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北野寒那混蛋没有说谎,将自己扔到床上以后还真就头也没回地出了门。这把沈晴委屈的,将大红的盖头往床上狠命一扔,追到门口,龇牙咧嘴地扬扬拳头,狠狠地踢了门几脚泄愤。
眼看着人就要开门追出去找他理论,屋梁上忽然传来一动静,“小姐,小姐!你干嘛啊你要?”
沈晴抬头一看蹲在房梁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秉烛那丫头。没好气地骂一句,“你闲着没事儿死那上头干嘛,不会是还想着闹洞房呢吧你?”
秉烛连忙摆摆手,开玩笑,借她十个胆子,她也得敢啊她。一纵身,野猫一样轻盈地落地,将手里的剑往沈晴眼前扬了扬,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小姐,不是你叫我到房里给你藏兵器呢嘛。”
“我说过吗?”沈晴可不认账。抬头瞥了她一眼,勉为其难地接过剑,“算了,正好让我砍了他去。”
秉烛一听这话,连忙跑在门前挡着,“别,姑爷是去应酬呢。不是故意丢下您的。”
“真的?”沈晴半信半疑地挑挑眉毛,又问道,“成亲还有这道程序来着?”
“那可不,”秉烛洋洋得意的给她普及新婚知识,“呐,新婚夜都这样,我之前听人说过,他们在席上都轮流敬新郎官呢,不把新郎喝倒了是他们不会放回来。”
“还有这事?”沈晴斜着眼睛看她,语气依旧将信将疑,“那你倒说说干嘛非把人喝倒了再放回来?”
秉烛眯着眼睛邪邪一笑,老神在在地就给她解释,“因为这是新婚夜嘛,新郎总是要跟新娘,呃,反正就是酒壮怂人胆嘛。第一次难免紧张不是,喝点酒好办事儿哈。”
沈晴只听得满脸烧红,赶紧连推带赶地将人轰出去,“你这死丫头,满口浑话,什么办不办事,就没你不知道的。”
秉烛笑嘻嘻地被推出了门,还不忘扭着头跟主子保证,“主子,今晚你们只管放心做你们该做的,这屋子看着也隔音,再说了外面有我盯着呢,保证不让人来闹洞房。”
沈晴咬着牙威胁,“你敢!没大没小的,赶紧回你房间呆着去,要是敢过来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轰走了秉烛,沈晴坐在床头上,捡起盖头蒙在脸上,自己瞎琢磨。还酒壮怂人胆,那怎么没见给新娘喝一点儿啊,难道新娘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啊。
这样一想,忽然又觉得有些心里头有些自卑,难道新娘真的不该害怕吗...那,那自己怎么还这么紧张。沈晴抹了一把自己手心可是出了慢慢地一把汗。可这也不该啊,先不说自己可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不说是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了,至少冲锋陷阵她可是从来就没含糊过,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害怕啊。这另外,自己可是盼着这一天盼了有些日子,平时老早就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北野寒给办了,这怎么真到了这一天反而畏畏缩缩的。
想到这儿沈晴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会紧张,之前那是自己处心积虑地想要把北野寒给办了,现在可是倒了个个儿,换自己在闺房里等着北野寒过来把自己给办了,那能不紧张嘛她,啊呸,什么办不办的。沈晴在心里头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全跟着秉烛学坏了,新婚之夜,那怎么着也得说的文雅点儿,比如,比如......
没等到比如出什么所以然来,沈晴一把将头上蒙着的大红盖头又给撤下里,嘴里念念有词,这凭什么啊,凭什么就要女人就要守着洞房等着新郎来,来临幸啊。不行,沈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独守闺房,让北野寒在外头又是喝酒吃肉。自己今晚说什么也要当回怂人,喝喝酒壮壮胆,那得让北野寒知道到底以后这家里是谁说了算。
抬起脚,正要出门,忽然一阵风,大门敞开,一身红色喜服的北野寒摇摇晃晃地就进来了。
沈晴刚还冲天的气焰瞬间就萎顿下来,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要干嘛?”沈晴看着北野寒一边关门一边脱衣服往这边走,也不知是怎么的,心里是越看他越紧张,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拔剑出鞘,将一把寒铮铮的铁剑横在眼前吓唬他。
不成想,北野寒眯着眼睛,浑身酒气,那脚底一个趔趄,胸膛直奔着剑尖就过来了。还好沈晴反应机敏,连忙将剑丢下,咬着牙瞪着这个不要命的酒鬼。“你疯了!”
北野寒愣了一愣站住,像是被沈晴给吓了一跳,眨眨眼,懵懵懂懂地回了句,“没有啊。”然后扭着头转了两圈四下看了看,又说,“没有啊。”
沈晴看着他那傻样儿,站起来警惕地围着他打转,“少来,别给我装蒜,哪有那么快就喝醉的。”
北野寒反应像是慢了半拍,半晌后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对啊。”
啊哟,沈晴还真看不出来他这是真醉还是装傻,上去捏了一把他的脸问他,“哎,真醉了啊你?”
这次北野寒没回答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晴一张一合的红唇,,嘴上斜斜地挂上一抹笑,口无遮拦地说了句,“你真好看。”
哦,酒后吐真言,那看来他是真醉了。
沈晴饶有兴趣地将人按在座位上,给他倒下一杯茶捧着茶给他端过去蹲在他脚边仰着脸问他,“哎,小寒寒啊,待会儿姐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不好?你要是乖的话还给你买糖葫芦吃哦。”
只可惜人北野寒是喝醉了,不是返老还童了,盯着沈晴半晌没开口,搞得沈晴觉得自己倒跟个小孩儿似的,一撇嘴站起来,看了一眼迷瞪着双眼的北野寒。
哈,既然你知道你是大人,那咱就玩点大人的游戏。沈晴负着手轻轻地踢了北野寒一脚,眼睛一转给他下了句命令,“你,把衣服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