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咱们家光美,发如青丝,肤若凝脂,眼睛大大的,还是双眼皮,这相貌,算是集合贤弟与弟妹二人的优点,这以后出落出来,肯定是一个大美人,真是不错。”刘仁玉抱过刘光美,看了一会儿,便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大哥,瞧您这话说得的,咱们家光义还不是颇为英挺,日后长大成人,必然是个郎君。”面对刘仁玉的夸奖,刘仁杰马上就回上一个同等级别的。
“也是,咱们老刘家,除了我之外,颜值都不错,这是好事儿,所以咱今年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只希望若男声的孩子还是个儿子,千万不要是女儿,不然若是像我,那就完了蛋了。”刘仁玉又自嘲地提起这等旧话。
“哥哥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可不算差的,要不然两位美若天仙的嫂嫂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您呢!您说是不是?”刘仁杰听完刘仁玉的话,马上就说出这等话来,借以提升刘仁玉的信心。
刘仁玉对于这等话却是不怎么赞同的,他这两桩婚姻能够得来,靠的并不是个人的魅力,而是自身强大的综合实力,不然若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把总,孙奎胜和杜老爷怎么可能将各自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他。
当然,刘仁玉心里犯着这样的嘀咕,嘴上却是迭声说道:“贤弟所言极是,我这是祖坟冒烟儿,神仙保佑,两位夫人不嫌弃,方才能够抱得美人归。唉,罢了,不说这些,贤弟,你且稍坐,我这就与你嫂子去厨房做饭去也。”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将自家儿子刘光义交给奶妈照顾,随后他便跟着窃笑不已的孙玉芸一道进入厨房,去做饭去也。
“夫人,你笑什么?”刘仁玉见孙玉芸一直窃笑不已,便奇怪地问道。
“相公,我嫁给你可不是因为什么祖坟冒烟,神仙保佑,那是因为你这个人深藏不漏,让我捉摸不透,对你心生好奇,这才愿意嫁给你的。”孙玉芸呵呵笑道。
“嗯,你这说的也对,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更奇怪。”刘仁玉马上就回上一句道。
“我哪里奇怪了?”孙玉芸不解道。
“哪有年轻女孩子,第一次跟陌生男人见面儿,就把《金瓶梅》交到对方手中的,你说你不奇怪,谁奇怪?”刘仁玉似笑非笑地跌声回复道。
“哼,你这坏人,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抽屉里有生理卫生,真是大色狼。”孙玉芸将刘仁玉又重提旧话啊,先是脸上一红,随后马上回击一句。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色狼,但是您老人家,还看金瓶梅啊。”刘仁玉弓着腰,撅着屁股,舔着脸,用一种夸张地声音说道。
“你.....,你再说,你自己做饭去。”孙玉芸没好气道。
“得,我不说了还不成吗,今个儿就全靠你了,我可不敢得罪你。”刘仁玉嘻嘻笑道。
“这还差不多。”孙玉芸噘着嘴,哼上一声道。
如此,两人一路上拌了拌嘴,便走入厨房之中。
孙玉芸要做的菜式,因为有新鲜蔬菜的加入,却是丰富了许多,比如可以用玻璃温室大棚培育出来的黄瓜做刀拍黄瓜,又比如可以用土豆炒一盘酸辣土豆丝,至于大白菜,则用腊肉炼油,佐之以冬瓜,然后大白菜就洗净了,下在锅里吃,那味道,别提多好吃。
刘仁玉跟孙玉芸在厨房里很是忙活了一阵,便整治出两大桌子饭菜来,之所以整出两桌子饭菜,却是因为老刘家自己人吃一桌,刘府里的帮工们也要吃一桌。
酒席的桌子就摆在暖阁里面儿,暖和。
到了中午十二点,自鸣钟响过十二下,刘仁玉令刘勇兵开门,点上一万响的鞭炮燃放。一万响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开来,炸出一片漫地红色碎屑,代表着红红火火。
暖阁之内,刘仁玉,刘仁杰,还有他们各自的夫人,孩子都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准备开饭。
刘府里的用人和帮闲则站在桌子旁边儿,准备伺候着刘仁玉等人吃饭。
“刘勇兵,今儿个儿过年,我跟玉芸准备了两桌饭,其中一桌我们自己正坐着,另外一桌,是给你们准备的,来,你们也坐着,准备吃饭。”刘仁玉对着自己身边的那张空着的桌子努努嘴道。
“这怎么能行,您是大帅,咱们只是您府上的下人,咱们做下人的怎么能跟大帅平起平坐吃饭。”刘勇兵听到这种话,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跟你们签的是劳务合同,你们又不是卖身给了我,当我的奴仆,你们就是我聘请的家庭工人,咱们是雇主个工人的关系,你们一年辛勤劳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我的家人,而且过年还不回家,我这才布置一桌酒饭感谢你们。
至于你们说我是什么大帅,那确实,不过我现在穿着便服,居家,你们今儿个就不要把我当大帅来看,成不成?”刘仁玉呵呵笑道。
“这!?”刘勇兵等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嗨,真是的,莫非还要我来请你们入座吗?”刘仁玉说到这里,干脆站起身来,准备去一个一个地请自家的帮工们入座。
“要你们坐着吃饭就吃,咱们在一个屋檐下过了这么久的日子,我可没把你们当外人,自家人坐下吃个饭,都不成吗?”孙玉芸适时补充一句道。
刘勇兵等一干人见刘仁玉准备起身请自己等人入座,而且孙玉芸也说出了这样的话,觉得再推辞似乎不美,于是刘勇兵便带着一脸感动的神采,有些激动地对着自己身边儿的人说道:“老爷和夫人说了,叫咱们坐下吃饭,咱们这就坐吧。”
“多谢老爷和夫人的厚爱。”刘家的帮工们见刘勇兵带头坐了下去,于是就都在谢过刘仁玉,孙玉芸和杜若男后,兴高采烈地坐到了桌子旁边。
“好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刘某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来,开吃。”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率先大吃大喝起来。
“谢谢老爷(大哥)。”刘仁杰与刘府的帮工们谢过刘仁玉,便开动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大哥,来,咱们兄弟俩儿走一个。我祝您事业一帆风顺,梦想成真。”刘仁杰没吃几口菜,便端起酒杯,敬刘仁玉酒。
“好,借你吉言,来,喝起来。”刘仁玉马上就端起酒杯,猛喝一口。
“老爷,咱们也来敬您一杯。”刘勇兵平时爱喝一口酒,如今又上好的汾酒和杏花村可以敞开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跟刘仁玉喝酒的机会。
“来,咱们也走一个。”刘仁玉二话不说,来者不拒。
刘勇兵敬完酒,其他的男帮工们也没闲着,纷纷举杯,跟刘仁玉对饮,刘仁玉毫不畏惧,跟每个敬酒的都喝上一杯,一个也没拉下。
“老爷海量!”
众人见刘仁玉眨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杯酒下肚,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无一不是佩服万分。
“诸位,今日我家夫人做的菜,还吃不好吃?”刘仁玉酒过三巡,得意之下,便高声问道。
“好吃,好吃,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就数这顿饭吃的最好。”
“这才真是好吃,就是只能过年吃一次,平时吃不着,着实可惜。”
“要是这饭菜种在地里能长出新的来,我就带点儿回去种。”
“哈哈哈哈,你们真是会说话,那好,正月里,咱也不干别的,玉芸,我再给你打下手,继业,德胜他们来做客的时候,也由你掌勺好不好?”刘仁玉笑着询问孙玉芸道。
“好,我的相公,只要你肯打下手,我就肯做饭。”孙玉芸微笑道。
“那就好,这就么定了。正月初一拜父母,初二走丈人,初三初四走亲戚,初七天君要上班,那就让他们初六的来吃饭。”刘仁玉自顾自地定下了日子。
“大哥,初六的倒确实是个好日子,只是那天吃饭,希望大哥能够跟您墩台的老弟兄好生说说话,谈谈心,因为他们对您的新政有些微词。”刘仁杰说到这里,忽然面色一肃道。
“什么!什么微词!?”刘仁玉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没来由地心里打了一阵小鼓,悠然一惊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微词,就是跟我发了发牢骚,说是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获取荣华富贵,传给子孙后代,如今搞什么长子继承制,这就意味着他们挣下的产业就只能交给自家的长子或者长女继承,
这样,他们的其他子女岂不是没依没靠,成了无根浮萍,这叫他们于心何忍,所以李叔叔才特地让我跟您说说,就说这个规矩,就让老百姓遵守就得了,他们这些人大可不必遵守这等规矩。”刘仁杰一五一十地将李继业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
“是吗!这是他专门跟你说的,让你转达给我的,对否?”刘仁玉眯着眼睛,跌声问道。
“正是。”
“你的李叔叔这么说,其他几位将主可有说什么吗?”刘仁玉阴沉着脸问道。
“就只有李叔叔跟我说了,其他几位叔叔,还有另外的将主都没有说什么。”刘仁杰回复道。
“也就是说至少明面上,就是继业对我的这个政策颇有微词,我知道了,这样倒也好,有什么意见,放在明面上说,总比背地里说要好,这样倒也好,正月初六,请他们来吃饭,我跟继业好生说说,我这样做是为了咱们靖边堡的大业,他必须要接受这项政策,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就不遵守,凭什么要求百姓也遵守这项规定。”刘仁玉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轻声道。
“大哥,李叔叔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千百年来,我们都是这样来的,您要猛然间改变这一切,可能他暂时无法接受。”刘仁杰打一个圆场道。
“他是我手下的二号心腹,也是社会民主党的党员,怎么觉悟如此之低,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改变这个天下,改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命运,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摆脱土地的束缚,以商业立国,走向海洋,成为一个海洋民族,而不是单纯的陆地民族。
要发展工业,必须要有劳动力,劳动力从哪儿来,只能从百姓中来,若是不实行长子继承制,每个家庭的子孙后代都能分到田地,谁还会进入工厂来做工?所以长子继承制必须实行,继业必须改变思想。”刘仁玉有些激动地跌声说道。
“原来大哥有这样的目的,若是您这样跟李叔叔说,想必李叔叔也会理解的。”刘仁杰恍然大悟道。
“看来我必须立刻开展社会民主党的理论教育和学习,这个刻不容缓,我要打破一种制度,就必须用另一种制度来代替现行的制度。这个工作,看来我要从速来办了。”刘仁玉说到这里,眼神中忽然写满了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