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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求仕受挫(2)

李静安喜道:“要我做什么?”李护国道:“趁着太子认定我是他的人,我想借机把你也介绍过去,到时你盯太子的行动,我可以行走在太子与武惠妃之间。”李静安道:“明白了。什么时候引见?”李护国道:“就在最近吧。哎,我上次说的计策,你开始了没有?”李静安道:“放心吧,一定成功!”

十二

在大明宫,李隆基看着众臣道:“眼下,丝绸北路通畅,中路和南路也将打通。最近,我朝的商人欢欣鼓舞,而大食、波斯及天竺等国的商人也是纷纷来到我国。特别是穆斯林国家的人大量进入我国定居,给我国带来了新的生活方式。朕决定近日去一趟洛阳,朝中大事就由太子监国,由张九龄辅助。”众臣道:“陛下英明!”

李林甫道:“臣有个建议。前不久罢去了一位宰相,单张大人一人恐难挑起辅佐的重担,不如陛下尽快提一个宰相,这样有了大事,可以商量着来办,彼此促进,但又相互制约。”李隆基道:“好,既有此建议,想必有合适人选?”李林甫道:“臣建议可任范阳节度使张守珪为相。”李隆基大喜道:“向众位大人介绍此人的情况。”

李林甫道:“张守珪在中宗、睿宗时入仕,那时正是大唐走向强盛峰巅的前夜。中宗末年,名将郭虔瓘任北庭都护,张守珪因立军功被派为郭虔瓘部属。当时,突厥残部纠合立后突厥汗国。一次,后突厥出兵侵犯北庭的西边门户轮台,郭虔瓘闻讯后即派张守珪率兵救援,中途与后突厥大队相遇,敌众我寡,但张守珪毫无惧色,一马当先,所部将士紧随其后,与后突厥展开拼死决斗,经过一番激战,临阵斩敌千余,生擒敌将,后突厥军大败逃去,张守珪率军乘胜迫至轮台城下。”

李隆基闭眼听完,然后睁眼看着众臣的反应,但见众臣表情各异,却听李林甫接着道:“开元二年,后突厥默啜可汗遣其子移涅及大将同俄特勤率精骑围逼北庭都护府,面对强敌的进攻,郭虔瓘一面组织军队固守,伺机击敌;一面又令张守珪到朝廷求援。张守珪潜出敌围,日夜兼程奔赴长安,到长安后,上书陛下北庭形势,并请求陛下准他率援军自蒲昌、轮台两地,同时出击后突厥,对其形成夹击之势。陛下允准了他的请求,但就在他调集军队准备进攻时,郭虔瓘设计斩同俄特勤,后突厥丧胆,张守珪军至,后突厥已降。但这次战斗,张守珪作出了积极努力,战后被加封游击将军。”

李隆基轻轻点点头,表示认可,善会察言观色的大臣明白了该怎么做,但张九龄却摇了摇头。李隆基看着李林甫道:“你接着说。”李林甫道:“不久,张守珪迁转幽州。幽州地处大唐北边,是防御契丹、奚的重要军镇,张守珪在幽州时深受幽州刺史卢斋卿的器重。幽州任后,张守珪不断迁转,渐升至左金吾员外将军、建康军使。”

歧王察言观色,忙道:“这是事实。开元十五年,吐蕃进掠河西,攻陷瓜州。为扭转战局,抵御吐蕃入侵,陛下调张守珪为瓜州刺史,兼墨离军使。张守珪带少数亲兵往瓜州上任,时值吐蕃军撤离不久,瓜州城劫掠之余残破不堪,而吐蕃军又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形势严峻。时不我待,张守珪组织留存军民修筑州城,但刚把修城用的板堞立好,吐蕃军突然驰临城下。军民相顾失色,仓促临敌,均无斗志。但张守珪非常冷静,先布置军民固守,之后命人在城上摆酒席,歌舞作乐,会集将士饮宴……”

众臣认真听着,脑海中闪现出这幕场景,歧王接着道:“吐蕃把瓜州城围住,见城上唐军饮酒作乐,一时摸不着头脑,观望半晌,只好退兵。张守珪在城上一见,立刻命军士追击。吐蕃兵并无斗志,大败逃奔。战后,张守珪率军民修复城池房屋,招集流亡百姓。不久,张守珪被加封银青光禄大夫。朝廷为加强防御,又特置瓜州都督府,以张守珪为都督。瓜州地多沙碛,不宜禾稼生长,而且每年降雨少,主要靠冬天储雪。到春夏时,以雪水溉田,但经战争后,储雪引水用的渠堰毁坏,当地缺少木材,修复困难。张守珪为求得木材,密乞神灵赐予。适逢突然发水,几千根大木顺河道冲至瓜州城下。张守珪命人取木修堰,这种自然界的偶然赐予,完美了他的业绩,从此瓜州人把他当成活神仙,刻石颂扬。”

宁王见李隆基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便打断话道:“这确实是事实啊!”李隆基看着宁王道:“既然这样说,说说他的情况?”宁王道:“张守珪在瓜州任后,迁任鄯州。去年他又迁幽州长史、河北节度副大使,不久又加任采访处置使。活动于幽州东北部的契丹、奚势力强大,尤其契丹牙官可突干有勇有谋,经常侵唐边境,以前幽州长史赵含章、薛楚玉等人,对可突干的进攻无能为力。张守珪到任后整顿军政,激励将士,重用安禄山为将,伺机主动出击契丹,频频取胜。”李隆基点着头道:“这是众臣皆知的事,尤其他用的安禄山是一员猛将,他能重用这样的人,说明很会用人。你接着说。”

宁王道:“遵旨!契丹首领屈利与可突干,对张守珪非常害怕,感到取胜无望,便遣使诈降,以求一逞。张守珪识破对方计谋,将计就计,派部将王悔去屈利营帐商量受降事宜。当王悔到其营帐后,就想杀死王悔。时值契丹另一首领李过折与可突干争权成隙,王悔利用矛盾劝诱李过折,斩屈利和可突千。之后,王悔率李过折及契丹余部归降大唐。张守珪受降后,率军北出至紫蒙川检阅军队,燕赏将士。臣认为,此人不仅能力非凡,而且战绩辉煌,可升任为相。”

李隆基喜道:“好!众臣以为如何?”张九龄出班道:“臣坚决反对!此人虽有能力,但与个别官员狼狈为奸,结党营私,一旦进入朝廷上层,必使朝廷上下不安。”李隆基当下不悦道:“你所指何人?”张九龄道:“张守珪手下的安禄山,常受张守珪之意来到长安贿赂众官,已在朝廷形成势力。”李隆基道:“你所指的势力,在朝廷里又是谁?”张九龄道:“李林甫!”

李林甫怒道:“张大人信口雌黄,纯属诬陷,请陛下一定为臣洗雪冤情。”李隆基愤愤地道:“你这么说可有证据?”张九龄道:“李林甫依靠武惠妃,在朝野上下拉帮结派,众臣心里都很清楚。自然他也在拉臣,但臣分得清是非善恶。”李隆基道:“一派胡言!李林甫是什么人,朕岂能不知?你凭空诬陷好人,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自即日起,迁你为尚书右丞相,罢知政事!”张九龄立刻跪倒谢恩。

李隆基见张九龄起身退在一边,便问:“谁还有本?”李林甫道:“臣认为朝廷还缺一名尚书,建议以朔方节度使牛仙客为尚书。”李隆基道:“牛仙客?你且先介绍举荐的理由。”李林甫道:“牛仙客乃泾州鹑觚县人,是隋人牛弘后裔。他初为县小吏,深得县令傅文静器重,傅文静任陇右营田使,以仙客为佐吏参与其事,并因军功拜官洮州司马。开元初,王君奂节度河西,召为判官,委以重任,十分信任……”

李林甫讲至此,观察大臣的反应,见众臣表情各异,又接着道:“当时又有判官宋贞,与仙客俱为腹心之任。及君奂死,宋贞亦为回纥所杀,仙客以不从获免。后来仙客佐助河西节度使萧嵩,萧嵩将军政大权交予仙客。仙客为人忠厚,注重礼节,工作勤勉,受人拥戴。不久,萧嵩入朝参知政事,向陛下您多次推荐。稍后又迁太仆少卿,判凉州别驾事,仍然办理河西节度使的事务。再后来,竟代萧嵩为河西节度使,判凉州事。历任太仆卿、殿中监等。”

李隆基看着众臣的反应问:“众臣以为如何?”众臣早揣摩到了圣意,忙道:“愿从陛下之意。”李隆基大喜道:“既然仙客资历不凡,就以牛仙客为尚书。”张九龄闻言大惊,再次跪下道:“万万不可!牛仙客若是入朝,恐会酿成大患,请三思啊!”李隆基怒道:“自不量力,也不知摆明位置。你已被罢知政事,无权上奏,退朝!”

十三

李侠抱着肚子走在鸣沙街上,边走边向打听鸣沙郎中杨生茂家,当打听到具体方位后,便向杨生茂家赶去。在她身后,有七个人看着她前行。李侠找到杨生茂家,一进门便昏倒在地,杨生茂忙上前呼唤道:“姑娘醒醒!”李侠苏醒后看着杨生茂问:“您就是最有名的郎中杨生茂吗?”杨生茂点着头道:“你是怎么了?”李侠道:“我也不知咋了,最近老头疼,今天却又肚子疼。”杨生茂道:“你坐过来,我给你看看。”

李侠坐了过去,杨生茂认真地为李侠把完脉,疑惑地看着她道:“不对啊,你的脉搏很正常。”李侠也道:“奇怪,很多郎中都说我没病,可我就是疼得受不了。”杨生茂道:“怪事,即便是邪病,脉搏也有反应,为什么是正常的?”李侠道:“您是鸣沙最有名的郎中,难道也看不出来?”杨生茂惭愧地道:“真稀奇!要说还没有什么病是我看不出的。”看了看李侠,又继续号脉。

在李静安家里,李氏看着李静安道:“不知女儿到鸣沙没有?”李静安算了算时间道:“我想应该到了。”李氏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担心她出事。”李静安道:“二哥派了七个高手保护,咋能出事?”李氏道:“说得也是。”此时那七人正在鸣沙杨生茂家外,赵文礼道:“我们是等着她,还是先住下来?”杨忠蕺道:“你还想住店啊?她那么漂亮,要是有个闪失,我们谁都交代不了。”

杨生茂号脉后,看着李侠问:“姑娘家住哪里?”李侠道:“听我的口音像哪?”杨生茂道:“长安?”李侠点着头道:“对!听说鸣沙有个神医,所以特意赶来了。”赵刚忙道:“哎哟,长安离这里有好多天的路,你怎么来了?”李侠道:“我是和父母一起来的。”赵刚问:“那你父母呢?”李侠忽然捂着嘴哭了,赵刚纳闷地问:“怎么了?”李侠道:“在过渡口时遇到土匪,他们为了救我,让土匪杀了。”

杨生茂纳闷地问:“奇怪,既然你父母被杀,那你怎么摆脱了土匪?”李侠道:“本来,我已被土匪抢到手中,忽然来了一支驼队,伙计都有本事,将我救下了。”赵刚道:“这么说就只剩你一人了?”李侠点了点头,大哭起来。赵刚看着李侠道:“别哭。既然没亲人,病又没查出来,那就住在爷爷家。”李侠道:“谢谢你。”杨生茂道:“该怎么称呼你?”

十四

在大食境内,萨费尔与李光弼带着大型商队与杨茹走在一起说笑着,萨费尔边走边道:“我们这一路可要多看些景物风情,免得以后遗憾。”李光弼笑道:“好啊!走一趟丝路不容易,走一次就要有一次的收获。”杨茹道:“对!既然丝路通畅了,我们就沿路看看丝路各国的风情。”

在兴庆宫园林,李隆基与高力士走在一起,边走边问:“最近,玉真公主在长安吗?”高力士忙道:“据说她感到寂寞,不久前出了远门。”李隆基叹着气道:“朕这个妹子,说来也真可怜。”高力士试探道:“陛下是不是想去太真观?”李隆基道:“既然她不在,去有何用?”

十五

杨生茂从外面回来,见李侠静静地坐着发呆,便出声道:“你这是想什么呢?”李侠忙道:“哦,我在想,亲人都被杀了,我该咋办?”杨生茂向她身边走近,忽然身子一斜,跌倒在了地上。李侠一惊,忙起身扶起他问:“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杨生茂慢慢地坐下道:“没事,我是稍微有些发晕,脚步便不稳了。”

门外的赵刚从远处走来,那七个人一看,立刻藏在一边。赵刚并没留意,直接进了杨生茂家。一进门,见杨生茂正与李侠说话,便兴奋地道:“爷爷,现在不仅枸杞酒卖得好,锁阳酒也是抢手。”杨生茂道:“好!可你都多大了,不能只是想着赚钱,该考虑个人事了。”

赵刚偷看了李侠一眼,然后道:“没合适的。”李侠已感觉到他在偷看,忽然忙红着脸道:“大哥,我如今无家可归,正愁没有归宿,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杨生茂道:“好!他有啥嫌弃的?”赵刚道:“太好了!只要你同意,我没啥意见。”杨生茂高兴地道:“既这样,爷爷做主,你们选个吉日结婚!”

十六

在李光弼家里,赵莉看着王淑娟犹豫着道:“妈,最近我感到心里不踏实,想回鸣沙一趟?”王淑娟一看她,见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便道:“你是想去看你父母吗?”赵莉道:“是的。爹妈回去后,我很是想她。”王淑娟道:“这样吧,正好昨天郭子平来了,说是要到鸣沙去进一批枸杞酒,可由他保护着你去。”赵莉高兴地道:“太好了!”

艾特古丽道:“只是不知,光弼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安全?”其实王淑娟也担心儿子的安全,但为了不让她担心,便道:“他是官商,又有尚方宝剑。最关键的,张九龄起草的措施,丝路上的官员谁都想得到晋升。何况,他所到之处可以调动驻军,应该没问题。”赵莉点着头道:“我想也是。”

十七

赵父、赵母在家里说话,赵刚进来高兴地道:“爹、妈,有好事了。”赵母道:“好事好事,你总是想着挣钱。挣得再多,总得考虑婚事。都多大了,还不急?”赵父道:“是啊,你该考虑个人的事了。”赵刚道:“爹、妈,我来说的就正是这件事。”

后宫里,武惠妃高兴地对李林甫道:“现在封张守珪为相,牛仙客为尚书,安禄山也成为平卢将军,这就是势力。最让人高兴的是,张九龄被罢知政事,这对他的打击很大。”李林甫道:“娘娘说得对,尤其是将他罢知政事,我们就少了一块绊脚石。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有个敌人必须重挫!”

武惠妃猛地一愣道:“是谁?”李林甫道:“王维!”武惠妃摇着头道:“不,这是一个小人物,一向过的是半官半隐的生活,不足为虑。倒是我觉得,要抓住李护国将太子的把柄搞到。要不然,谁知道何时又有什么人对我们不利?”李林甫道:“娘娘考虑得对,我去找李护国!”

在鸣沙,杨生茂看着李侠道:“怎么你留下后,再没见你喊疼?”李侠道:“是啊!我也感到纳闷?”杨生茂道:“看来老天爷是有意让你成就姻缘的。”李侠害羞地低下头,忽然王贵生进来道:“哎呀求求你,我母亲病重,求您去看看?”

十八

夜晚,李林甫正要休息,忽然杨浩进来道:“大人,文华公主来了信。”李林甫喜道:“快呈上来我看!”杨浩将信呈上,李林甫示意管家出去,打开信看完,不由笑了起来。屠诚道:“莫非女儿起作用了?”李林甫笑道:“哈里发已给陛下写信。”屠诚道:“我看。”接过信看完道:“能做安西大都护,等于有了军权。太好了!”

在太子府,李护国站在李瑛对面道:“太子爷,如今武惠妃那边多了几个势力,而张九龄又不参政,这对您很不好啊!”李瑛道:“是啊!这人虽不帮我,但也反对父皇废我。如今来了几个对我不利的,我真的很担心!”李护国道:“要不我就不来了,专门在武惠妃那边,这样可以取得她的信任。只要抓到她的把柄,就好办了。”

李瑛道:“哎,这是好办法。不过你这样两面跑着,她对你是不信任的。”李护国试探道:“是啊,您的意思是……”李瑛道:“本太子觉得中间缺少一个联络人。特别是你抓到了把柄,也没法传了过来?”李护国道:“放心,我有个兄弟在长安,他可以到您这边,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他。”李瑛道:“他在哪里?”

十九

李隆基看着众臣道:“朕接到哈里发的信,说他娶的是李林甫之女,两国因此而成姻亲关系。他建议封李林甫为三建之安西大都护府第十二任大都护。众臣以为如何?”宁王道:“第十一任大都护是延王李玢,马上调整延王李玢不妥。”歧王道:“不如等延王任期届满再任?”张九龄道:“不能任李林甫,一旦有变,无法挽救。”李隆基心想:“虽是实话,不过不该说明啊!”遂装作生气地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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