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纹丝不动,完全无视靳慕寒。
靳慕寒冷眼望过去,声色加重,“秦念芯,你最好记住我昨晚说过的每句话,我是认真的。”
闻言,秦念芯唇角微扯,不由撕裂了唇瓣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她似毫无感觉,眼皮都没眨过。
“我想离婚与离开,也不是气话。特别经历一晚酷刑,我的决心更加坚定。”她视线一转,冷冷看着靳慕寒,“我劝告你,最好有办法弄死我,不然,我活着,对你总没好处。”
她用原话反怼靳慕寒,阴冷目光充满了无限愤怒。
靳慕寒扭头,沉声道,“你为什么不能往好处想?这个家,存记我们许多美好回忆,我们最该做的,便是将开心继续延续。”
延续?
代价就是她继续佯装瞎子,以及忍受他的欺辱。
“我所要的幸福就是远离你,靳总,你说我怎么可能配合你?”秦念芯冷然反问。
靳慕寒俊脸顿沉,他幽冷地刮眼秦念芯,随即大步走出去。
嘭!
房门关上,却留下男人的怒火。
秦念芯眼帘微垂,微睁的眸子滑过一抹冷漠与决然。
片刻后,秦念芯洗漱妥当,拿着药水擦着身上略深的伤口。忽然,桌面的手机微震动。
她以为苏曼来催自己上班,随后拿起,直接道,“给我十分钟,我就到工作室。你先主持早会,我晚点再……”
丁严看眼手机,拧着眉头,打断她的话,“念芯,我是爸爸。”
秦念芯脸色微变,据苏曼给她所做过的统计。自从她回国后,丁严联系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打来,必定有事。
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丁严主动联系,对她并非好事。
想着,秦念芯迅速调整情绪,“爸,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女儿略显恭敬的口口勿,丁严脸色微有好转。他大手玩转着两颗核桃,心情看似不错。
“上次,我答应让你出任秦氏副总。虽然你资格尚且需要审核,但你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对你食言。秦氏有三位副总,其中一个位置还在空缺,我仔细思考后,认为你比较适合掌管公司销售与策划,你有没信心做好?”
他居然会兑现,而不是找理由去拖延时间,故意忽悠她?
秦念芯暗想着,对丁严的行为深感惊奇。
此刻,她回想丁严的种种黑历史,不由提高警惕。
想着,她配合地发出惊喜欢呼,佯装感动,“爸,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嗯,待会秦氏有个销售策略会,你记得准时出席。切记,你在秦氏虽然是副总,同时也是新人,你一定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与位置,以谦卑姿态去学习,不要顶撞任何人。在商界,学会为人处世是你入门的第一门课程。”丁严严肃教导,无处不显露对秦念芯的关心。
“爸,我都记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丢脸。”秦念芯笃定道。
但若是某些人故意撞到枪口上,她好歹是秦氏副总,总不能胡乱承受委屈的。届时,那就怪不得她咯。
秦念芯暗想,唇角微翘起。
随即,丁严又教导几个原则,秦念芯耐心回答。几句后,两人便结束通话。
秦念芯拿着手机,稍微收拾一下,便准备出门
客厅内,秦念芯注意到桌面的一份文件。旁侧,还有靳慕寒所留的便签。
“带上它,你会用得上。”秦念芯轻念着,小手利索地翻开文件。
待她看完所有内容,脸色略显凝重。
与此同时,丁家客厅。
丁严放下手机,惬意地端起茶壶,小酌一口,“这回,你该放心吧?”
白翠萍挑了挑眉,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丈夫。她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不禁深叹口气。
“丁严,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没到这种程度。”她捏着小瓷羹,优雅地搅动着咖啡,继续道,“我们做了十几年情人与四年夫妻,我一直梦想我们一家三口能够永远和睦幸福,但你……”
丁严眸底滑过一丝不悦,他将茶壶重搁在托盘上,冷哼着。
“说那些做什么,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
白翠萍盯着丁严阴沉脸色,心中怒火瞬间高涨,让她极度想扇男人几巴掌。但她想到以后的生活,又及时忍住。
接着,她抓起桌面的钢笔,郑重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途中,她警惕地扫眼丁严,又指着桌面另一份文件。
丁严抿唇,利索地签字,并盖章。
见状,白翠萍才安心地写完自己的名字。
对面,律师仔细检查两份文件,再退还给他们各自一份。
白翠萍拿着那份保证协议,嘴角高.翘起。反观丁严,被白翠萍坑了一笔巨款后,心情自然不佳。
随后,管家送律师离开。
丁严盯着白翠萍手中的协议,两根指头相互敲着,“唐姿正在备孕,我近期都不能在家里留宿。”
闻言,白翠萍脸色顿沉。
她厉声反对,“丁严,你已经签字,就得遵守合同上的规定。我们离婚不离家,并对外和孩子保密,同时你必须做好一个父亲的职责。”
丁严并不在意,淡淡开口,“规矩是死,人是活的。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我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并有义务照顾未来太太。”
白翠萍恼火,一手拍在桌面。
“丁严,你太过分了。除去这条,你明明还答应过我,三年内,不会允许唐姿怀上你的孩子!”
丁严冷哼,正巧管家进来,他随后吩咐管家。
“老李,找几个保姆给我收拾行李。”
管家看着两人,由于刚才所有下人都被隔绝,他并不知道白翠萍与丁严所做的事。
此刻,他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火药氛围,估计没有好事。当然,对他来说,他巴不得丁严与白翠萍反目成仇。
想着,管家微颔首,转身上楼。
白翠萍盯着管家,怒吼,“不准上楼!”
管家视若未闻,继续往前走,让白翠萍气到极点。
见状,丁严反倒开心,得瑟道,“白翠萍,别忘记,我在的一天,你都没资格使唤老李。等同,就算你逼着我签署那些协议,你也不能取代我,成为当家人。”
白翠萍怒极反笑,“协议是有法律效率的,不是你想怎样,法律就得顺着你的想法。”
丁严挑眉,淡笑不语。
然而,白翠萍最恨丁严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你敢违背协议的条规,我就会上诉。届时,谁丢脸,我可不管。”白翠萍重新坐在沙发,威胁道。
丁严脸色微暗,若有所思地盯着白翠萍的侧脸,竟然没有反驳。
不久后,管家指挥着保姆们,将行李箱搬到车上。
“老爷,东西已放在你的车。”管家低声汇报。
丁严手指微动,管家会意,带着保姆们回避。
客厅内,再次仅剩下他与白翠萍。
“过去十几年,我总想给你和小誉一个名分而努力。终于,我做到了,但你变的愈发不可理喻,变本加厉的管控我与秦氏。白翠萍,我已经多次提醒你,但你完全漠视……”丁严深吸口气,缓缓站起,“白翠萍,是你将我推开,我才会喜欢唐姿。”
白翠萍双眸微动,略有动容。
“既然如此,你就该离开唐姿,而不是逼着我们离婚。”白翠萍扭头,对丁严抱有期待。
听着,丁严低笑出声。
“刚才,签离婚协议前,我是有些后悔。另外,我允许秦念芯回这个家,本就想近距离监视她,让她永远没机会抢走秦氏。可是,我计划中要做的事情,你却逼着我做,实话告诉你,你已经无法无天,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我现在还怎会愿意接纳你。”
白翠萍蹙眉,被丁严前后相反的话给弄糊涂。
丁严没理会她,冷漠地收回目光,径直往外走。
背后,白翠萍深思几秒,忽然奋力追上。
她抓住丁严的衣角,紧张问道,“丁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沦落到这么绝望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吗?”
丁严甩开白翠萍,眼中满是厌恶。
“白翠萍,我以为你仅是平庸无能,没想到你满嘴谎言,还在我面前耍进心机。当年,你跟我交往时期,你和其他男人还有关系,对不对?”丁严冷声质问。
白翠萍脸色发白,瞳仁慌乱晃动。
“不是,我没有……”白翠萍否定,却被丁严厉声打断。
“闭嘴!倘若我没做过亲子鉴定,你以为我还愿意签署保证协议?白翠萍,老子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上了你的贼船!我警告你,以后就安心地守着你所拥有的分割财产,你若敢再动唐姿,你就等死吧!”丁严狠厉地丢下一番话,冷漠走出门。
白翠萍猛然扭头,心虚地盯着男人背影,却不敢追上。
当年那些事情,没几个人知晓,究竟是谁告诉丁严?
白翠萍想着,脑海忽然冒出一个女人。她目光微冷,心中愈发笃定。
贱.人,既然敢捅破我!
片刻后,她火恼地上楼,简单打扮后,便火急火燎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