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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错了

他们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近,黎静静毫无察觉,只仰头看着大屏幕,一只手护着身边的骆一,等着倒数。

随着倒数声开始,与往年任何时候一样,烟火爆竹声开始轰鸣,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个又一个的烟火,很漂亮。身边跟着大喊倒数的人,一个个都显得很激动。

黎静静的身边有小夫妻,有四口之家,也有三口之家,还有一对对的小情侣,腼腆而又害羞。

就站在黎静静正前方的一对年轻男女,看着年纪不是很大,就在刚才,他们头顶上炸开第一朵烟花的时候,那个男孩子低头在女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很大声的说了句什么,黎静静只隐约听到喜欢你三个字。

黎静静看到,那女孩子的眼睛里,都是星星,害羞又喜悦,倒也不矫揉造作,大概是气氛太好,那女孩子,踮起脚尖,在对上的鼻子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他笑。

看着周围人脸上一个个洋溢着不同层次,却同样是幸福的笑容,那么一瞬间,黎静静心里突然觉得格外温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侧过头,便看到骆一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样子,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

黎静静没有打扰他,就在这里,她只觉身后一股冲力,她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前倾了一下,猛地一回头,身后并没有人。再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身材修长的男人,那在她的身侧。

对方没有看她,视线望着前方,看着夜色里灿烂的烟火。

这样一双眼睛,黎静静怎会看错,又怎么会认不得他是谁。她呆愣了五秒的时间,立刻收回了视线,一把将骆一抱了起来,往前挤。男人如影随形,不管她走到哪里,他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这时候的人群是静止的,所有人几乎都站在原地欣赏着烟火,做着早就想好的事儿。

耳边全是轰轰轰的烟火炸开的声音,这种时候,是没有办法沟通的。他只能紧紧跟着她,在人群里穿行。

骆一紧紧的抱着黎静静的脖子,目光坐在跟在身后奇怪的叔叔身上,他凑到黎静静的耳边,大声的说:“姐姐,我们身后好像跟着一个明星。”

黎静静没有回应,她压根也没这个心思,去听他说的话。

她用最快的速度,想要摆脱他,却如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六岁的骆一,不是那么容易抱的,她的体力有限,就算咬牙,也支撑不了多久。终究,她受不住,差一点把骆一给摔了,好在身后的人及时出手,一下扶住了她,也托住了骆一。

黎静静侧头看了他一眼,多低声说:“我不会感谢你,你离我远点。”

他只看到她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他也看的出来,她最后说的是什么,她说离我远点。

他没有离开,只是将她扶稳,骆一从她身上滑了下去,站在他两之间,仰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不少不闹,只拉着黎静静的手,乖乖的站着。

两人对视良久,黎静静才转开了视线,这种时候,跟他说什么都白搭,说什么都没用,没什么意思。她说了,他听不到,也许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那么听话。

她吸了口气,转过了头,背对着他,转向了另一边。

邢司翰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旋即视线向下,看着她垂在一侧的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松开,如此反复。他略有些犹豫,往前走了一步,挤到了她的身侧,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指。

黎静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只是她慢了一步,被他紧紧握住。她猛地侧头,狠狠瞪视了他一眼,然后无声挣扎,一刻不停的挣扎,总归是不想让他碰一下,一下都不想。

她忍不住大吼,“你放手!你要干什么!”

她明明喊得很大声,可在这样的氛围下,也就她自己能听的清楚,也就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愤怒。

这时,她感觉到骆一挣开了她的手,低头一看,便看到他一口咬住了邢司翰的手腕,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小英雄。

他虽是小孩子,但若是真的下了狠力,这一口下去,也不容小觑。可邢司翰仍没有松手,他抬起手,摘下了黑色的口罩,低声说:“我能逗留在你身边的时间并不多。”

他说的很慢,明显是让她看清楚嘴型,尽量让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黎静静在心里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他一步走到了她的跟前,继续说:“唐邢两家联姻,你要答应。”

黎静静紧抿着唇,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免觉得好笑,他这样费劲功夫来见她,只是为了说这个?好啊,真好。她没有回答,只笑了一下,再次转身。

他便再一次,站在她的跟前,黎静静刚一抬眸,便只觉眼前一黑,邢司翰竟一下子抱住了她。一只手用力的摁住了她的头,将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说;“我错了。”

胸腔震颤,这三个字,模模糊糊,但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能感觉到他穿的很少,外套是一件黑色加绒的棒球服,里面是薄薄的一件,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所以此刻,她与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很暖,却再也暖不进她的心里。

“我承认我以前的决定是错误的,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好你,让你置身事外,让你不再受顾景善的折磨和迫害,但是我错了,我应该把你留在身边,无论逆境顺境,都该把你留在身边,用尽一切来护着你,让你不受到伤害。我错了,以前错了,现在还是错,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错。”

黎静静没动,她仍然深深记得,在那个地下室里,他说的每一句话,依旧记得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冷漠,他丢弃她的时候,是那样的绝然,没有丝毫犹豫。

错了?一句错了,就可以弥补一切?一句错了,她就会轻易原谅?

那这个世界上,要什么法律,要什么警察,要什么公道。刀子既然已经插进胸口了,拔出来是通,不拔也痛,终究还是痛的。血还是在流,伤口会永永远远的留在那里。

一句错了,算什么呢?

她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口,隐约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撞在她的耳膜上。她吸了口气,突然想到当初在无人岛,他趴在她的身上,气息微弱,她甚至感觉不到他心跳的时候,那时候,她却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暖,靠在他的身上,她安心,有他在,她便放心,甚至变得大胆。

在小木屋养伤的那段时间,她也感觉到了温暖,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如今,他的身体那么温暖,心跳那么有力,她却再感觉不到温暖,一丝温暖都感觉不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整个人没有丝毫波动,连怒气都没有,就别说是其他情绪了。

看着她平静到没有波澜的目光,邢司翰心头微微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已经开始失去了,或者说,已经彻底失去了。

她笑了一下,笑的冷冰冰,耳边的鞭炮声,逐渐小了下去,不再似刚才那样密集。空气中全是硝烟味,人群开始挪动,他们身侧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大家退场很有秩序。

她将自己的手举到他的眼前,说:“既然如此,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拉着我的手,从此不要放开,如果你敢,说不定我还会相信你以前做的一切,真的只是想保护我,只是用错了方式。而不是利用我,利用的彻彻底底。”

两人的中间,依旧隔着一个骆一,一步的距离。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邢司翰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是犹豫的,黎静静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其实她压根也没有想过,他会放弃大局观,在这种时候意气用事抓住他的手。

他早就不是十八岁那个毛头小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考虑。

这样一想,那时候跟他在一起的顾落,应该会觉得很幸福,很开心,很感动。

她黎静静何时怕死,她要的只是真诚相对,要的是对方纯粹的,不夹杂任何的爱。只要得到一点,一起死了又何妨?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够苦吗?

死前一点甜,她也在所不惜。总比一辈子或者痛苦到闭上眼睛要好。是他自己亲手毁掉,他在她心里的一丝温暖。

黎静静低垂了眼帘,微微扬起了嘴角,就在她准备收回手的时候,邢司翰突然抬手,一下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摘掉了戴在头上的鸭舌帽。

黎静静愣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但他这次握的很紧。反倒黎静静变得心慌起来,“你疯了?”

他却笑了,那笑容干净的好像一个小孩一样,说:“你相信我吗?”

黎静静紧抿了唇,忍不住往四周看了一圈,再次挣扎,“放手。”

“不放。”他却突然就固执起来。

“你放手啊!你要害死我是不是?”她拧起了眉头,神色严肃,“你自己想死没问题,但你不要连累我行吗?十四年前你害的我还不够惨吗?现在又要来害我一次?”

“你说你错了,你确实是错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对我产生感情!就是因为你的感情,才把我害的这样惨淡,现在我终于快要摆脱你对我的阴影,你又想把我拉去地狱?没门!我告诉你,我会告诉顾景善所有的一切,你等着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步上前,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去。黎静静想要避开,可脸颊被他捏住,逃都逃不掉。

她瞪大眼睛,双手不停的推着他的胸口,想把他从眼前推开,一下又一下,可他却稳固不动,像是被人定在原地,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推不掉。

他的唇舌在她的口腔中肆虐,吻越来越深,带着缠绵悱恻的情义,眷恋,想念。他转而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离。

黎静静的反抗逐渐停止,整个人软化在了他这一个亲吻中。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像个木头一样,任由他亲吻,任由他抱着,怎么都不反抗。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沉溺在他这种柔情之中。她要牢牢记住,他所有的坏,绝对不能忘记。

她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动,慢慢的整个人颤抖起来。

邢司翰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吻便的轻柔,然后慢慢的停住,松开,垂着眼帘,看着她的脸。灯光下,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睫毛颤动着,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片冰凉。

他微的蹙了一下眉,她已经讨厌他到如斯地步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搓着,还往她的手心里哈气,想让她的手再温暖起来。

黎静静屏着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紧皱的眉,慌乱的神情,她竟然在他的神情里看到了一丝害怕。他在害怕什么?他会害怕什么呢?

黎静静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软化我了?就可以让我原谅你了?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为,不管犯了什么错误,不管自己多么的过分,只要上了床,一切都可以轻松的搞定?”

“就算你把对方的心撕碎,你也自信到以为,只要上了床,这颗心,就能复原,并且没有任何痕迹。”

邢司翰停了动作,但双手已经牢牢的握着她的手。

“邢司翰,你是真的恨过我吧?而且是特别恨的那种。”她淡淡的说,没有情绪。他一定是恨她的。

他的喉结滚动,薄薄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抿了一下唇,吸了口气,抬起眼帘,对上她的目光,点头,说:“是。我是恨过你,特别是我坐牢的那几年,我每时每刻,都想把你撕碎,把你们所有人都撕碎。”

“所以,其实很多伤害是可以避免的,但你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美其名曰是保护,其实看到我痛苦,你心里也会觉得痛快,对不对?”

他的眼睛开始微微发红,就那样盯着她的眼睛,一转不转,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黎静静扬了一下唇,不用他回答,她也能够猜到他的答应,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说:“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除了陌路人,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你伤害过我,我也伤害过你,你恨我,我也曾恨你。我们两个即便产生感情,还是会互相伤害。伤疤,一旦落下,是永远也磨灭不了的。”

“我……”他垂了眼帘,低低的吐出这一个字,“我一直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在他们附近,炸开了一朵很大的烟花,周围的人见着,都不自觉的惊叹出声,特别的整齐。

而这时,黎静静已经拉着骆一的手,转身走了。

邢司翰就站在原地,颓然的看着人群里,她离开的背影。他生气,却也很无奈。

……

黎静静直接带着骆一站在天马广场的入口处,然后给甘梨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就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从里面出来。小迪骑在傅靖州的脖子上,摇晃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开心。她由衷的希望,甘梨可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小迪可以健康起来,傅靖州可以一辈子对她们母女好,守在她们身边,守护他们周全,就这样便足够了。

甘梨见着她,冲着她摆了摆手。

黎静静正要回应的时候,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顾景善。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接了接起,周围嘈杂,她捂着一只耳朵,大声的回应,“你说什么?”

而顾景善根本什么都还没说,他坐在空寂寂的大厅里,一说话,就能听到自己的回应,他笑了笑,说:“我什么也没说。”

“噢。”

“你在哪里?”

黎静静说:“你不知道吗?”

“过年,我的手下有家人,自然也要团聚,谁天天跟着你。”

黎静静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自嘲的笑了。怪不得刚才邢司翰会拉住她的手了,故弄玄虚。

她说:“我在天马广场,这里今天有烟火会,广场上很多人一起倒数,迎接新年,很热闹。”

顾景善似乎有些恍然,问:“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春晚上都一起倒计时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噢,我刚刚醒来,还没开电视。”

黎静静顿了顿,想了一下,还是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顾景善沉吟了数秒,老老实实的说:“还没有。”

“噢,我今天吃了很多,菜特别好,饺子也很好吃。”黎静静挑着几样硬菜说给他听,等甘梨他们走近,她才说:“不说了,我先挂了,我现在准备回家。”

顾景善啧啧了一声,说:“你还真是个冷血的动物。”

“怎么说?”

“我以为你会说你过来给我煮点东西吃。”

刚才,就在刚才,黎静静是差一点想要说这句话,但是她忍住了,她理智尚存。顾景善和邢司翰一样,不管现在如何,以前都是人渣,都是变态,都不正常。她又怎么好区别对待,不能的。

她笑说:“可我已经吃过了呀,而且我现在也不方便过去。”

“怎么不方便?要我亲自过来接你,这才方便?”

“你可以煮方便面吃,家里不是有佣人吗?你让佣人做点吃的给你,反正你也是一个人,随便吃点无所谓。”

顾景善一只手抵着脑袋,笑说:“我想吃饺子,很久没吃过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噢,对,你说了,你在天马广场。那你便等着,我这就来接你。”

黎静静正想拒绝,他已经把电话挂了,黎静静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不管打几个都不接。

这时,甘梨他们已经走到她的跟前,见她皱着眉,一脸愁苦样子,问:“怎么了?是不是把你弄丢了,生气了?我刚才也想找你来着,可是人太多了……”

“不是,我怎么会生这种气,你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我本来就不该当电灯泡。”她低着头,看着手机,又打了一遍,还是不通。给发了个短信,也没有半点回应。

她想了一下,说:“那什么,我有点事儿,你们先回去吧。骆一的话,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他,可以吗?”

“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做什么?你又没开车。”

傅靖州笑呵呵的,拉了甘梨一下,说:“你管那么多,她肯定是有事,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甘梨看了他一眼,心知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又看了黎静静一眼,她的态度很坚定,这会已经在说服骆一了。

骆一本来就乖巧,多说几句,也就妥协了。

甘梨没再多问,只让她小心点。骆一走的时候,回到她的跟前,说:“姐姐,你明天一定要来接我,我明天一早就在门口等你,你不要把我忘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那样子是真的很想跟着她,生怕她会把他丢掉似得。

黎静静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知道,我保证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你别在门口等我,天气那么冷,会感冒的。你就在家里等我,我一定来接你的。”

骆一想了想,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伸出了手,说:“那我们拉钩,你不许骗我。”

黎静静伸出小手指,同他的勾在一起,拉钩盖章。骆一跟着甘梨走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起来特别不放心的样子。

黎静静冲着他挥挥手,他也就跟着挥挥手,一直到人群把他们的身影盖住,黎静静才收回了视线。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找了个人少,并且还算显眼的位置站好,等着顾景善。

……

傅靖州上了车,甘梨便忍不住问,“你知道静静要做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你放心吧,她会很安全的,就让他们两个单独多待一会,难得的。”

“邢司翰?”

傅靖州笑而不语,但也算是默认了。

甘梨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样子,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静静她能接受么?我怎么觉得很有问题啊。”

“不会有问题的。”

这时,甘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了他一眼,说:“咦,你是什么时候转变的?你以前不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在一起的吗?”

“人嘛,总会慢慢转变的,而且我也明白了他是个什么心思。举手之劳,能帮就帮一下。他的事儿,我很多都掺和不上,但这件事,我发现我倒是有点用处,你说呢?”

甘梨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利用我咯?”

“哪里。”他笑了笑,“怎么舍得利用你。”

甘梨愣怔了一下,旋即侧过头,淡淡一笑。默了一会,她还是说:“黎静静不是一个容易回头和宽恕的女人,恐怕就算给他们空间,也会不欢而散。”

“你好像很了解她似得。”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丢弃,不管是什么理由。你不觉得现在的黎静静,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吗?她很平静,连曾经该有的那股恨意都没有了,反倒像个看透了一切的人。你说看透了一切的人,对这世上的人或者事,还会有什么留恋?既然没有了留恋,那就也不会有感情。淡然是有感情牵绊的人,不会这样。”

“你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甘梨耸耸肩,“覆水难收,这话你不是没听过吧。”

“其实阿翰他……”

“你不需要跟我说明那么多,不如直接告诉黎静静,说不定还能说动她。告诉我没用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傅靖州苦笑,“得,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

黎静静独自一个人站在那儿,广场上的人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风大,吹在脸上,生疼。她脱掉手套,搓了搓自己冻僵了的脸颊,往后手里哈了口气,重新戴上手套。

她正想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扣住,随即,她整个人就被拽了出去。她一抬头,除了邢司翰还会有谁,他竟然还没走。

“你干什么?你有病啊!你放手!”

她一路挣扎,对着他又捶又打,最后还会被他强行塞进了车子里。

黎静静自然不会那么听话,拉开就想走,邢司翰直接将她拽住,拧着眉头,看着她说:“你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

“你最好是用非常手段,否则的话,就算你开车,我也会跳车。”她倒是决绝,真的决绝,没有丝毫留恋犹豫。

两人对视片刻,终究还是邢司翰软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颓然,低声说:“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我们两个立场不同,最好是不要见面,不烦,你麻烦,我也麻烦。”

“什么立场不同,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站在顾景善那边?”

“有什么问题吗?”她笑,一只手举起电话,她拨打了顾景善的手机,还未接通,“看,我正在等他来接我。”

“他不会真的对你好的。”

“那你就真的对我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区别吗?邢司翰,我告诉你!你现在缠着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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