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蓝也没有多留意,坐在沙发上生着气。
谢云恺把洗衣机里的几件套拿了出来,可是又不能往前走,他不想让她看见,就轻巧地走到后院,把它们晾了起来。
都挂在了衣杆上,他就离开了,就连拿来的盆都忘了拿回去。
这才出去了,也没有跟她打声招呼,门就被关上了。
麦蓝一个人抿了抿唇,很不满意他的做法,坐在这空荡的客厅里发着呆。
不久以后外卖就来了,她开了门,大概有五个人那么多的分量,“谢谢。”她送走送餐人员。
自己端来进去,“这是要撑死谁啊?”她很惊讶。
把外卖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里面都是一些很营养的事物,比如鸡蛋羹,瘦肉粥,蔬菜......
本来是两个人的午餐,谢云恺闹别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都没有什么胃口了,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来筷子,想出去走走,一想,他又没有给她钥匙,出去总得关门吧,不然到时怎么回来?
想想还是不出去了,看到后院里的桃树上上还有一些没落下的花,她倒是有了兴趣,往那走去。
路过谢云恺给她准备的房间时就停下来脚步,往里面一看,眼前一亮,里面窗明几净,地上一尘不染,她呆大的眼睛看着。
还是要往后去去,就出了房间。
推开门,只见桃树上的花,虽然只有一点了,而那些早早落在了地上的花,枯萎也有枯萎的美,看来春天都要过去了。
再往旁边一看,她房间的床上用品都洗的干净也晾在了太阳下,地上还放着盆,她心里又是一股暖流。
“这是谢云恺做的吗?”她轻声嘟囔。
走到一杆下,摸摸床单被套,就要干了,她还是挺感动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不是她的幻觉和梦?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在看过谢云恺为自己贴心的行动之后她打算要诚实面对朝自己走近的感情。
等到太阳落了,被褥干了,她就收了它们,回到了自己屋里。她行动不便,做事动作快不起来,一点一点也慢慢整理好了一切。
可是,谢云恺却没有回来,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夜幕将至。
城市的一端,是一片湖,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来这里约会,特别是晚上。也有独自一人的,那就是些无名的酒鬼,或许是来怀恋什么,又或许只是没什么地方可去。
谢云恺不知自己属于哪一种,他居然也来了,还带着解闷的几瓶啤酒。他一直往前走,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他才停下来,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霓虹,时而微弱时而明亮。
他拿起啤酒,朝自己灌着,这完全和酒桌上健谈幽默的他是大相径庭的。
“寇灵!”他朝着湖大喊。
只有自己的回音在水面上飘荡,一层接一层。他无法想象自己现在心里真正想的人是谁,他羞愧又自责,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
寇灵……寇灵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迷糊着眼睛,又是一大口酒咽下了肚,喝的累了,双肘撑在地上,摊开在地上,又望着天空,今天没有星星,他的思绪就跟这漆黑一片的夜空一样成了无底洞。
“今天没有星星,明天就会下雨.....”他说。
那是一年多前的夏天,谢云恺和寇灵正是热恋的时候,两人常常会来这里,和所有的恋人一样,在这里月下相拥。
由于酒精的作用,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酒就一瓶一瓶的喝,直到自己不省人事。
车里的手机不停的叫着,上面满是麦蓝的未接电话。
时间越来越晚,湖边的人们都陆续走完了,只有两三对情侣还在缠绵,小声说着情话。
而此时的谢云恺已经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郊区别墅里,麦蓝的担心也已经超过了她在家坐以待毙的限度,她要出去找他,外面有些凉意,她又没有外衣,看见沙发上谢云恺米色的外套就披上了出去了。
这该往哪里找?而且这里就连车都没有啊?
站在大马路上,她举步难行,可还是得出去,得找到他,她想试探一下运气,如果可以拦到车,那就是最好的了。
可是一辆又一辆的车从她的身边而过都没有停下来,不是没有看见,可谓人心。
“怎么都不停车了?”她自言道。
可能是她为人善良,在急要的时候,就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想的一样善良了,这个时候,反而是希望越多失望越多。
不远处来了一辆面包车车,可是车行驶的路线却弯弯曲曲,确实,里面的司机喝醉了,满脸通红,嘴巴里还碎碎念,眼睛简直就是眯成了线。
麦蓝虽然有些疑惑,可等她看清楚一切时,已经晚了,她被车撞到了,还翻滚在了坡下。
醉酒的司机才惊醒了,是彻底的惊醒了,赶紧下车,往前面车前一看,还是留下来血迹的,他急了,慌了。
赶紧冲破酒劲,往坡下走了下去,去找麦蓝的身体,他依稀看到了一个穿米色衣服的人,他走进把她一翻开,看见额头上有血,吓了一跳,再触摸她的呼吸,他也没有什么文化,也查看不出什么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抖了一把胆子,咬了牙就把麦蓝抱上了车的后备箱里。
直径地开走了,司机不是去了医院,而是往下一个城市去了,他不停歇地开了将近六个小时,天都快亮了。
这时候,被撞得昏睡过去的麦蓝也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有血,再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看前面得司机,从内后视镜里看见他的面目紧张,而且现在的地面已经是坑坑洼洼,她明白了自己被囚禁了。
她想打开后备箱的门,却被紧紧锁住,由于天黑,她又看不见这是在哪里,突然车就停了下来。
司机下来了,麦蓝只好先装昏睡,她果真被抬了下来,最后是用拖得,来到一屋外,他敲门,“王六?王六?快开门。”他很急。
“谁啊?”里面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
“我,李江。”他说。
麦蓝在也记着这些名字和对话,突然门就开了。
“你小子,这个时候来我这?是想干嘛?”魁梧高大的王六说。
“哥,我撞死人了。”他发着抖。
“什么?”王六把手里的烟掐掉了。
“撞死了?人呢?”王六问。
虽然身处险境,可听了这话麦蓝在心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呢?哥,我该怎么办啊,我也真该死,我喝了酒开车,可大半夜的,她就站在这大路上,我就......”他更加抖得厉害。
“小点声,先进来再说。”两人就把麦蓝抬了进去。
这是半山腰上的一件不大不小的平房,里面都是一些汽修零件,两人找了一处空荡的地方把麦蓝放了下来。
王六蹲下来,在麦蓝的鼻子上触摸了下,“你小子,哪里死了,这姑娘还活的好好的,算你小子运气好,也算这姑娘运气好啊。”
“什么?她没有死啊?”李江不敢相信。
“快,去打盆热水,给这姑娘处理伤口,你要是把人家治好了,再送人家回去了,人家说不定能跟你和解了这件事,快去啊,还呆着干什么?”王六说。
麦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里居然还有个好人,她不能这么早就醒来,还不知道这两人的真正身份。
“哥,来了,水...”李江手忙脚乱。
王六稳稳当当接过水,仔细地给麦蓝擦拭着额头的血迹,也没有什么大伤,处理完之后,“你过来。”
“啊?”李江傻站着。
“过来,把她抬我床上去。”王六说。
麦蓝说不出话来,但意识是清醒的,陡然就急了,这不过是场普通的交通意外,现在难道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