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季芳华起唇。
看到季芳华跟艾丽臣过来，季雪峰面上一喜，继而哼哧哼哧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沐汐跟上前，走进去。
季雪峰看过去，继而认出林沐汐，顿时激动起来，就要朝着她过去。
因为太过激动，佣人在旁边没看到，季芳华艾丽臣离他有一段距离，都没有拦住他。
他生生从轮椅上倒了下去。
上前扶起季雪峰，季芳华狠狠转头对上林沐汐，“你看到了吧，我爹地如今有多么恨你。一看到你就恨不得上前跟你算账！”
上前的步伐滞住，林沐汐看着相比三年前，面色苍老很多的季雪峰。
“季叔叔，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做什么！”愤恨的对上林沐汐，季芳华的高贵典雅，一点点在褪下。
“你、你……”望着林沐汐，季雪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看出来季雪峰很着急，艾丽臣也是疑惑。
帮他重新坐回轮椅，艾丽臣对上林沐汐，“你看到了吧，自从三年前被你推倒，摔到脑袋，他便一直瘫痪了，就连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你知道他对于我们季家，对于季氏，有多么重要吗？因为父亲临时发生这样的事情，芳碧那么年轻，没有任何经历，他就必须被逼着站出来，承担对季家，季氏的责任。”
“因为季氏名声大，再加上哥哥突然上任，让很多觊觎着嫉妒着我们的人盯上，哥哥一年内就被绑架三次。三次绑架里，每一次哥哥都伤痕累累。可就算受伤了，哥哥也只能咬牙，带伤工作。你知道哥哥有多么辛苦，我们过得多么辛苦吗？”
后面，季芳华愤愤不平的补上。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不仅害了我爹地，更让我哥哥放弃了他此生最大的梦想。林沐汐，你就是一个祸害！”季芳华声音加大，说。
“他已经不画画了？”当初，季芳碧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由画家，去世界所有风景优美的地方，用眼睛去看，用手去留下那些美景，等老了，就办一个免费画展，让所有人都能见识到他的画作。
心里一阵愧疚，愧疚之内，更多的是心疼他。
“手都断了，你觉得哥哥还能提笔作画吗！”站在林沐汐面前，季芳华对上她，“就在哥哥第三次被绑架的时候，哥哥的手筋被歹徒挑断了。”
“不可能……我闻到过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我也看到他进过手术室，你骗我，他的手是好的，他还可以做手术，他的手根本没断！”连连后退，林沐汐不相信。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冷冷一笑，季芳华双手环胸，“作为季氏医院的院长，哥哥的真实情况能告诉外人？林沐汐，哥哥认出你的时候没杀了你，我真觉得你已经很幸运，你把哥哥害得这么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娶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跌坐到沙发上，林沐汐双手扶住扶手，“他的手还是好的，你骗我。”
冷冷一笑，季芳华很满意林沐汐大收挫折的样子。
相比季芳华的开心，艾丽臣眉头紧蹙。
平心而论，她挺喜欢林沐汐。
可林沐汐变成那个害了她此生最爱的两个男人的凶手后，她没办法再去喜欢。
弯腰蹲下去，握住季雪峰的手，艾丽臣背对林沐汐。
“现在什么都告诉了你，你也都看到了。你走吧。之后，嫁不嫁给芳碧，随便你。只是，如果你真的是真心的想跟芳碧在一起，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他。过了三年，他的性子虽然变得有些阴冷，可骨子里，他依然是三年前那个阳光善良的男孩。”
艾丽臣是季芳碧的母亲，自然知道季芳碧性格如何。
走出别墅，林沐汐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突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她举步维艰。
“木儿姐姐，你怎么出去了？”当她再度回到医院，欧阳夜袭一脸紧张的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没什么。”摇头回她，林沐汐轻轻勾唇。
“木儿姐姐怎么跟芳华姐姐一起回来？你们刚才去了哪里？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欧阳夜袭侧头对上季芳华，欧阳夜袭问。
“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她马上就变成我的大嫂了！”冷哼一声，季芳华将车子开走。
看着季芳华的车子离开，欧阳夜袭便跟林沐汐回病房。
回到病房，季芳碧已经在房间内等着了。
“妈咪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带你出去散心去了，你还好吗？”面上看起来比较担心，季芳碧蹙眉问。
“芳碧哥哥，你这是在担心我？”眨眨眼，林沐汐收起一切负面情绪。自然的去捡起季芳碧的手。
“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没有横眉冷对，季芳碧扶着她躺到床上，再替她捏好被子。
眼睛一直盯着季芳碧的手，林沐汐对上欧阳夜袭，“我想吃橙子，你可以去给我买点吗？”
“好的。”总觉得林沐汐今天有点怪，但欧阳夜袭还是去给她买橙子。
见欧阳夜袭离开，林沐汐坐起来，再度握起他的手。
“芳碧哥哥，你告诉我，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说着，不自觉，声音带了哭调。
“你知道了？”面上一阵落寞，将手腕抬起来，转动了下，季芳碧爽朗一笑，“是我妈咪告诉你的吗？傻丫头，那些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已经没事了，别自责。”
安慰着林沐汐，季芳碧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替叔叔出任季氏，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只要你今后能够留在我身边，用一辈子赎罪，那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要用你自己，给我幸福，这样的话，我就会很幸福。”柔情四溢，季芳碧刮了下林沐汐鼻子，将她抱入怀中，“比起我的梦想，你更让我珍惜。”
一开始他的确没准备接受林沐汐，更没准备跟她重新开始。
可没想到，随着她记忆的恢复，她渐渐变成之前的样子。会对着自己笑，跟着自己闹。
而他，就如她说的。
有恨，是因为他依然爱着她。
有过挣扎，有过犹豫，最后甚至有过把她扔到一边，不准让她再来影响自己的想法。
可看到她被帝少阎伤害，看到她伤心痛苦，他却忍不住想守护她。
似乎像是一种本能，又像是一种习惯。
最后，当看着她小鹿一样张着眼睛在旁边陪着自己，忍不住，他吻了她。
也是因为那一个吻，他才断定，他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
任由季芳碧抱着自己，林沐汐听着他的柔声细语，一半感动，一半愧疚。
中间，站着跟欧阳夜袭的计划。
她该怎么办？一边是欧阳，一边是芳碧哥哥。原本决定的事情，此刻再度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脑中不其然，还想起艾丽臣最后的那句话。
“不论怎么样，不要再度伤害芳碧。”
是啊，她已经伤害过他，让他受过那么多苦，她怎么忍心再度伤害他？
“木儿姐姐，芳碧哥哥，真是恭喜你们。订婚那天，我可以参加吗？”抱着纸袋，纸袋露出橙子，欧阳夜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言笑晏晏，一脸纯真简单，她说。
见到她回来，季芳碧松开林沐汐。
“你是夜泽的妹妹，将来也是我妹妹，自然可以参加。”对于欧阳夜袭，大概是有过上次的接触，现在的季芳碧对她再也不能小觑。
“我还以为芳碧哥哥不想我参加呢，既然如此，那我能不能陪在订婚前一晚就开始陪木儿姐姐。根据华夏国的礼仪，订婚前一晚，是需要闺蜜相陪的。对不对木儿姐姐？”将橙子放在旁边，欧阳夜袭问。
“在结婚的前一晚，会有新娘的闺蜜相陪。可我们这次是订婚，应该无所谓。”淡淡开口解释，林沐汐不知道欧阳夜袭又想打什么主意，直觉告诉她，应该拒绝。
“那也没关系啊，订婚不就是要结婚了。”欧阳夜袭说着，“芳碧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订婚仪式呢，你就让我陪木儿姐姐一晚上好不好嘛？”
撒娇的声音和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
看着欧阳夜袭，季芳碧觉得自己不该多想，便答应了，“那你到时候要乖乖的，别给木儿姐姐添麻烦可以吗？”
“绝对不烦木儿姐姐！我保证！”当期举起手保证，欧阳夜袭笑容璀璨。
等季芳碧离开，林沐汐对上欧阳夜袭。
“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她剥橙子，欧阳夜袭面色不变的对上她，“什么都不做啊。木儿姐姐怎么了？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芳碧哥哥，决定要跟芳碧哥哥结婚？”
“我并没有。”看着她递过来的橙子，她否认。
“是吗？我刚才看到木儿姐姐快哭了，还以为木儿姐姐不顾我哥哥了呢。”淡淡说着，见林沐汐不吃橙子，她送进自己唇里，“好甜啊，木儿姐姐，你真的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