种人能诋毁的!”毕竟是深宫多年,孟达对他的话深疑不信,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少说也有十来年,陛下再怎么不济,也绝不会不计后果到这种地步!“来人,将这狗奴才给咱家拉下去,拔皮抽骨!让他好好的给咱家长长记性!”
在小太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有两个人上前将他架了出去。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杀人也毫不避讳,在整个蓝月国,孟达算是占其一了。谁让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别说杀人了,就算他当着女皇的面杀了她的几位贵夫,恐怕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古往今来,历代女皇,这孟公公的受宠地步可是任谁都无法比拟的了的。
耳畔传来小太监清清醒后的求饶声,众大臣恍若未闻,一列一列的笔直站在原处。那象征着身份的紫金玉袍随风摆动,两排女官,个个是英姿飒爽,人中之龙凤。
孟达随意瞅了一眼,待看到为首处的翩翩玉服时,眉头的疙瘩顺势松开了些,面上挂上少有的笑意,缓缓走到她跟前:“丞相,陛下疲乏,到现在还没有起身。奈何这些奴才没一个顶用的,这里的事就先劳烦你代劳一下,咱家去请陛下!”
“孟公公是陛下的身边人,理应近身伺候。”萧暄稍稍颔首,语气不恭不敬。修长的指尖似是有意无意的划过孟达的双肩:“说起日理万机,本相认为,皇贵君还不如孟公公,这宫里头的事尽被你操碎了心。”
“丞相言重了,咱家一把老骨头,再加上是一个奴才,哪里比得上皇贵君身份高贵,更不敢独自邀功!”孟达哂笑,不着痕迹的拿开肩膀上的手指,“咱家去请陛下,丞相位高权重,相比也是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