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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雨催人1

有河白同行,基本上是个麻烦:他不会武功、体力又差,哼哼唧唧的只能坐马车,连骑马都不行——他倒是很愿意试一下,但为了那匹马本身考虑,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压上去比较好。

幸好,他对向予有一种神奇的抵销作用。向予的生硬、向予的霸道、向予的冷嘲热讽,撞在他身上都像撞上橡胶球,无功而返,我看在眼里,有复仇般的快感。

哼哼,我对向予是没办法啦,但是河白可以吃住他。同理,河白骚扰我时,向予会帮我挡着。我觉得跟这两个男人一起旅行真是太好了。他们两个彼此牵制,我蹲在旁边会快乐很多。可惜——这个世界跟我八字不合,每当我稍微开心一点,就会有这么多“可惜”跳出来,给我虽然不幼小但仍然很稚嫩的心灵造成新的伤害。

那是三人旅行了一天之后,河白深思熟虑的对我说:“虽然我已经决定抛开一切跟您走,但接近这里,仍然有点心跳。”

“这里?什么?”我完全没听懂。

河白珊瑚红的小肥嘴唇立刻张成个圈圈:“等、等一下,难道您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被——”目光立刻转向向予。

我同他一起转。

向予郁闷的拍了拍脑门:“我本来想明天再说的。”

“当然,你每次都要把宝捂到最后的。”我也忍不住讽刺起来。

他耸耸肩:“既然这样,那就现在说吧。昨天那个栖城,你也看到了?现在每一处地方都是这样,严防死守,人们不准自由来去,来去必须要官引,于是滋生出流弊,想拿到官府许可的,就要给贿赂,不给贿赂的,明明需要通行,也会被各种借口卡住。商业几乎被全面取消了,营业的都是官方背景的店面。出了事,民众不敢互相作证,因为‘坊式证法’规定,一人作证,全家、全街坊为其作保,一旦证词有误,全部追罚,常有为了这个全坊倒霉的。至于税费,一律严格追讨,如果拖欠,不管原因如何,问地方官的罪,也有斩的、也有革职的,至不济也要杖责,并仍要在他身上追要税银,所以地方官对地方的搜刮,便格外苛刻。”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

河白抱头呜咽:“我现在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奇怪,他是栖城里的衙内,他怎么会不知道城里的事?再说——

“我在柳阳山当亭长时,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些!而且、而且过路的客商,都很热闹啊!”什么坊式证法、取消商业,向予是在骗我吧?

“那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你喜欢什么,就创造条件给你玩,你不知道吗?”向予唇角勾起来。

我如遭雷霆,瞪着他:“什么?”

“你过去之后,整座山区就被封起来了,像小女孩用布娃娃玩过家家一样。整个柳阳山,只是一座大的娃娃屋,专门给你玩的。笨蛋!”

是吗?季禳……原来只是割出整片柳阳山,让我“玩”?难怪我在那里推行的一切事情,都可以那么顺利。原来、原来……我把脸埋进手里,作不得声。

“不过,那里的民众都是真的,能治理得路不拾遗,也算你的功劳。”向予安慰我。

“那是周阿荧的功劳。”我苦笑。

向予一拍大腿:“这就是我要说的了!”

“嘎?”

“要说你自己啊,大家都有共识,你笨得可以!”(河白一边很配合的点点头)“——不过,你有个本事,一门心思埋头做事,居然也会有许多人才聚集到你身边,帮你把事情做成。”向予扳着手指,“譬如要打北虏,就有方铮、林紫砚;要治理柳阳山,就有周阿荧;要学武、要逃跑,就有为师主动献身。”他感慨,“这大概就是命吧!”

“什么意思?”我很努力的想自己猜出来,可他打的哑谜也太闷了,叫人怎么听得懂!

“阁下想必是绿眉军中‘狮王蛟帅’的‘蛟帅’?”河白对向予拱手。

“客气客气,见笑见笑。”向予很得意的点头答礼。我在旁边瞪眼:“蛟帅?!”

“嗯……皇帝打北边时,为师带人偷袭北虏后方,这个你知道了对吧?可是你也许还不知道,当今各地都有义军,而西部绿眉军,犹是翘楚,已经割据了三湖一带?”他道,“为师就是绿眉军领袖之一,人称‘狮王蛟帅’的蛟帅。”

我直不愣登看着他,这些信息都来得太有爆炸性了,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

“所以你师父要把你也拉入义军就对了啦!”河白代为说明。

是,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手遮天、点头醒尾,只有我最笨。我破罐子破摔道:“我不答应!”

“不答应?你的水玉、周阿荧、还有怀光,都好端端的在我的照料之下哦。为了他们,你不答应?”向予笑里藏刀。

“向予!你不可以把他们作为人质!”我怒目。

“好、好。那不说他们。都已经告诉过你,皇帝的新政给各地民众带来多大的麻烦,那叫一个民不聊生啊!为了救他们于水火,你还不答应?”向予晓以大义。

“你说的那些制度……他到底是为什么理由要施行的?”我犹豫。那些听起来真是疯狂不合理的制度,季禳的脑袋坏掉了?

回答我的是河白:“各个城镇严格防守,是为了防流民:流则生乱。取缔小商贩,由国家统一支配物品,因为商也生乱。当国家有急难,只有老老实实、全心全意受京城控制的地方人民,才能集中最强大的力量支援前线。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厉皇任性放纵统治的时期,把国家基础已经搞得太弱,当今皇帝上台后,转轨得又太急,细则没跟上,所以流弊更甚。大多数制度都是这样,开始时想法总是好的,没有人说‘这是个坏制度’所以才要推行的,但是推行时机不对、方法不当,最后变得比不推行更糟。像我爹那种没大本事的官员,只有变本加厉的贪墨,欺压下面、逢迎上面,才能生存。我老琢磨着这不是长久之计,可老爹不听。老实说,他也没本事听。大部分人就是这样了,脑袋太笨,一定要有人卷起一股潮流,哄他们走,他们才会往前走的。”河白对我挥挥小胖手,“当然我不是说你,你的笨跟他们的笨法不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谢谢。”我哭笑不得。

“那你就答应咯?”向予关心的是这个。

“不。”

“你有没有搞错!厉祥在台上瞎搞时,我就要你来,你非说不如去当官为民作主,结果当成什么样子?现在再叫你,你还是这样。你的脑袋是开不开窍啊!”向予大怒。

“所谓义军……是去杀人,直到把对方杀到投降,然后树一个新皇帝,不是吗?”我看着自己的手。

“哪里的话!我们是行侠仗义、除旧布新……”

“杀人,不是吗?”

“是。”向予不得不承认,恼羞成怒,“不杀怎么办?打战呀!你打动物裹腹不也是杀生?有什么不同?我这些天教你什么?你怎么这么古板!”

“我不会答应。”我仍然看着自己的手。我的手,不想沾上人血,不管用什么高尚的理由都不可以,这是底线。

“有没有搞错!你全家都死了,就剩师父我。师父说的话你还不听?又不是叫你去作奸犯科!呸!”向予抓狂。

造反的话,如果真按律条来说,罪名比作奸犯科更重好不好?我不觉笑了一笑。

“答应了,嗯?”向予充满期待的揪住我领头。

“不。”

“操!”向予终于也忍不住,把我拎起来。想动粗?唉,我本以为他跟寻常土匪不一样,原来也就是这样了,我失望的闭上眼睛,准备挨揍。

拳头并没有落下来,向予把我放回地上,对河白道:“真是头犟驴子,是不是?”

“可是我们都喜欢他。”河白笑答。

“真的。”向予很头痛的摸摸下巴,“你呢,入不入伙?”

对哦,还有河白的去留!我一激灵,赶紧对他道:“你快回去吧!你是官家,他们是义军,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把你牵扯进来,你趁早回去——”

“我难道不知道吗?”河白悲哀道。

“什么?”

“国家内外是这样的形势,我知道天下早晚要乱的,与其到时候被人家攻破,不如现在就投诚有气候的势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封侯拜相。鼎鼎大名、却忽然行踪成谜的程侍郎您一来,身边跟了这么位人杰,出这么重的手盗我们这么多东西,我再跟北边那莫名其妙的援军一联系,就猜是这个茬儿了,本来就打算跟您混的。眼看行近三湖,想着自己猜对了,很激动。没想到您不是绿眉,是被绿眉拐带的!这叫一心跟随您的区区在下我,怎么办呢?”他语调里带着哭音。

我瞠目结舌。

敢情他前面抱头说“我现在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是知道别的,乃是知道我原来被向予拐带!

他们聪明过人,真叫我没脾气。

“是啊,我费尽心机叫我的小徒儿入伙,他抵死不从。现在你怎么办呢?”向予问河白。

河白深呼吸一口气:“蛟帅在上,受在下一拜!在下请求入伙。”

“请起请起,难得小英雄识时务,比我蠢徒儿强得太多。我绿眉得英雄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哪里哪里,蛟帅抬爱。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所会不过鸡鸣狗盗。程侍郎嘛,依在下之见,不如将他软禁,慢慢磨转来。从来烈女怕缠郎,一日不行两日,两日不行十年,还怕他不从?”

“有理有理!到时还需小英雄妥为周旋啊!”

“那是在下拿手的!在下必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握手言欢。他们在唱戏么?靠,三十六计,我还是走为上!

只是,脚步一抬,向予的手指已经像长了眼睛一样敲过来。我的腿再次一软,跌坐在地,失去行为能力。

我就这么被这对该死的恶棍劫持了。

向予并没有警告过我,我会见到一片焦土。是我自己在空气中闻见烧焦的气味。

木头、麦秸、豆荚之类烧后的草木香;布料、毛皮、肉类烧焦的臭味;某些食物类东西烧熟的香味;还有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复杂。也许已经过了很久了,所以气味不是很浓,但是仍然深沉、浩大、熏人欲呕。这是当然的。因为面前是烧毁的村庄。

“他们把人杀光、把地方也烧光了。”向予说。

随着他的话,断壁残垣、还有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各种残骸,出现在路的前方。肉香、焦臭、血腥和腐烂的气味更浓。有个很久之前的影像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季禳初初登基时,干干净净的广场上,鼻端仍能闻见腥味,有小麻雀叼着一缕红色的东西飞过。

我不敢看树上的乌鸦们。

我又想呕。

“他们没那么多精力跟我们打,又怕我们得到村庄的接济,所以制造一带焦土,把我们隔离,”向予笑笑,“像隔离麻疯一样。”

我没有问“他们”是谁。官兵,当然的。官兵捉强盗,这不是一场游戏,是场残忍的战争。

“那时,他们把水缸都打破了,就剩个小水井,还把十来具尸体丢进去。我亲口尝了井水,没有毒,于是命令手下的所有弟兄在那里喝水,这样才可以支撑到下一个水源地。”向予轻轻道,“这之后,周边的大部分百姓投靠了我们。那段时间找粮食是个很大的难题。很多人死了,但很多人也还是活下来。活下来的,就成了厉害的战士。你看,官逼民反。造反是这样壮大起来的。”

我点头。我知道。任何争斗,都是这样扩大起来的。每个人都想活下去、想活得更好、想得到更多,如果不能像文明人一样争取,那么就像野兽一样争取。

“那口井应该还在,我带你去看。这样你会更同情义军。”

“不用。”我终于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们有道理,可是我,不能加入。”

“为什么你就不行?”向予喷了口冷笑。

“我不能杀人!”我艰难的向他解释,“我,本来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你在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直悠哉游哉的河白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我瞪着他:他什么都不明白,可是却说在点子上。不管我是哪个世界来的,我出现在这里,就是这里的人。他没错。

可是我不能杀人。我成为一个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这总要有点意义的。人总要比起其他东西来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才成其为人。所以我这双手,不想沾上人血,不管谁的也好。这是我的底线。我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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