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心下不觉一突,真让他们抓到什么证据了不成?不过仍还是道:“若是胡乱指证,是不是该有所补偿啊!”
“若是寻不来证据,当然赔付你们银钱才是啊!”保德勇有些不耐的道。
“那先说道清楚吧,赔付多少才好!”大长老心中虽无底,但能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那就赔付五拾两好了!看你们也不容易!”保德勇无比优越的道。
“五十两?你当我们是叫花子么!要不要我们也花五十两银子去叨扰你们啊!”大长老哪肯示弱。
“那你说多少为好?”保德勇只想尽快将人脏俱获,自然不想再耽误时间。
“你不是信誓旦旦么!那就五百两吧,我也不难为你!和种你就来查,没种就给我滚回去!”大长老见再是拖延不下去,也有些怒气上冲。
“那好!五百两就五百两!不过你得保证你们的人都在船舱内,而且人人都得配合!怎样?”保德勇想到无数种可能,也不想功亏于一聩。
见避无可避,便一切听天由命吧!大长老不得不将众人放进来。
“叫你们的人将所持经箭都给我拿出来!”保德勇果然是有备而来,当即就将三支当作证据的箭羽举过头顶。
大长老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知道这事坏在箭羽上!而大长老的一切表现都让保德勇看在眼里,自然以为胜券在握了。
仲顺永见此,便过去碰了下大长老,大长老见仲顺永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稍作疑惑,也便宽下心来。心想,这小子办的事,都如此镇定,想必没有破绽露出才是,看来是我多虑了。
箭羽多是部落人自己煅造,特别像南岩部落这等中小部落,更是没多余银钱购置工艺精良的箭羽了。
当众人都依言将一应物事都摆放出来后,经一一对照,全无对应上的。这下就让保德勇急了,明摆着就是南岩部落、黑山部落和新田部落三家所为,为何就寻不着蛛丝马迹呢!
这时,保德勇身后一后附耳一言,便见其神色一喜。哪还顾得上检验了,随口就喝道:“你们几家可不止这么些人吧!其它人怎么不叫上来检查?”
“哦,还有十人乃是我们一行人中子侄辈的侄女,都接近婚嫁之龄,另居一室,岂可随意进出其闺房!你们若是要查,我们那些侄女清誉必受人背后指点,这是万万不可的事。”大长老如何任其随意拿捏。
“人命关天的事,难不成你仲孝玉打算欲包庇到底!”保德勇见大长老欲盖弥彰的样子,自是以为铁证将要到手,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你谁啊!你以为你是高州府衙役?我们能够让你来查便是不错了!你还得意个甚!”大长老更是气愤不已。
“若是无证可取,我便再加上五百银如何!”那嚣张劲,真当银钱是他家造一般。
“空口无凭,你既如此肯定,那就将银钱拿出来,让荆家这位兄弟帮我们保管如何?”大长老见此舱无证可取,心中底气足了几分,却也是不依不饶。
“那便依了你如何!快快将门打开!”保德勇随手将千两银钱取来放到荆家人手中,颐指气使道。好似这推论十拿九稳般,出手的银钱只不过散去余温而已。
大长老拍拍门,呼道:“众位侄女们,可方便开下门?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的人可要来查一查了。”
里面早就听到这边动静了,自然也是一通抱怨,然后不情不愿将门打开。
闺房可真不一般,哪怕才布置了一天时间。里面脂粉气十足,一道门,如同隔开一层天。
检查如先前一样,尽数抖落来看。可结果直让保德勇额头冒汗,哪寻得来半点痕迹来!
大长老不管,只是催问道:“可查出什么来,若是没查出来,我们便出去吧!闺房中可不是我等久呆之地!”大长老哪容得他磨蹭下去。
“这……这……这……。”保德勇心有不甘,可事实却是摆在众人眼前。
“这什么这,查不出来就给我滚出去!”仲思维这假小子性格,真还让人吃不消,不过却让部分人心头畅快不已。特别是大长老,眼角余光直瞄着那荆家人手中千两银钱。
“好了,查不出来就撤吧!我也没时间陪你们折腾了。”说完也就将那银钱直接抛给大长老了。
“别--!”保德勇自然也是纠心于这银钱上呢,见银钱抛向大长老,自是不依,跑来欲夺了去。
可这边人也不少,哪容他出尔反尔!只见一直隐忍着想出手的仲顺志,竟然集全力一脚踹去。保德勇防不胜防,避无可避,硬生生被这一脚给踢出丈许远的角落中,几息没喘过气来。
那边欲拔得刀兵,可荆家人还没走出门去,自然不敢放肆。恰好那荆家人听得动静,回过头来,自然也看出是一少年出的手。诧异之余,也是看向流炎部落众人一眼。吓得他们抬起保德通便匆匆离去,留下一众人等放声大笑不绝于耳。
“你们都好好休息吧,再睡个回笼觉。这银钱我们三家便分了去,只当感谢他们帮我们预付船资和生活用度了。”大长老将那银钱分做三份,欲分了来。
“就给这些小子们吧,就作压岁钱可好!”有人提议道。
“好!”还没作回应,便让这些少年们的呼声给淹没了。
“那好吧,他们现在也正是用钱的年龄了!”大长老也是笑着,算是认可了。
这一下,一人分来近三十两银子,可比仲顺永初次四千个大钱丰厚多了。
“大家都高兴了,可路途还长着呢,所以往后大家也多长个心眼,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更不会罢休,我们能避就避,别逞强就是。”大长老如此吩咐。
众少年身上都故意弄出银钱声响来,任你说什么都应着呢,哪还放心上呢。
大长老等人也是无奈摇头,看来自己等人得多费些心了。
此后的日子里,倒也算是平静。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的人也没在惹事,不搞偷袭了,不过这让仲顺永更加不敢大意。更多时候都于船舱外静候,至于修炼之事,也几乎达到极限,寸步不前了。所以干脆潜藏起来,用心感应周边动静。若是认真感应,无丝毫干扰,两丈内的声响都能听来。是以仲顺永也常于静夜中专心感应专属于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的包厢了。
当行进到第十四天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快到了流炎部落地界了。众人也都多了一份警觉,停止了修炼和休息,静等黎明。
仍是夜半时分,二楼窗户打开,放出一条条绳索下来。和绳索下来的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些燃上一头的薰香!
看来人家担心下面众人警觉,他们也再承受不起人员的折损了,这才出此下策。不过仲顺永还听到楼上有人言语声,或许上次人员折损也让他们意识到船舱外有人潜伏。或许有更多弓箭手预备着吧!
当薰香下放至窗口时,里面众人见无人下来,以为试探,便没在意。而仲顺永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出手,必受敌于人前。而若是自己不出手,最终就只剩自己一人对敌,内外难兼顾,亲众能两全。
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冒险一搏。弯弓搭箭,四连发而去后,与四声惨叫声同时,仲顺永也是一头扎进贡江之中。那些探出头来的弓箭手们,也是发现落水之人有异,不管不顾乱箭齐射。不过幸好人已然在水中,没受乱箭之苦。忙乱中于水下船侧寻着个抓处,算作是在激流中前行了。
随那四人身死,四根薰香也随着四条绳索坠入了江中。仲顺永也顺势抓一条绳索在手,系在腰间。
流炎部落众人见事已败露,乱箭射出后便收手。而死去的四人再次让他们心头沉重不已,对南岩部落等人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而大长老等人初时见得空有绳索下放也是不觉,但随后楼上几人惨叫才现情况不对。但随后有人落水声,以及乱箭破空声,才让他们记起仲顺永来。这一问询,还真没发现仲顺永,当下就将舱中灯火通明,想必楼上必然停火。这才探出窗外搜寻起来,可窗外夜浓似墨,哪看得清分毫;下面波涛滚滚,任你呼天喊地也尽淹没其声。
楼上众人听得下面嘈杂声起,想来那落进水中之人不是被乱箭穿心,必定会葬身鱼腹了。想到以四人命换来一人亡,虽有些无奈,也聊胜于无了。
楼上自然是关起窗来听楼下怒吼,其余人也是不明所以探出头来观望。仲顺永自然也是听得这些呼喊声,没办法,将那绳索一端套上水底的摇橹上,顺着绳索露出水面来。
大长老见得被行船激起白花花的水面上冒出一个黑影来,不由心神一凛,只待细眼去瞧来。可仲顺志眼尖,从小玩到大,哪能认不出仲顺永来!当即丢下绳索,和几人拉住这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