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借腹,到处心积虑的虐孩子,她却是输的一败涂地。
有些人的心,不在你这里,就永远也挽留不了。想到这里,她的眼角划过了一滴眼泪,站在高高的楼层上,嘴角微微弯起,冷笑,“左晨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是的,永远。我要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说完,咬了咬牙。
于是,纵身一跃……
周围,只听到“喷”的一声!
很快,围了很多人。
鸣笛声,救护车的声音。
唯一耀眼的,是那一片猩红。
全文完。
五年前(番外)
矫情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珠。
如针。
一根一根地往地下面掉下。
夏绯看着陆敬轩抱着头地站在了雨幕之中,不由得下了一跳,急忙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过去。
她看到了鸡舍里面的鸡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几只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双手搂着敬轩的手臂,低声问,“怎么会这样的?”
才是前几天晚上,两人牵着小手在月光下漫步,他就一脸兴奋地说,这次的鸡长得还不错,卖掉的话就有钱给陆妈妈治病,还有……娶她!
然而,现在这些鸡怎么了?
陆敬轩的眼里很迷离,脸色的表情很凝重,看起来很可怕。
“敬轩,你说话呀,为什么会这样的?”夏绯紧张地咬着嘴唇,双腿颤抖着,原来上天还是这么无情无义的,还是要赶尽杀绝的呢?
现在这些鸡全部都没有了,那么,陆妈妈的病……她不敢想下去,眼泪就流了出来。
“可能是禽流感,不单只是我们的鸡,村子里有很多鸡都无缘无故死掉了,所以断定是发鸡瘟。”陆敬轩的话说得有气无力,就好像是风中无力的蒲公英一样。
禽流感?
好可怕呀!
前段时间电视拼命地播放相关的新闻,原来发现在自己的身上了,生活好无奈呀!她心疼地看着那些鸡,差不多有两斤重了,再有一个月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上天,只会雪上加霜。
“敬轩,我们不能泄气,我能要振作,要重头再来。”夏绯握了握拳头,心疼地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语气坚定地说,“现在养鸡不行,我们可以种菜呀!种菜没有禽流感了吧。”
“夏绯,你不懂。”陆敬轩感叹了一句,头发淋湿的水珠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就好像是悲伤的眼泪一样,很清澈,很干净,却很伤感,很无奈,“这一批鸡已经花了我全部的稿费,家里还卖了两头猪,想重头再来,难!”
“可……”
这些她都知道,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抱着希望,不是么?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吸了吸鼻子,还想安慰地说什么,谁知道远方飘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传达着一个晴天霹雳的信息。
“敬轩,你快点回家,你妈晕倒了……不省人事呀……”
雪上加霜呀!
果真是雪上加霜。
老天爷呀,为什么你就这么没有灵性!倘若你真的可怜那一个劳苦一辈子的寡母,请求你大发慈悲,让她度过这一劫。夏绯一边跑着一边流着泪祈祷着。
只是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在医院里的时候,医生还是无比痛心地告诉他们,需要马上动手术,二十万的费用。
再拖下去,只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还天。
“二十万……二十万……”陆敬轩不知所措地叫着这一个数字,苦笑了几句,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样,悲戚地坐在了椅子上。
外面的阴凉的雨水透过破破烂烂的玻璃打进来,让走廊添多了一份凄凄惨惨戚戚,她看到了他沉痛的表情,看到了他无助的眼神,就好像是她爸爸去的那样,妈妈去的那样,那种绝望侵占着空洞的心,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忽然,她觉得自己很冷很冷,即使穿再多的衣服,也无法抚平这种彻骨的冷。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双脚后面好像拖着一个大铁锤似的,举步艰难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压低着声音心痛如麻地说,“敬轩,没事的,我保证人到了最艰难最艰难的时候,绝对会看到希望。老天还是有人性的,把门把窗都关上了,至少还留一个狗洞呀!”
“小绯。”他无力地叫着这两个字,好像用了毕生的力气,他的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水,“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爸爸死得早,是妈妈一手拉扯我长大,现在我看着她这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她咬着嘴唇摇头。
然而,在这一个星期里,她和敬轩拜访了所有的穷亲戚,才凑到了三千四百元。
离二十万,还有十万八千里。
正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感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医院却有着一个穿着打扮得很豪华的妇女,小心翼翼地把她拉到了一边,说了一个惊人的交易。
是的。
代孕。
她成为代孕的母体。
只要一点头,就立马签下协议,首期支付二十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付给她二十万元。
只是,那个孩子从此与她无关……
三天后。
也是很昏暗的天气,朦胧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没有看到一点亮光。
夏绯坐在安安静静的包厢里面,等着那一个豪华的少妇桃姐到来。她紧张地绞着双手,死死地咬着嘴唇,桃红色的嘴唇已经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很夺目!
很惊心!
很无奈!
等了大概是十分钟左右,那一扇做成椭圆形的、上面刻着许多细致花纹的门终于推了开来,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大概是四十来岁左右,肌肤很白,做了一个很潮流的发型。衣服是上等的丝绸做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一闪一闪,夏绯见了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夏绯急忙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桃姐笑了笑,向她介绍,“这个是萍姐。”
“萍姐好。”夏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这声音,所以精神便疲软到了极点。她很想哭,只是上天太绝情了,眼泪太沉重了,她早就把一辈子的泪水哭干了。
爸爸死的时候,她嚎啕大哭。
妈妈去的时候,她撕心裂肺大哭。
被叔叔卖得时候,她胆战心惊地哭。
……
这一辈子,仿佛都和眼泪,那晶莹剔透的眼泪缠缠绕绕。
“坐吧。”萍姐的目光无情地打量着她,口气还算客气,一边叫服务员倒茶,一边拉开着椅子坐了下来,那一个昂贵的LV手袋是悬挂在椅子的右上角。
包厢里顿时安静起来了,地毯是碧绿色的,好像刚长出来的小草一样,毛茸茸的,夏绯用着鞋尖踢着地毯。心里就好像打着一只古钟一样,“砰砰”作响。
许久许久,她镇定了下来,拿着身体检查报告递给对方。
萍姐翻开了一眼,对于妇科的各项检查结果很满意,一会儿她才合了上来,把报告推在了一边。戴着一个璀璨钻石戒指的手缓缓地端起了一个陶瓷茶杯,上等的绿茶萦绕鼻尖,“你是广东人。”
“是,我是广东阳江的。”她低着声音说。
其实,她是广东江城的,之所以这么所,是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然而,萍姐也不想找江城的人,省得以后上演母子相认的一幕。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