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恺并不打算让他休息,“做完了?再把这些菜洗干净,饭煮上,米在左下角的柜子里,大概七八个人的量。”
麦蓝咬牙看着斜倚在墙边的男人,“我不是不肯做,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要干什么,昨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说出许寸冬的下落,立马就可以走,要见朋友、见老情人,都随便。”
“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谢云恺摊手,“那就没办法了,咱们慢慢耗吧!反正你弟弟欠我一个大活人,你就当抵押留在这儿,做牛做马,随我高兴!”
他就不相信这女人在重重重压之下还不开口。她在看守所和监狱都没少受罪,也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可能肉体上的折磨对她来说可以忍,但精神和心理上的她就扛不住,就像今天,金十一是她的命门,明天可能就是那个江炜。
没关系,这样的法子他有的是,总有她松口的那一天。
冬天洗菜的水冰凉刺骨,麦蓝坚持把两兜菜洗完,红肿的两手隐隐作痛。她知道冻疮快要发作了,去年在监狱劳动的时候最为严重,破溃流水,晚上又痒又疼根本睡不着觉。
她把微颤的手藏在身后,去见谢云恺。他不知去哪儿换了套新的衬衫西服,人模狗样地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对她道,“嗯,你的朋友已经回家去了,你可以去确认一下。下午四点半再过来,帮我的员工准备晚饭。”
原来这里是他的公司。她该说什么才好?纨绔子弟开公司都像是享乐玩家家酒。
可凭什么把她拉进来?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谢云恺道,“你不是找不到工作吗?我现在提供给你自力更生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你还真打算去站街啊,啧啧,要是被你的初恋情人看到,你说他是光顾你的生意呢,还是扭头走开呢?”
他桌上放了一杯温水,许麦蓝想都没多想就拿起来泼在了他脸上。
谢云恺腾的一下站起来,“你!”
“嘲笑别人的不幸很有趣吗?把其他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你又比我弟弟高尚到哪儿去!”
谢云恺发梢的水滴到眼睛里,像浇在怒火上的油。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纸盒扔给她,“给我擦干净!”
桌上的相框被水给弄湿了,水滴挂在镜面,像寇灵眼中流下的泪。
这女人如此粗鲁,还敢拿他与抢劫犯相提并论?
麦蓝捡起纸巾盒,安静地将相框擦干净。
“还有我身上!”谢云恺火大的要死,昨天一个项目完满收官,属下搞party庆祝,他从许麦蓝那儿过来就没回家去,早上换的衣服是放在这办公室备用换洗的,仅此一套,这下全湿了。
麦蓝抬眼看他,“就算我弟弟做错事,我们亏欠的也只是寇灵,并不欠你什么。”
她转身就走,谢云恺在身后森冷地笑,“你尽管潇洒的走,旧情人和新朋友的生计都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