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子都急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自从上次，如如被我撞了一下门之后，就再没有受过什么伤了。
原本是不需要住院的，但是，毕竟摔破了口子，担心会感染，医生就说在医院里住一个晚上，观察一下，以防万一。
小孩子磕磕绊绊是有的，可是，要来医院，可见再不严重也比一般的磕磕绊绊要严重一点。
子郁、子旭、二夫人、周妈都在医院里陪着。
小孩子就是家里的宝贝，她出事，不就牵着一家人的心吗？
子都问道：“二妈，这是怎么摔的啊？如如都这么大了，您抱不动就不要抱嘛？”
我觉得子都的语气还好，可惜，二夫人可能是担心我们怪罪她吧，故此，就先闹上一场，反客为主。
她笑说：“子都，你是在怪我喽？你是如如什么人？你来怪我做什么？子郁还没有说话呢？”
我忙说：“二妈，子都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怪您。”
这下子就不得了了，二夫人把矛头指向我说：“呵呵，你还有脸来怪我呢？自己都做了点什么事儿？你把我们霍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啊？老太爷看中你，让你这样的女人进了霍家的门，结果呢？你都做了点什么事情？霍家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你还有脸面来怪我？
是子郁非要给你们两个打电话，按我说，就不该通知你们，什么东西？哼哼……”
子都有点生气地说：“二妈，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说。”
“轮不到我来说？那该谁来谁？如今这个霍家谁还比我的辈分更高？子都你跟安懿是怎么回事儿？跟唐一浅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自己不怕这些闲言碎语，别拖累我们都更着吃这些冷言冷语，前几日，我去徐夫人家里打麻将，还说起这事儿来了。
你知道我的脸当时多难看吗？人家问我啊，你们霍家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唐一浅不过是个小演员，就这么厉害，这大少爷、三少爷的轮着要啊？”
子都怒了喝道：“谁说的这话？”
二夫人有点畏惧了，气势也收回去了，说：“你朝我凶什么凶？又不是我说的，又不是一个人在说。
霍家向来在这个位置上，家里有点什么事情，别人是不关注的。
从前你跟唐一浅交往，没结成婚，她嫁给了子郁，我们还能说，你们不合适，分手了之类的，现在呢？”
子都道：“别人怎么能够知道？还不是家里的人说出去的？谁那么喜欢嚼舌根？”
“家里人，家里人，家里那么多的人，鬼知道谁说出去的，再说，你们都敢做，害怕别人说啊？
要不想别人闲言碎语的，自己的做事做派就要正，还有人说啊，唐一浅失踪了那么久，鬼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又做了什么？
现在是时代开放了，人的观念也开放了，但是，人家就要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你能够去捂住别人的嘴不成？连累着我也不敢出门了。”
子都火气不小，我急忙拽住了他，子旭也急忙拖住了二夫人说：“妈，你少说几句。”
周妈可能是买了早餐过来，我说：“周妈，我们信任你，才把如如交给你，你怎么让她受了伤？
看来你也不太会带孩子，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带如如了，离开霍家，去别处做事吧。”
周妈有点委屈地说：“少奶奶，不关我的事儿啊？”
二夫人认为我是吃不住她，所以拿周妈开刀，杀鸡给她这个猴看，故此，还非要争这口气了。
她说：“你怪周妈干嘛？是我摔的，你这就要把人给开了，你付的人家工资啊？子郁还没有说话呢？你还以为霍家是你当家呢？
这幸亏没摔出个好歹来，这要是出点大事儿，你不是要杀人啊？
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什么脸来管孩子，孩子长大了，也只会以你们为耻。”
子旭也是很无奈拖着他妈说：“妈，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啊？谁让你把如如摔了的？”
我也与子都一样，气得不轻，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的目光只是瞧着周妈，想着周妈在霍家有不少日子了吧？
我记得当时挑照顾如如的人，就特别的谨慎，说必须挑选在霍家时间久一点的人。
额，周妈好像从前是照顾大夫人的，所以，大夫人帮忙照顾如如的时候，她就跟在身边。
后来，我自己带了，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
她怎么会是苏锦堂的人？
他为了报仇可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达目的，怕是不能罢休的？
本来，我就想着无论什么困难，我都要陪着子都一起撑下去，可是，现在，苏锦堂逼迫我，霍家的人又这么看我？
我自己的名声都无所谓的，总之，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关注我。
可是，子郁与子都都是这个圈子里了不得的人，我不希望他们都因为我而背负这些让人笑话的黑历史。
心智不如从前那么便坚定了，周妈走进了病房，子郁从里面出来了。
“来了？没得太大的事情，也没必要太担心，就是得让她挨着点疼了。”
“我要把如如接我那里去照顾……”子都说道。
子郁点了点头，二夫人说：“接到你那里去照顾，凭什么接到你那里去照顾啊？还觉得别人的闲话不够多是吗？”
但是，也没人理会他了。
子旭说：“妈，我们先回去吧！你就少说两句不成吗？”
“我不说，我要是也不开口说，谁还敢说啊？我看他们就是欺负你大哥不会说话。
说到这个事儿，我也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子郁能够这样吗？当年你们爷爷过大寿……说来，他到底有什么资格……”
二夫人几乎是被子旭给拖走的。
子都进了病房，子郁说：“我昨晚在这里呆了一宿，也累了，你们照顾吧！最好别让如如看见我，不然她又舍不得我，我先走了。”
“哎……”
我喊住他，拦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怎么告诉他，苏锦堂的事情呢？再不说，谁知道苏锦堂会对他们做什么？
可是，我要是说了，谁又知道，他们会对苏锦堂做什么？
是不是带着孩子走，两边都不管，才是我最应该做的呢？
至少眼不见，心为净。
我用手语问道：“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最近还在教如如用手语，我还在给如如找学校，她该上幼儿园了，她要跟同龄人玩了，她知道交朋友了，不愧是我们霍家的人，她特别的聪明。”
“谢谢你，这么用心照顾她。”
我有点不忍，他问我最近过得这么样？
我说：“挺好的，李安懿过来告诉我，她跟子都其实那年离开A市的时候就离婚了，子都对我很好，我感觉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很快乐。”
“你开心就好。”
他就这么走了？
周妈出来，问我说：“少奶奶，您吃早餐了吗？没有的话，我给您去买一份。”
我盯着她，她看了我一眼，看来她是打算跟我摊牌了。
她轻声说：“少奶奶，您就算是把我给开除了，我这些年在如如小姐身上费的功夫也不会白费的，小爷一向对您宽容，不想伤害孩子的。
可是，这得是您听话的情况下，你要学会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东窗事发，谁又能够信您从未做过伤害霍家的事情呢？
毕竟，这霍家许多事情，多少因你而起啊？小爷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跟三少爷给那些愚昧的村民三十万是一样的道理。
那些钱，什么都没做，可是却害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些钱的主人，也什么也没有做，但是，他让所有伤害过您的人，都得到该有的惩罚。
您要多想想，千万不要在这关键时刻，走错道，不然，两头不落好不说，还要失去孩子。
大夫人过了一辈子，精打细算，机关算计，可惜啊，这四小姐一没，所有的心气也都没了，您可千万不要学她，葬送了自己。”
我听着，泪珠都滚下来了。
我害怕自己哭出声，故此捂住了嘴。
周妈走了，子都见我迟迟不进去，出来喊我，见我这么哭说：“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摔了一道口子吗？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怎么了呢？赶紧给我进来。”
他牵着我的手进去了，对如如说：“你看，没骗你吧，这不是妈妈，是谁？真是的，三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妈妈……”如如有点欣喜地喊了一句。
不过，她看到我跟子都还牵着手，又不高兴了，指着我们的手说：“三叔，你别欺负我是小孩，我知道，你不能随便牵我妈妈的手，放开……”
“你这个小不点，谁教给你的这些歪理？我就牵了，怎么啦？你咬我啊？”
如如一副要哭的样子，不过最终也没有哭出来，脸一别说：“我、我不理你了。”
子都笑说：“我好怕啊，你不理我是吧？这里只有我们，你要不理我，我就带着妈妈走，把你一个人扔这里，看你怕不怕？”
如如真的吓着了，在床上就跟小泥鳅一样的扭着说：“三叔，你真是坏坏的。”
“别乱动，别又弄疼了哪里？”我按着她。
想着上次她额头上的伤口还有点小疤痕呢？这又摔了一道，就算将后这些疤痕都会自然而然地散去，可她也是挨了这么多的疼啊？
大人摔破哪里，还会觉得疼呢？
何况，她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我捂着嘴又哭了起来，如如说：“妈妈，我不疼，你、你别哭啊？我都没有哭呢！”
“你看看你，还不如个孩子，我去办出院，我们把她带回家去……”
子都说着他就出去了，如如见我哭得厉害，伸手给我擦眼泪说：“真的不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