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啦不用啦,就当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听红裳这么一说,落影笙赶紧摆摆手。
“也好,这样气氛会融洽些,但是一些礼节还是不可少的。”虽然是大门派少爷身边的人,却没有其他侍女所有的矫造蛮横,恃宠而骄,值得表扬。
落影笙哪里想得到红裳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啊,她只是觉得,从袖梨说她是南宫蕴身边的侍女后,其他的粉衫侍女皆带着不意思同的目光看过来,弄得她好不自在。
“红裳姐姐,我们就不在这里逗留了,南宫少爷让落姐姐去药库抓药,晚了可不好交代,所以我陪她去,各位姐姐过会儿见。”又闲聊了几句,袖梨道别,正合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离开的落影笙的忙。
啊哈哈……袖梨真是太可爱了!
袖梨准备带着落影笙去药库,没想到才走了几步,一个翠绿色身影便映入眼帘,身边也是跟着几个粉衫侍女,走路并不像红裳般缓步轻移,更有种招摇的味道。
这人还没到,尖锐刺耳的声音早就响彻四周了。
“袖梨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一看到姐姐我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呢,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其实这声音还算好听,不过只有柔下来才会好听,像现在的尖削拔兀,简直就可以用鬼厉啸声可以比较。
“绿裳姐姐这话严重了,袖梨只不过是要陪身边的这位姐姐去药库抓药而已。”袖梨原本笑意脸盈盈,在这身影及声音出现后,瞬间就冷了下来,说话也不再那么近人,完全生硬。
这个绿裳便是另一个管事,为人尖酸刻薄,明明有一副好皮囊,却总是用些难听的话语及难看的作风划得难看之极,因为如此,很多人虽然痛恨她但也不敢明着得罪,后来便以“可以管教他人”的理由使后门提升成了管事。
对于红裳,她最看不惯,总是一副笑脸迎人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一样,而且对待手下管教的侍女们总是和蔼可亲,关系融洽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让她既羡慕又嫉妒,甚至是怨恨。
她们原本是一对极要好的朋友,却不知为何现在变成了这番模样。
“这位妹妹是谁?怎么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绿裳听袖梨这么一说,注意到了她身边的人,在看到她的样貌时心里忍不住又是嫉妒。
“她可是南宫少爷身边的侍女,是落天城的客人。”红裳身边的一位侍女说道,语气有些不屑,像是要故意气绿裳一样。
这个绿裳十分讨人厌,看红裳身边的脸色及身边人的脸色就有可以知道了,反过来看绿裳身边的人,一个个趾气高扬的模样,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这样说好像不太好,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南宫少爷身边的侍女?”绿裳尖细的眼角余光瞟了过来,有几丝讽笑,“听闻南宫门的少爷蕴风流无比,几年前更是在不归楼中流连忘返,看这小侍女貌美如花,想必……”
绿裳本想说落影笙就是南宫蕴从不归楼带出来的姑娘,但是后来干脆不说,让别人自己慢慢猜想,身后的几个侍女会意地笑起来,怕别人不会误会一样、。
“小妹妹,你家少爷让你去抓药是吧,抓的是什么药啊,我可以让我身边的这些丫头帮你跑跑腿,毕竟是客人嘛……”小指撂起耳边垂下的发丝,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地捂住嘴,“姐姐真是愚笨,南宫少爷还能抓什么药,当然是补药了,补补今晚好做事对不对?”她故意疑惑地问落影笙,然后慢慢发出让人不爽的笑声。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想江湖上几乎人人都会畏惧的南宫门少爷南宫蕴,今天居然会被一个侍女管事肆无忌惮地嘲笑,虽然是借着他的“侍女”来说话,但是……干嘛要扯到她身上啊,这不摆明了说她已经被收房了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此人后悔万分!
“呵呵,这位姐姐,我家少爷要抓的什么药自己知道就好,轮不到路边的小狗摇头晃脑,姐姐你问得那么清楚,莫不是对我家少爷有意思要借此大献殷勤?”
“你说谁是小狗?”
绿裳看到貌美如花的落影笙,知道了她是南宫蕴身边的侍女后,心生嫉妒,硬是要把她说成了是从青楼带出来的女子。
其实南宫蕴她也没有见过,说白了是想见也不见不了……听闻南宫门的少爷俊美如斯,星目剑眉,待女子温和有礼,是无数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于是心中也偷偷仰慕,但是却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总是想贬低他,以为这样就没有人敢喜欢他了。
其实南宫蕴很冤的,真的很冤的,他那时候去不归楼只是为了单纯地让玉琼吃醋,除了跟那些美女调调情外,压根儿就没做什么逾矩之事,可是进青楼能什么事都不做吗?所以,大家传来传去,传成了游戏花丛的风流浪子,但……这并不影响爱慕他的人有所减退。
其实,他真的很冤的,话说他的初吻,就是给了落影笙……
“呵呵,这位姐姐,我家少爷要抓的什么药自己知道就好,轮不到路边的小狗摇头晃脑,姐姐你问得那么清楚,莫不是对我家少爷有意思要借此大献殷勤?”虽然不是不显山不显水的嘲讽,但是还是成功地让绿裳的脸变绿了。
“你说谁是小狗?”听到落影笙意有所指地骂人,绿裳想都没想直接吼了出来,然后就后悔了,这不就承认自己是那小狗了吗。
“袖梨,你说谁是小狗啊?”落影笙讲问题丢给袖梨,因为她知道袖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回答。
果然,袖梨一开口,让绿裳的脸更加的难看,“落姐姐,我听人说过,有的小狗就是站在路边逮着人就乱咬一通的疯狗,一点都没有城里的那条大黄狗好,十分讨人厌。”
“绿裳姐姐,现在你知道了谁是小狗了吗?”
绿裳咬牙切齿,脸色阴沉,想发作却又不能发作,活像一副打碎了牙只能往里吞。
“都别闹了,不是还要去做事吗?可别耽误了时间。”红裳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制止了身边人嘲笑的笑声,“你们再闹,当心小狗真的扑过来咬你们。”
“知道啦,我们走吧。”袖梨吐了吐舌头,拉起落影笙的手就往药库走去了。
“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主子不是什么好货色。”绿裳身边的一名是女忿忿地说,怒视着袖梨两人离开的背影。
红裳一听,嘴角又上扬了好几分,但是眼里隐隐有了几分厉色,“哦?请问妹妹是在说南宫少爷呢还是再说姐姐?”
那个侍女立刻噎住了话,然后绿裳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看似教训,实际上是为了撒气,“贱人!说话也不知道些分寸,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奴婢知错。”那个侍女委屈地捂住脸上肿起的那块,眼泪掉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红裳摇了摇头,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她,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药库离练武场并不是很远,旁边还有医房,为的就是在练武场练习的人不小心受了伤的时候,可以及时送来医治,减轻伤势。
隔着一条林道可以看到一些侍卫在练武场上操练,这时的太阳虽然还没有午时的烈,却也让人感到炎热,但是却看不到这些侍卫脸上有任何的埋怨,汗直嗒嗒地落下,有的进了眼睛,却没有看到他们动一下手抹去或者眨眼睛。
手中的兵器在光线照射下闪亮耀眼,看起来十分沉重,但是握在他们手中却感觉轻若鸿毛,他们迅速地列成了阵,接着一个蓝色身影闯了她的视线。
落影笙愣了一下,这个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蓝衫简洁清新的不就是南宫蕴吗,衣带在风中翻飞,眸如黑玉,亮似寒星,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手中的“墨愁”闪电般唰地张开,接下来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不过片刻,那些列成阵的侍卫便通通倒地。别误会,没死的,只是被南宫蕴所扇出的风吹倒的。
然后收起扇子,站立,拱手行礼,“承让了。”发丝随风飘逸,没有一丝气喘,也没有一滴汗落,“今天的这新学的招式算是学成了,但若是对上城主可没有多大的胜算。”
然后黑眸突然就往林道这边看过来,落影笙心中一慌,往后大退一步,险些摔倒,还好袖梨在身后扶住了她。““落姐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药库到了,我们进去吧,看这些臭侍卫操练有什么好看的啊。”
“呃……”落影笙顿时被训得哑口无言,眼前的袖梨就跟个小大人似得,总不能跟她说,是因为突然看到南宫蕴所以才看愣的吧。
南宫蕴见她有些惊吓地后退,然后跟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侍女走了,心中有些郁闷。
“怎么看到我就吓成那样,难道我变得很可怕?对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少爷,那边是药库跟医房。”一个侍卫上前道,误以为南宫蕴想知道林道那边是什么地方,毕竟这落天城很大。
“哦,可以继续吗?”
“当然可以,随时恭候。”
原来那便是药库,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听话地去抓药。南宫蕴心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真心的笑意。
还没有走进这药库的门口,便闻到了一股药香味,清清淡淡的,闻起来非常舒畅。
落影笙觉得好像是在哪里有闻过这味道,后来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在韩霏的房间里闻到的嘛,难怪那么熟悉。也对,华城主化身花大夫开医馆,那么那些药自然也是从这里拿的了。
走进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个人忙忙碌碌地样子,这个忙着找药,那个忙着切药,另外的忙着装药……奇怪了,他们怎么那么忙啊,难道是说这城里天天都有人生病、受伤?
袖梨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贴心地为她解释,“城主在外面有开医馆想必落姐姐也是知道的,城主每天都要在这里打包许多的药材分发到外面的穷苦人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生了大病却没有钱去医治。”
“城主真是个好心人。”落影笙不由地感慨。
“好心人?”袖梨突然低低地说了句话,然后像是不屑般地笑了笑。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啦,我只是也一样赞同姐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