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话成功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就连平时大小姐脾气的刘倩都坐的跟乖宝宝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村长,等待他的下文。
“据说猫可以修炼,每过十年就会长出一条尾巴,当它的尾巴长到第九条的时候,它就可以得道成仙了,这也是人们常说的猫有九条命的由来,可能每条尾巴都是它的一条命吧。”
村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心底也没来由的一凉,感觉有点儿诡异。
我问那为啥看不见有那么多尾巴的猫,村长说这是猫施了障眼法,而且能修出几条尾巴的猫都是半仙级别的猫妖了,又怎么会出现在人的世界里?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于是让村长继续说下去。
村长告诉我们,猫一旦修到第八条尾巴的时候,它就必须来到人世间,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这样才能修出第九条尾巴来,可是一旦它满足了这个人的愿望,那它的尾巴就要消失一条。
“那岂不是说它永远也长不出第九条尾巴?”刘倩疑惑道,显然对这个说法不满意。
村长点了点头,说可能这就是上天专门用来欺骗它的吧,所以那些拥有八条尾巴的猫,说不定已经活了多少年。
他们每过十年就要来满足凡人一个愿望,不断朝着修道成仙发起冲击,可却没想过这是老天给他们开的一个玩笑。
后面村长又给我们讲了几个八尾猫满足人愿望的事,只是这些我都没有听进去。
我对满足愿望没什么兴趣,相反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种八尾猫,可惜这只是个传说,连村长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八尾猫存在。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顶大叔把我叫了出去,说是在大宝那打听了些消息。
根据大宝所说,这村子后面有条小路可以直接上山,以前的村民都是走这条路上山打猎挖人参的,但是从半年前这条路却荒废了,禁止任何人从那走。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之前还走得好好地么?”我问道。
谢顶大叔摇了摇头说:“大宝说是有雪怪在那,专门袭击路过的人,有好几家都死人了,这才不得不封山,只是这雪怪也没人见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问谢顶大叔那要不要换个路上山?
谢顶大叔说:“不用,咱们就走这条路上去,顺便调查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点点头之后就回去睡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晚我都听到有只猫在不停的叫,好像它就在我旁边似的,我睁开眼找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任何东西。
第二天醒的时候我在枕头旁边看到一撮白色的毛,像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掉下来的,我去问村长,他告诉我他们家从没养过猫和狗,因为他对这些动物的毛过敏。
这就怪了,难道是别人家的猫偷偷溜进来了不成?
谢顶大叔说我可能是换了地方认床,昨晚村长又给我们讲了八尾猫的故事,所以才会做梦胡思乱想,他让我赶紧收拾一下,待会儿准备上山。
我心说不可能啊,就算真的是我做梦想多了,那也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怎么还会有撮毛在我枕头边上呢?难不成我昨晚梦游了?
村长听说我们要从村后上山,当即就不乐意了,说我们不能从后面上去,我们追问为什么,村长就是闭口不言,只是说我们如果不想死就听他的,没必要为了看个风景搭上人命。
谢顶大叔把村长叫到一边,不知道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最后村长居然答应我们让我们上山了,只是还是不大放心,走之前给了我们一个二踢脚,让我们随身带着。
“如果遇到危险,你们就点燃它,俺们听见声音,自然会带人上去救你们。”村长把二踢脚递给我,语气有些无奈,看我的眼神又带着惋惜。
“俺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些城里人的脑袋瓜子是不是都被驴踢了,干啥非要去送死呢?”村长摇了摇头就走了,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其实要是我是村长的话肯定也会这么想,但是我们又岂是来看看风景这么简单?
净世玄棺能不能找到关乎到我的身家性命,更决定了我能不能把柳诗诗从幕后黑手的魔爪里救出来,所以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不得不闯一闯。
通往后山的路很好找,正好在村子的东北角,这边还有农户在放羊。
放羊的是个老大爷,少说也得六十来岁了,胡子花白,一只眼睛深深凹陷进去了,眼珠看上去浑浊不堪,挺吓人的。
看到我们准备上山,老大爷赶紧跑过来劝阻我们,拦着我们不让过。
我上去拉着老大爷的手,说道:“大爷,我们有要紧事要上去一趟,麻烦您让我们过去吧。”
老大爷听了我的话,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不行!俺这是为了你们好,上去就没命啦!”
谢顶大叔给我使了个眼色,走到老大爷面前,小声道:“大爷,我们是上面派来专门调查雪怪事件的,放心,我们都是有功夫在身,不会有事的,我们身上还带着家伙呢!”
说着,谢顶大叔拍了拍他背后塞得满满当当的双肩背包。
“你们说的是真的?”老大爷将信将疑的问道,显然已经信了谢顶大叔的谎话。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看……这是俺们的工作证。”谢顶大叔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墨绿色的封皮。
我心说我们哪来的工作证呀,仔细一瞅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我们的港澳通行证。
奶奶的,这谢顶大叔撒谎的本领太厉害了,真是能把死人忽悠活了,好的忽悠瘸了,直接给人老大爷说的一愣一愣的。
放羊的老大爷一看就斗大的字都不识得一个,看到证上面的国徽差点儿没下跪。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国家还记得我们,还记得我们呀!”
谢顶大叔赶紧把老大爷拉住,然后小声跟他说让他保密,别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怕引起骚乱。
那老大爷拼命的点头,之后就不再阻拦我们,说了声注意安全就走了。
不得不说谢顶大叔年纪大阅历多,就这么不露声色的给人老大爷忽悠了,不知道老大爷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来跟他拼命。
我们三个顺着村后的小路一直往山上走,开始的时候还有路的痕迹,到后面那人为踩出来的路早就被周围丛生的杂草掩埋了,估计是因为最近没人来的缘故。
北方的山比南方的大气很多,少了几分秀气,多了些许雄伟。
因为这边是温带向寒带过度的气候,所以走了没几步就是大片的阔叶红松林,这里的树几乎都有二三十米高,上面的枝叶十分茂盛,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大伞一样,把整个山脚完全盖了起来。
我们走了一天才穿过下面的松树林,前面也变得开阔起来,北方的山路不像南方那样崎岖坎坷,只是陡峭了些。
不过当我们看到前面那些树木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我不是第一次爬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树林,但是却发现这里跟其他地方有很多不同,松树林上面的林子很大,但是树木却十分稀疏,而且整片林子全都是桦树,看上去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些桦树下面的树皮都被人扒光了,我记得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用桦树皮写的情书基本都会成功,所以也难怪朴树的《白桦林》会那么火。
多半这里的树皮也是刻意被人弄下去的,这样一搞倒是显得树木有些光秃秃的,露出来的树干看上去就像人的皮肤,很白很滑。
诺大的林子十分安静,我们一路走来只听到脚下踩树叶的声音。
“你看那是什么?”刘倩突然传出一声惊叫,我和谢顶大叔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桦树的枝干上并非是光秃秃的,而是挂着不少灰色布袋,有新有旧,不少树上都有,一个个的挂在树上就跟结了果子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多布袋挂在上面?”刘倩继续道。
那些布袋颜色跟树木差不多,如果不是她心细还真的没有发现,那些袋子看上去还蛮重的,居然把树枝都压弯了,就好像这些桦树就是为了挂这些东西存在一样。
谢顶大叔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虽然不知道里面挂的是什么,但可能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吧。”
谢顶大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过年祭神的事情,也是把一些东西挂起来,我觉得和这里的情况很像,可能这就是东北这边的风俗习惯吧,没什么奇怪的。
刘倩点了点头,我们于是继续往前走。
其实东北山上是有猎户的,大多住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靠打猎挖草药为生,虽然人迹罕至,但也不至于绝户。
我们走了好久才看见炊烟,是个简陋的木头房子,周围还有简易的木头栅栏,勉强圈了块地,像是个菜园,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院子里晒苞米和腊肉。
那汉子膀大腰圆,个头有一米八,外面套了个花斑兽皮,里面穿的是棉袄,头顶山还戴着一个很厚的狗皮帽子。
他长着络腮胡子,皮肤倒是出奇的白,手里还拿着杆烟枪,嘴里不时吐出白雾来。
我喊了一声大哥,那汉子一个激灵,拿起锄头警惕性的扭头望了我一眼。
我说我们是登山的,路过这里,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想借宿一晚。
看到我们没有歹意之后,他才把锄头丢在地上,有种看到生人的兴奋,但更多的则是紧张。
那汉子把我们领进了屋里,给我们每人倒了一碗水,笑道:“好久没跟人唠嗑了,俺还以为是招胡子了呢。”
我有些惊讶,心说都这个年代了山上还有土匪不成?
那汉子笑了笑,说虽然没有以前那种土匪了,但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混子还是会往山上跑,这里的住户少,又没啥保护措施,容易得手。
那汉子自称老黑,倒是跟他的皮肤不大相称,不过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也知道为啥叫这个名字了。
“老黑叔,我们路上看到不少树上都挂着布袋,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老黑听了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估计不大喜欢外乡人问起这种事,不过还是说道:“小娃子,小姑娘,还有这位老兄。俺们东北这疙瘩没那么些讲究,相逢就是缘,既然咱们今儿个遇见了,也就说明咱们有缘分,有些事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老黑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其实那些袋子里装的不是什么东西,是人,都是不到三岁就夭折了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