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小侯爷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要跟谁在一块到底还是得由沈晴来自己做决定。强扭的瓜不甜,强拆的的一对鸳鸯也不会甜蜜到什么地方去,说不准到时候她回忆起来的死后,还得怨自己从中作梗,强行拆散了他们一对佳人。
小侯爷抬头万一眼前面沈晴与沈烨相依偎着往山下去的背影,也觉得这事儿却是十分棘手,怎么做都两相为难。索性还是学学奉茶那丫头,听天由命,让一切都随缘得了。
前面沈晴与沈烨两个相依走着,一个神色严肃,蹙起的剑眉染着霜,一脸不悦。另一个则恭敬垂首,模样谦卑,眉眼里却是忍着笑的。“有那么可笑吗?”
“没有。”沈晴忙摆摆手说,“我没有笑你,只是觉得,觉得今天天气挺好。”
“哼。”沈烨不与她多追究,绕开了话题沉声问她,“现在你还要不要会南疆去了?”
听见此话,沈烨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再把沈烨扶好了,沉默不语。
沈烨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眼睛却是紧盯着沈晴,“气势我也想不明白,可能真的是有些人比较有毅力,有决心,明明被骗了好几次,还能傻乎乎地再接再励。”
“你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沈晴横了沈烨一眼,“他是什么人我知道,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知道?”沈烨轻笑一声,“先前是谁两只眼睛红的像个兔子,要不是还有我这个外人在,怕是早就泣不成声了吧。”
沈晴愤然的瞪他,沈烨也毫不示弱地回敬回来。最后还是射你去那个先缴械投降了,“幼稚!随你怎么想,我不跟小孩子置气。”
沈烨占去了优势,也是自鸣得意地扭着头,喜滋滋昂首与她并肩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也便重回了之前的山谷营地。里面一个地位高一点的侍卫见到他们回来了,满面红光地就跑过来迎接着,又是牵马又是问安,就差屁股后头多插一条尾巴,好让他也摇上几圈。
“殿下,改办的事,弟兄们几个都给您弄好了。”那是为犹豫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讨赏一样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他让你们做什么?”沈晴先替沈烨把话问了。侍卫看到两人关系比之前还要亲密上几分,早把沈晴算了半个主子。一听着沈晴向他问话,立刻也毫不加遮掩的吧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是这样的,殿下临离开之前吩咐我们几个,等扎好了营帐,立刻重手吧这条路给疏通了。我们哥几个连饭也没吃,已经把这条路给清出来,只等着您来下命令,即刻就能继续上路。”
“你们把路清理出来了?”沈晴闻言抬眼望去,果然原先被乱石封堵住的山谷被清理出一道算不得多宽敞却足够一辆马车通过的道路。
“可不是怎么着。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将军您可是我们兄弟几个的榜样,只要您乐意,甭说是给您捣腾出一条道儿来,就是让我们再给从头填回去都成!”这位侍卫与他后面那一帮子灰头土脸,满面污垢,急切地想要等着她来夸耀肯定的样子,目光里怀了十二分歉意地点头致谢,然后低声说,“谢谢你们帮忙。但是,呃,要不你们再把路给填回去吗?”
那侍卫正咧开嘴连连致谢,“没关系,这是我们该做......”不等着这话说完,那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迷茫地睁着眼睛笑声问一句,“你是认真的的?还是跟我们说笑呢。”
“...认真的。”沈晴见那些侍卫齐齐的垮了脸色,集体默然地扭头看身后刚被他们累死累活清出来的道路,干干咽下一口口水。沈烨在一旁也发了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再去填上。”
沈晴忙捣他一肘,瞥去一眼,眼底了嗓门小声抱怨,“怎么说话呢,这些可都是为你出生入死的人。”
说罢仍是含着歉意地一鞠躬,对那些侍卫们讲道,“劳烦各位了。我不想去南疆了,然后这条路留着的话难免会让北庭人趁虚而入,威胁到祁州及其周围市镇。所以还是再麻烦重新堵上。”
那些侍卫停了也觉得有理,再加上人当初一个统御千军的二品少将军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自己帮忙,哪有不应承下来的道理。当然,还有一点,说出来连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的。他们这么听话还因为着另一层理由,没什么复杂的,人沈晴是女的啊,还长得这么好看漂亮,甭说是让他们挖山封路了,就是叫他们背山填海,这帮子侍卫也能嗷嗷叫着冲上去。
侍卫长第一个点头应下来,振臂一呼,“行了,我明白了。堵北庭崽子们是吧?您甭多交待了,给我们一个晚上,保管着让这路上严实的连个耗子也钻不进去。”说完了抬眼瞥瞥奉茶,笑声说了句,“就那姑娘的小身板就能把山给拆了,我就不信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整不了一条路。”说着便吆喝身后蓬头垢面的侍卫们原路返回去了。
沈烨看着他们那精神的样子,也凑到沈晴耳旁低低道一声,“你还真招眼,早知道那会儿就该把你关在我那山庄里,再也不让别人看见。”
“别在这瞎贫。”沈晴半点不吃他着一套,往他腰部以下望去一眼威胁,“我说你的伤好了?就知道在这儿操心别的。”
“没好。”沈晴脸上带笑,抓过沈晴的手,说话比过年街边上卖的红糖麻球还酥麻,“我想让你帮我疗伤。”
“我还能帮你再扎一下你信不信?”沈晴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举高了,威胁说,“赶紧放开,否则后果自负!”
“哎,我现在可是病号。”沈烨松开手,无所谓地一耸肩,“虽然伤口不算深,可谁知道这荒郊野岭的会不会也给它带了些霉气,到时候一不小心病情加重,心疼的可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