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漠语妆不死,那个女人也就应该是平安的吧?
萧轻尘异常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也有一块叫做‘柔软’的地方。
“呵呵,那得看小妆妆的造化了。宇轩那玩命的性格一起来,谁能止得住?”
蓝色身影在消失之前回给萧轻尘一句这样不明语意的话。
“呵呵,漠语妆,可别让我失望喔!”
萧轻尘瞥了一眼那不再有一丝生气的归凰小院,还有那五名站在血水中大口喘气的白色身影,萧轻尘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
漠语妆,你以五人之力,破我三国千人之军,这场仗,你赢的很漂亮。
只是不知道,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你是否还会再像今天这样杀的惨烈,赢的悲壮!
“少主,清场完毕。”
四道白色身影在布满小院的黑色尸体上来回穿行着,四柄血玉宝剑时不时的刺向倒在地面上的尸体。确定已无一人生还之后,为首的幽影暗卫向坐在血水中休憩的漠语妆禀报。
“好。很好。淋上火油,烧!”
死人的尸体存放太久会生出病瘟,若是感染到相邻的村落那就灾难。
困难的站起身,漠语妆环视一圈这个此时已变成晋国最大的屠杀场的归凰小院,没有悲伤,只有淡淡的无奈。
这些本应战死沙场的军魂,本来应该守护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就算生活不富裕,至少不会沦落到客死他乡的地步。
是战争,打破了他们此生的平静;是掠夺,最后要走了他们的命。
国与国的纷争,牵扯到了最无辜的百姓,这让四国皇室的人,情何以堪?
再次踩在别人的尸骨上,再次以他人的流血换来自己的生存,漠语妆揽住怀中还陷入昏迷之中无法清醒的人儿了,几滴眼泪滑落,湿了漠语妆那染了腥红的袖口。
“少主,食伺内的所有肉油都拿出来了。火把与马车也准备好了。”
天色渐暗,整整杀了一下午的人,罪孽?
冲着为首的白衣男子轻轻颔了下头,漠语妆揽着昏迷中的慕容妍由另外两名白衣男子架着走出归凰小院,坐上匆忙备好的马车,回往皇都。
火光冲天,扬起吞人的火舌,伴着皮肉被烧焦的呕人味道,为落水小城画上了甚为浓重的一笔。
马车颠簸,引起车上人身体上的不适。
“疼、好疼!”
没有上好的软被,也没有柔韧的睡褥,慕容妍只觉得后背如火燎一般很痛,痛的想要哭,想要掉眼泪。
“妍儿?妍儿?”
扶起慕容妍,漠语妆抽了一个车内的枕头垫在慕容妍绕满白布的背下。
“疼、疼!还是好疼啊!”
慕容妍在昏沉的意识中使劲伸手抓着什么。
“烟儿,语妆在这!”
握住慕容妍毫无方向乱挥的手,漠语妆知道此时的慕容妍有多难熬。
没有麻药,没有任何消炎的药品,漠语妆只是用烧红的刀尖把陷入慕容妍背部伤口里的沙子与土块给仔细的挑了出来,然后找了小院里的棉被撕出里面的棉花蘸着烈酒替慕容妍消的毒。
整整长约七寸的伤口,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支撑下来?
“语妆,我没死?原来,我没死?呵呵。”
咧咧嘴角,慕容妍很想笑着跟漠语妆说不要担心。但慕容妍头一次觉得说话是这么痛苦,甚至、甚至连呼吸都是这么的疼痛难忍。
“大难不死,必要后福。有语妆陪着王爷,王爷毋须担心。”
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慕容妍好过些,漠语妆拿棉花拭着慕容妍额上那因疼而冒起的冷汗。
“语妆,我、我很想听语妆叫妍儿”
虽然妍儿并不是自己的本名,但从漠语妆的嘴里叫出来,却让慕容妍觉得很亲切。
“好好,王爷让语妆叫什么,语妆就叫什么。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回到王府,语妆一定替烟儿找最好的大夫,让烟儿不疼的养着。”
不想让慕容妍知道自己的身份,漠语妆自慕容妍醒来便又换成原来那副温婉无害的样子。
“呵呵,本王还是喜欢看到语妆手持软刃的样子。那样的语妆很美,美的让本王心动,美的让本王不想放手。”
迷迷糊糊的,慕容妍的意识有些混乱。
眼前的男子越来越远,慕容妍没有办法再去控制自己的心智,放任自己顺着自己本来的心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