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白骨精首次喊出了“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口号。
逍遥公:“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这句话在《西游记》里成为一句经典,如今已经响遍了全球,可谓妇孺皆知。淮仙,在下想问一问,当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句话的呢?”
淮仙笑道:“艺术来源于生活,当年为了一个问题,把我的脑袋都想破了。”
逍遥公:“什么问题?”
淮仙:“就是公现在问的问题?”
逍遥公:“什么意思?”
淮仙讲述了“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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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吴承恩有了《西游记》的总框架,决定把嘉靖皇帝推行的新法化身成“唐僧”,把那些反对新法的皇亲国戚及官僚地主阶级化身成妖魔鬼怪。皇亲国戚及官僚地主阶级仇视“唐僧”,恨不得吃“唐僧”的肉喝“唐僧”的血,这可能理解,但站在文学的角度上,一旦“唐僧”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有一个问题不好解决了,那就是唐僧是中华大国来的圣僧,妖魔鬼怪们跟他无怨无仇,天下那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非要吃唐僧肉呢?如果是一两个妖怪,还可以杜撰一个要吃他的理由,但沿途那么多的妖怪,不可能个个都跟他有仇吧!
那一年,吴承恩来到钟祥,实地了解花果山的情况。晚上,他与友人聊天,其中说到了莫愁湖。友人介绍说:“莫愁湖有五万公顷,烟波浩淼,波光粼粼。游鱼历历,清澈见底。隐隐渔人,点点船帆。遥望对岸,高山耸立。烟雾缭绕,如仙如幻。一派海市蜃楼的胜景。”
吴承恩笑道:“兄台说书呢!”
友人:“吴公是没去看,真的是一派胜景。莫愁湖早先叫沧浪湖。因莫愁女生活在这里,人们为了纪念她,便更名莫愁湖。还有莫愁村、莫愁渡、莫愁路等等。现在时令尚早,湖面一片宁静。再过一个月,绿荷千杆林立,荷花万朵盛开。菱叶覆盖水面,虫鸟穿行其间,一片沸腾的世界。七月以后,莲熟菱香,采莲女泛着小舟,唱着情歌,小伙儿划着橹桨,笑声朗朗,那情景连神仙也慕煞三分。”
吴承恩:“有没有莫愁女的遗迹?”
友人轻轻叹了口气:“战国末年,秦将王翦破效郢,莫愁女不愿意当亡国奴,在这里投水而亡。至此,楚文化的三个杰出代表人物屈原、宋玉、莫愁女,一个投汩罗江而亡,一个投谷溪河而亡,一个投莫愁湖而亡。他们用自己的不屈壮举,表达了他们的爱国思想和文明不容践踏的愿望。莫愁湖就是莫愁女的最后遗迹。”
吴承恩有感而发:“莫愁女的事迹我知之甚少,但我知道秦国灭楚仅仅十几年工夫,以楚人为主力的反秦志士就推翻了暴秦的统治,杀秦始皇子孙72人。楚军上柱国项燕的孙子项羽,火烧阿房宫,大火三月不息。”
友人笑道:“此言不虚。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秦亡楚?楚亡秦乎?”
吴承恩道:“明日,兄台当引我去看一看莫愁湖胜景。”
第二天,吴承恩在友人的引导下,边走边聊,向莫愁湖行来。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位浣衣归来的妇女,友人热情洋溢地招呼:“大娘,洗衣服呀!”
妇女热情地回答:“哎!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呀?”
友人:“我陪这位朋友到莫愁湖去转转。”
妇女:“好,你们去吧。”说完走了。
吴承恩见妇女满头黑发,精神十足,走起路来“噔噔”有力,便小声问友人:“兄台,看她的年龄,不比你我大吧!兄台何以称她为大娘?”
友人60出头,听了吴承恩的话,回答:“她是我舅家的邻居,今年已经八十有五,我自小就称她大娘,惯了。”
吴承恩瞪大了眼睛:“啊!她已经八十有五,整整比你大出了二十五岁?”
友人道:“钟祥乃名扬天下的长寿之乡,百岁老人比比皆是,一个八十五岁的妇女,何足为奇。”
八十五岁的老人当然不足为奇。令吴承恩意外的是这个妇女怎么看都不像是八十五岁高龄的人。听了友人的话,他更加意外:“这里百岁老人比比皆是!”
友人微微一笑:“怎么,吴公不相信?当年严嵩弃官挂职,千里投奔兴王府,因故流落荒野,准备投水自尽。是一个120岁的老人让他又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呢!”接着,友人就给吴承恩讲了一个严嵩在承天府的故事。
正德十五(1520)年夏,严嵩弃官挂职,千里投奔兴王府,欲投身王府当个门客。没想到正遇兴王病重,且不久病逝。王府不但不再招收门客,连原有的门客也一律遣散了。严嵩丢了官,投奔兴王府当门客成了泡影,又气又急,病倒在野外,加上身无分文,对未来又感到绝望,便打算投水自尽。
一个80多岁的男人途经此地,发现并洞悉了严嵩的心思,他劝严嵩想开点,还说他120岁的爷爷可以帮严嵩看病。严嵩不相信世上竟有活120岁的人,便跟着80多岁的男人跑去一看,果然不假。120岁的老人对严嵩说:孩子,活着是最好的,只要活着,没有希望的事情,可能会产生希望。而死了,就是有希望的事情,也就变得没希望了。这句话给了严嵩极大的鼓舞,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严嵩留在钟祥,当过乞丐,打过短工,干过货郎,摆过卦摊,最后终于进了兴王府,当了门客。
友人的话让吴承恩的心里“格噔”了一下,那个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顿时解决了:钟祥是名扬天下的长寿之乡,嘉靖皇帝以仁治国的思想也来源于这块神奇的土地。为了更加确切的影射这个长寿之乡,妖魔鬼怪们吃了唐僧肉,能够长生不老!这个比喻既形象,也把妖魔鬼怪为什么要吃唐僧肉的理由编的十分充足。莫愁湖啊,你是一个有灵气的湖。你既然能哺育宋玉,成就莫愁女,就一定会赋予我智慧,让我去完成一个伟大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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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公欢笑起来:“哎呀,听淮仙这么一说,在下犹如醍醐灌顶。”
淮仙:“说说你的理解。”
逍遥公:“中华大地,很多概念都是以春秋战国为时代背景而形成的。秦以残暴闻名,楚以仁孝传国。仁孝,善也!嘉靖皇帝能站在广大劳苦大众的立场上,这跟他成长在荆楚大地,接受楚文化的思想教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嘉靖皇帝的‘善’诞生在钟祥,实际上就是诞生‘唐僧’诞生在钟祥。吃唐僧就等于吃钟祥,吃长寿!对不对?”
淮仙笑道:“当年,我就是出于这个思路,才想了那么一句话!”
逍遥公:“这句话说得好啊,可惜只表达出了一半的意思。”
淮仙疑惑:“一半的意思?”
逍遥公:“对。淮仙既然说当年的思路是根据钟祥是长寿之乡的情况而想出的这么一句,那么要换了在下,在下干脆添半句:风流儒雅。变成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风流儒雅!”
淮仙:“不明白公的意思!”
逍遥公:“淮仙不明白,那就听在下慢慢解释。”
人类的文明,是由许多光点组成的。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是世界文明最璀璨的一个光点。而楚文化则是中华文明的经典,《阳春白雪》是华夏高雅文化的代称。楚国800年的历史,前200年处于混沌时期,境内各民族文化的形成和繁荣主要表现在300—700年这段时期,最后的100年处在****之中。而300—700年这段时期,其国都在郢都,钟祥是陪都郊郢。也就是说,郢都与郊郢,共同承载了楚国的命运,影响了中华文明的进步。《阳春白雪》就诞生在钟祥。所以,钟祥就是楚文化的发祥地,是中华最璀璨的一个光点!
逍遥公解释到这里,淮仙紧接着风趣地:“按公的逻辑,还应该是全人类文明最璀璨的一个光点!”
逍遥公快乐地:“然也!钟祥人不但长寿,还个个风流儒雅!”
三人哄堂大笑。
淮仙边笑边道:“可惜公比我晚生了500年,否则,当年能遇到公,那些妖魔鬼怪们吃了唐僧肉,其好处就绝对不仅仅是长生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