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挣扎了一下要去揍狗,身体却像被什么钳制着,竟然没有挣扎动,她又挣扎了一下,钳制她的东西微微松了一下,然而狗却见势不妙,跑了,而身体忽然失去平衡的南希一脸贴到了地上,感觉鼻子都被压断了……
“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
这句话似无奈,似心疼,又似嘲讽?
南希挣扎着扭头,就看到凌简玩味的脸,嘴角噙着一点淡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竟然被凌简横抱着,而凌简半跪在地上,这姿势,额,真是尴尬。
原来刚刚在她快要撞到门上时,是凌简迅速而又有力地拖住她,然后把她横抱着,然而她“来势汹汹”,纵然高大如凌简,也被她的力量带的不稳而半跪到地上。
南希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倚着门站好,天知道此刻她有多紧张,双腿软软的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三年了,朝思暮想的人真的到了眼前,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她一遍遍回想着当初他转身离去时决绝而又孤冷的背影,他那样温和从容,该被逼到何种程度才会那样发疯绝望?
叶丹骂她,质问她,她始终都没说出那个理由。
当初以为即使是彻心彻骨的伤害,也总好过长痛一生。是啊,那个时候他们就想过一生,可到最后她仍是不得不亲手去做最伤害他的事情。
以至于这三年来经历的种种,她都觉得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你,你怎么来了?”
凌简看出她的紧张,淡淡一笑,然后右手撑在膝盖上缓缓站起,笑意微微的看她,“比以前重了很多。”
“嗯?”南希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却皱着眉想,她真的比以前重了很多么?明明体重也没怎么变化呀。
“我丢了东西,在网上看到地址,来这里找一找。”
南希扭头看向趴在小院树藤下的哈士奇,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嫌弃它的样子,顿时又尴尬起来,“我我我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它的话,其其其实我生活上并没,没有虐待它。”
“它?”凌简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南希急忙冲哈士奇招手,大声叫道:“土匪,过来。”
哈士奇听到有人唤它,一路撒欢的奔过来。倒是伸手去拿茶杯的凌简手一顿,半转身看向南希,她给这只狗取名叫土匪?他的视线在使劲儿摇尾巴,一脸谄媚讨好样的土匪身上停了停,初次见面就以一狗之身拦路抢包,确实也是名副其实。
南希伸手摸了摸土匪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有点和土匪一样讨好,“一根毛都没掉。”
凌简拧眉,不明所以。
林宁见他皱眉,以为他不高兴,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南希的胳膊就往外拽,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才进来。林宁站在南希前面,小心说道:“我们打了好久的招领启示,您怎么今天才来?土匪真的一根毛都没掉,好的很。你,你把它带走吧?”
凌简轻笑,“这不是我的宠物。”
林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你的狗?你不是丢了东西看了失物招领启示才来的么?”
“我的确是丢了东西。”凌简自顾自端起南希的那只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轻轻淡淡的落到南希身上,“却不是一只宠物。”
南希别过头不看他,林宁却更加奇怪,“可我们店最近只捡了一只哈士奇,没再捡到别的东西了呀!”
“三年前。”凌简的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里,泛黄的浓茶就像是泛黄的记忆,但却从来没有要遗忘的痕迹,“三年前我丢了一颗心,丢的时候曾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头寻找,可是现在想找回来,却不知还能否找的回来。”
林宁睁着疑惑的眼睛,老天,这人看上去玉树临风,能被自己帅醒,说话怎么是这个样子的?酸溜溜的像个诗人,又像个精神病患者。
“阿宁,你先出去吧。”
林宁看了一眼微微低着头的老板,“哦”了一声就出去了,还十分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凌简和南希两个人,凌简也不说话,兀自端着茶杯,不喝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浓浓的茶水,原来这三年过去,她竟喜欢了煮茶,品茶。
说实话,她煮的茶,却是清香,味感很好。
“你恨我吧。”南希不敢看他,只是低头站着,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