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野寒听着沈晴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沈晴看他的样子,立马就把段景给她的刀架北野寒脖子上了,“哦,是什么意思,说句你不想分开会死啊?”
虽然北野寒没死,但段景是留不住了。
即便沈晴给他留了个后路,没把他想谋害北野寒这事摆在明面上,可是对他一直爱搭不理,一路只与北野寒相谈甚欢。段景脑子再拙也该知道自己是时候从两人眼前消失了。
放慢了步子,渐渐被两人落在身后,肩上的伤倒是不流血的,这颗该死的心倒是来了劲的叫疼,段景抬头望了一眼前面在绕着北野寒身边蹦蹦跳跳像孩子似的沈晴,扯起嘴角...算了,不笑了。一闪身,人又慢慢隐没消失在一片草莽之中。
前头沈晴沈晴虽然与北野寒又笑又闹,眼睛的余光却将段景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苦笑一声,这大概就是老人们嘴里常念叨的命吧。甩甩脑袋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倒不是她绝情,只是自己的心只有一颗,总不能掰开分成两份儿使。
“想什么呢?”北野寒也不是傻子,将他们之前的对话里提取斟酌,虽然不说是通晓清楚来龙去脉,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外乎是段景设计自己被沈晴给识破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段步凡的主意。无论是怎样,只怕是将来与段步凡撕破脸,战个你死我活的一天是免不了了。
沈晴看了看北野寒的眼睛,好家伙,一会儿变一个样儿,比演皮影的还要光怪陆离,二话也不多说,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哎,”沈晴对他翻个白眼,“还说我想什么。是你又算计什么呢吧?”
北野寒面上一冷,低头瞥她一眼,却起了逗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鼻子,轻声道,“在算计你呢。”
哈,这倒新鲜。沈晴斜眼打量他一番,“怎么今天这么会说话啊,死里逃生吓着了啊?”说完却又使劲儿凑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就要亲上,“不过小爷我喜欢,不用算计了,来,咱俩直接洞房。”
北野寒立刻皱着眉掀起的将人推开,“荒郊野岭沈将军倒真有心思。”
“荒郊野岭怎么了?”沈晴无所谓地一挑眉毛,挽起袖子又要扑上去,“要的就是荒郊野岭,没人打扰,想干嘛干嘛。”
北野寒眉头一凛,厉声道,“你是觉得饿着那些狼不好,想拿我们两个喂它们?”
还是这招管用,沈晴立马安静了下来,仰着脑袋四处瞄了瞄,咬咬牙放了狠话,“等过两天我就点把火把这儿给烧了,看它们还得瑟。”
北野寒脸色黑沉,点了点头讥讽,“嗯,沈将军真是有恒心,先前刚说完要好好护着这片草原,现在转眼就要自己亲手放火给烧了。”
沈晴抬起眼狠狠地瞪他,依旧挺着胸膛,“我,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这草虽然不能动,但好歹也是一活物啊,我能真烧嘛我。”
北野寒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盯了他她一眼,点了点头,“嗯,剥兔子皮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我看黯月到现在都不敢回来,多半就是生怕叫你给炖了”
胆儿那么小还出来混,活该炖了它。沈晴一撇嘴,张嘴又抱怨,“谁叫你每次对那崽子比对我还好,又是刷毛又是洗澡的,也没见你伺候我一会。”
北野寒脸上更是黑了几分,女人们争风吃醋什么的他倒不是没见过,还真是头一次碰见跟一匹马吃醋的。“我总不能给你梳头吧。”
沈晴眨眨眼,“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
“梳子都没见一把。”
“那你不会帮我捶腿啊。”亏他还是北庭一王子,就冲这智商,当个奴才都挣不着吃的。
北野寒见路走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休息了一阵歇歇,这才停下来,“那就休息吧。”说着人走到沈晴的身前跪下。
沈晴一见这架势,还以为北野寒要干嘛呢,一脸惊讶。
北野寒倒是直接扳过她的腿就给敲起来了。
“还真捶啊?”沈晴见状把另一条腿也立马伸过去了。“还这条,别忘了哈。还挺舒服的,以前给人捶过?”
沈晴就这么随口一样,北野寒却真点了头,那还得了。沈晴立刻就火了,“合着你还真给人捶过呢,谁啊!我宰了她去!”
北野寒抬头睨她一眼,冷冷丢下句,“我爹。”
“你,你爹啊?”沈晴的气焰立刻弱了一大截,“那那就算了。以后只能给我一个捶听到没?”
“没以后。”北野寒手上还捏着呢,嘴里把话撂下,“我是看你今天又往回赶了一路找我才帮你捶的,以后自己动手。”
沈晴咧咧嘴,还以为这货转性了,没想到只是看在自己回头找他的份上才给自己捶腿的,还以为他这是要给大齐当一个好女婿才好好伺候自己。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算了,也不管别的了,既然他要偿还自己多跑了一段路,那自己就赶紧趁机多讨点。转过身子,嘴里瞎叫唤了两声,“啊哟,北野寒,我闪着腰了,快帮我捶捶背。”
北野寒听着牙根儿直疼,怎么闪着腰了与捶背还能扯上关系,这借口还能找的更明显一些嘛。也不揭穿她,任劳任怨地帮着把她的后背好好地拳头伺候了一番。
等再上路,沈晴好歹还记着北野寒是个伤残人士,不然估计还得找他背着才肯动。又走了没多远,天色未黑,两人便摇摇地看着前面站了一队官差,正前头一个师爷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的囚车看着沈晴眼仁儿直疼。
戳了戳身边的北野寒,直接把话说明了,“我告儿你,甭管待会儿你怎么跟他说,反正我是不是不进那个破笼子。”
见北野寒只是盯着远处那些人发愣,直接踢了踢他的腿,脸上一阵委屈,“我不要进囚笼。”
“嗯。”北野寒回过神来安慰,“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