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歌的话让喻可沁的三观又一遍的刷新,她从未见过有一个男人可以自恋到这种程度,居然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女人都该对他动心。
“我无话可说。”她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和穆南歌继续交流下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穆南歌想问她的住址在哪,方便送她回去。
“你把我放在这个路口就行了。”
“确定不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穆总,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她关上门,走到另一边等出租车。
穆南歌嘴角轻轻上扬,幽暗深邃的目光一点点的变的明亮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刚进门,发现一家人正沉重的坐在沙发上,还有好久不见的舅妈舅舅。
“舅舅,舅妈,你们怎么来了?”喻可沁放下钥匙,询问道。
沈丽珍端着几杯茶从里面走出来,眼眶微红。坐在一旁的喻正非有些生气:“你跑下去了?电话也关机,打了一下午都打不通。”
喻可沁放下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手机忘记充电了,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紧张地问道。
沈丽珍抹了抹眼泪,将两杯茶放在舅舅和舅妈面前,哽咽的说道:“你爷爷今天中午突然晕倒了,送进医院,医生诊断出来是肝癌末期。”
轰的一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一样,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末期肝癌?”喻可沁呆呆地站在那里,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爷爷,怎么突然得了肝癌?
“那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治疗的方法?”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钻心的疼。最疼她的爷爷,怎么得了这种病?
沈丽珍低着头红着眼眶,轻轻地摇头。舅舅舅妈也脸色沉重地坐在那里,喻可沁瞬间明白为什么家里的气氛这么凝重了。
“爷爷在哪家医院?”
喻可沁赶紧去了医院,看见爷爷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见到自己的爷爷变成了这样,喻可沁心里十分难过。原本以为爷爷可以健健康康的度过余年,可没想到现在得了肝癌晚期,晚期……怎么办,晚期怎么办?
今天的夜晚死一般的沉寂,就像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死气沉沉。
爷爷正安静的闭着眼睛休息,喻可沁站在病床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爷爷说话。怕吵醒了他,却又想听到他的声音。
家里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几个家长都在商讨着事情。喻正非先一步过来的,因为到了晚上,探望病人的人数正在减少,没多久就只能留下一人陪夜。
舅舅和舅妈到医院的时候,爷爷醒了。看见病房里突然站着这么多人,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血压高了点吗?怎么这么多人都来了?”
“爷爷……”喻可沁轻轻唤了一声。
“可沁来了,你说你们真是的。我就是晕倒了,你们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把老二他们也叫来。”喻老头有些生气,责怪喻正非不该自作主张把他们都叫来。
喻正非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喻老头的病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从未想过,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变得缓和,却又出现这样的转变。
沈丽珍忍不住想流眼泪,为了不让喻老爷发觉,转身走了出去。
喻可沁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坐在床边握住爷爷的手,笑道:“爷爷,舅舅他们也是关心你。我们一大家子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你看到他们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只是爷爷我不喜欢在医院这种场合。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的,太晦气了!”喻老爷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等我明天出院了在说。”
他们都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个个都低着头,气氛十分的凝重。
“爸,我们想来陪陪你看看你的,您就别拒绝我们了。”******走到喻老爷面前,继续道:“您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基本上一年才见一次,您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容易恢复,听说你晕倒了,我们不都担心你吗?”
“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像是要咒我死啊?”喻老爷一双眼瞪着他们,指着门口命令道:“你们现在都给我回去!大晚上的在医院聚集在一起,这是要干嘛?”
喻可沁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为了不让爷爷大动干戈,便劝阻道:“舅舅,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今晚留在医院照顾爷爷,你们就放心吧。”
他们犹豫了好长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可沁,那你记住要把爷爷照顾好,别让他有什么事情。”
“知道了。”
等舅舅和父亲他们都走了以后,喻可沁过去帮忙把爷爷的被子盖好,关上了窗户。
“爷爷,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可沁,不用了。”喻老爷摇摇头,欣慰地笑道:“看见自己的孙女能够过的这么独立这么开心,爷爷真的很欣慰。”
“爷爷,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喻老爷又恢复如同以往的精明,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舅舅就是死脑筋。天天忙着他的生意,根本就顾不了家。这次都送到医院来了,医生也绝口不提,我看啊,这次的病一定很严重。”
喻可沁一直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可是爷爷的这番话让她扑通一下哭了出来。
“爷爷,我还不想你走。我还没有好好孝敬你,还没有好好陪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就算爷爷得了很严重的病,也不至于现在就走了。爷爷肯定还要陪你走一段路了,别慌。”
她趴在床上痛哭着,精明严谨的爷爷,对所有人都一副严厉的模样。唯独对她,却一直宠着。喻可沁有些后悔,这么多年一直忙着自己的工作,过年也不曾回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