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对大还丹做了一些粗略地解释，然后继续说道：“小盖灵芝分为几个档次，上万年的，差不多全都要进贡给三清，也许南极仙翁能通过什么手段自己留一些，就不得而知了。万年以下五千年以上的，分别给玉帝和四御分一些，玉帝分的少，四御拿去大部分。这颗大还丹用的是七千年左右的，恰好是这个档次。”
“你是说我师父是玉帝或者是四御之一？”辛巴问道。
“玉帝不可能，他名分虽然尊贵，可本事稀松平常，绝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更炼不出这种成色的丹药。”
“那么他是四御之一了……”
王煜不理会辛巴的猜测，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拿起丹药，右手轻轻一弹，丹药在他的两指之间转起圈来。
“你听。”王煜向辛巴招了招手，示意他离近一些。
辛巴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倾听，丹药在转动中，隐隐发出了龙吟虎啸之声，又似金戈铁马，煞是动人心魄。
“难道丹药里加了龙鳞，怎么会有龙吟之声？”辛巴虽然不会炼丹，可对这行也不是完全不懂，龙鳞是炼器常用的材料，用在丹药里却不常见，即使偶尔用一下，也会放在增加攻击力的丹药里面。大还丹纯粹是疗伤用的，无论如何也用不到龙鳞。
“什么龙吟之声，这是杀伐之气好不好。”王煜纠正道。
他把丹药放回桌上，接着说道：“杀伐之气并非令师有意加入，实在是他自己的杀气太重，不自觉流入到丹药之中。具有这么大杀气的，四御之中也只有一人，你知道这人是谁了吧！”
“勾陈大帝……”
“孺子可教，除了主人间杀伐的勾陈大帝，谁还能有这么浓重的杀气，这大还丹如果运用得法，你可以用它宰杀一个妖王。”
虽然猜中了答案，辛巴却没有一丝欣喜，感觉这里面内幕重重，自己远远摸不清门道。
“堂堂勾陈大帝，居然隐姓埋名到人间做一个菩提老祖，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辛巴心乱如麻。
“菩提老祖也好，勾陈大帝也罢，你师父对你总是一片赤诚，没有虚情假意。”
王煜话是这么说，但辛巴知道他不会费半天劲，就是为了解密师父的真实身份，一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王煜又道：“不过他的目的我也猜到了一二分，可否容老夫为小友解释几句？”
说实在的，辛巴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喝个酩酊大醉，睡他几天几夜，醒来后只当做了个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王煜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上句话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又说道：“勾陈大帝身居要职，偶尔下凡一两天还情有可原，但像现在这样一住就十几年，除非肩负重大使命，否则决计不能。再问你两个问题，你师父第一次放你出来闯荡是什么时间？他指定的方向又是哪里？”
“五年之前，就是花果山方向。”辛巴思考了片刻，慢慢答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以后你又出来过几次？分别是什么方向？”
“六次，五次是东海，离花果山也都不远，还有一次是西海的三太子娶亲，师父让我送一颗明珠去做贺礼。”
“五次已经说明问题了。”王煜意味深长地说道：“与我推算地基本不差，这一次最为明显，听说美要去拜师，连你的面壁都可以免去，可见其心急啊！”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尊的目的是美？”辛巴全身一震，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是这么猜的，因为放眼天下，近十几年来，除了美，还有什么能令三清动容？”
“三清？有他们什么事？”辛巴不解。
“除了三清，谁能指使得动勾陈下凡？记住了，三界真正的主管是三清，就像小盖灵芝一样，一万年的全都得给他们，勾陈也只能得七千年的而已。”
辛巴听着这话，王煜好像在把美和灵芝作比较，略一思索，全身又是一震。
“你是说美是一件宝物？！”辛巴受的震惊太大，连前辈都忘了叫。
“先、天、第、一、至、宝！”王煜一字一顿：“真真正正混沌所生，太极图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盘古斧也奈何不了其分毫！”
听王煜说得严重，辛巴半信半疑，美很神奇他知道，但若说传说中的盘古斧都奈何不了，美岂不是比天地还厉害。
“知道你不信，这些日子我在他的丹田气海中居住，对他的认识越发深刻，即便如此，也还有许多地方摸不清看不透，实实在在想不通这孩子将来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王煜说着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
“如果是这样，不更应该让他拜师，你看他空有一身灵气，连食人花都打不赢。”
“没用，这世间根本没有适合他的心法，所有心法都是想办法把灵气转化成真气，而他不用，灵气对他来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可以循环再生，任何心法都只会成为桎梏，而不能真正挖掘他的潜力。”
“那该当如何？”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让他拜师，别说勾陈，三清也不行，就连老祖……”王煜口中的老祖自然是鸿钧老祖，修炼之人天生对他有一丝惧意，王煜一时激动提到了他，却及时住口，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词句。
“也应该试一试吧，即便满天神佛都为了美是一件至宝而动心，甚至为了得到美而不择手段，得到之后对他总不会有恶意，总要想办法挖掘他的潜力才对。三清加上两位佛爷，甚至老祖都有可能亲自出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会捉摸不出一套适合美修炼的功法？”
“这才大错特错！”王煜一声暴喝，声音像霹雳一般在辛巴耳边回响：“你会让你的宝剑凌驾在你之上么？”
王煜一拍桌子，酒坛应声而起，被他抓在手中，直接仰头连灌了几大口。
“他们得到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抹杀美的灵智，让他像太极图、诛仙剑一样，只能认主，为主人卖命。那么多先天的至宝、灵宝，为什么只有美能生出灵智？还不是因为别的被人过早地发现了，从而丧失了机会，你想让美也变成那样么？”
辛巴沉默不语。
“其实每件宝物，不管先天后天，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都能像美一样，只是能力上会有差别。别的宝物已经被发现了，而且它们从未生出过灵智，继续这样就好了。可是美与它们太不一样，他已经有了人性，你想他再被抹杀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