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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临别绝央,出帝天

在华歆殿中住着,但是每日都会有瑶仙引路带着凰虞去水晶床上疗养一个时辰,还未细数又是几日过去了。凰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在心里正担心着是不会明天就要让她离开这里了,还没有想出个明白来瑶仙就来到了华歆殿说是凤央上神要见她,命了瑶仙前来带她过去。过去了这么多天能再见到凤央上神凰虞心里自然是很开心,想着代辛平日说的女孩子于是特意去换了一件青色衣服。因为上次假扮秦真后凰虞觉得青色更衬自己,所以也爱上了青色的衣裳。

凤央上神的住所在绝央殿,因为上神喜静,性情冷漠所以绝央殿中没有弟子仙女伺候,若是需要什么东西他才会吩咐弟子准备,然后再得到他的允许后方可上得九重帝天的绝央殿。早就听闻绝央殿后有一处可以看尽六界的鸾香亭,鸾香亭外有一片优昙树,此树是佛种圣树三千年开一次婆罗花,然后在花盛开后的最明艳时有骤然凋谢。神仙中许多人都慕名着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优昙树,赏一次婆罗花,可是这天上地下能看到的如今只有在凤央上神的鸾香亭。

随着瑶仙的引领下,好一会儿她们才上到了绝央殿外。一扇仙气缭绕的冷红色大门,门的两边种着两颗仙树,大门正中上方的匾额上书写着绝央殿三个字,她们在外站立了许久大门才从里面打开,大门大开但是却没有见到门后有什么人,凰虞心想着定是这门受了凤央上神的仙力后才打开的。两人走进了大门,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是烟雾缭绕的仙池,在长廊的尽头到了绝央殿的大殿。

刚将凰虞领进了大殿瑶仙就说道:“你在此等候上神,此地我不宜久留,这就要会弟室殿中了。”

瑶仙做事很稳重,也很懂礼数规矩,所以凰虞想来应该是凤央上神定下的规矩,将她带到绝央殿中就算完成了上神的吩咐,也一刻不能在这里多待。

瑶仙离开后,在等凤央上神的时间里她仔细地打量着闻名遐迩的绝央殿。虽然绝央殿中什么陈设都齐全,但或许是因为只有凤央上神一人在这偌大的宫殿居住的缘故它比想象中还要冷清许多,由此看来也怪不得人人都说凤央上神是这天地中性情最冷,眼神最寒,不会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的神,但是也是最强的神,任何人他都瞧不上,任何人都不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会被所有神仙推崇敬仰。

正看着绝央殿一切出神,没有察觉到殿中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看你的样子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听到殿中响起的熟悉的声音,凰虞转过身就看到了从后殿走进来的凤央,一袭白衣,冷漠无比让人无法离开视线的脸,一双冷若冰霜漆黑的眼。他此刻也正看着自己,在等着她的回话。

凰虞立刻行礼叩谢,回答道:“额,是,凰虞多谢凤央上神的救命之恩,还让瑶仙仙子每日带着我去水晶床疗伤。”

凤央坐在殿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凰虞说道:“伤你的那条鲤鱼是从绝央殿的仙池中偷跑下凡去的,他已经被打下凡界受罚了,而你还是为了去救那些凡人才被他所伤,所以留你在华歆殿中直到你的伤好也是应该,不过现在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对于凤央要问的凰虞大概猜到了,于是说:“不知上神要问的是什么?”

凤央仍是一张冷漠的脸,沉声问道:“第一,是当日我救起你时发现了你身体中有短暂增强仙力的御仙丹,而你只是一介凡人,此丹从何而来的。第二,这个东西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凰虞抬头看到了被凤央拿在手中的那个玉石吊坠,这个本来就是五百年前被凤央从那群小妖围困中救出后,凤央匆匆急走时落下的东西,如今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但是凰虞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小灵妖,所以编了一个一半真,一半假的解释。

“凰虞就是前些日子以凡人身份闯过无妄,无欲,无求三关入玉虚顶的人,但是因为正赶上上神和魔族魔君的大战没有正式授玉虚令拜行师尊大礼,而在玉虚顶时其实凰虞是有幸见过上神的,就是那日在一处仙林中我迷了路,最后还是上神将凰虞带回了玉重殿的。”

“原来是你。”凰虞的提醒才让凤央响起了那日遇见自己的事,她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御仙丹是玉虚顶的禁药,你还未入玉虚顶就偷吃了禁药你可知你已经没有资格入玉虚顶了。”凤央不仅是面上不露一丝情绪,就连话语间也是,可是虽然不带一丝情绪的言语也让凰虞感到了他的威严。

仍然跪在地上,凰虞明白地答道:“凰虞知道吃了御仙丹违反了玉虚顶的仙规,所以甘愿受罚。”

“本神无权罚你,待你离开回去玉虚顶后再去自己领罚吧,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也与本神无关。”他的语气冷若霜寒。

凰虞咬了咬唇应道:“是凰虞明白,还有就是上神手中之物并非是凰虞的,是我在一次偶然间捡到的,觉得它很特别久随身挂在了脖子上,并不知道它的来历和用处。”

这时凰虞似乎看到了凤央眼中的一丝摇动的神情,随后又消失不见,他又盯着凰虞似乎想看一看她说的是真还是假。过了好一会儿,凤央这才开口道:“好,这块玉泪血石既是一块神物也是一种不祥的东西,所以你身为凡身带着它反而不利,就由本神拿着吧,你可以走了。”

凤央并没有说这玉泪血石就是他遗落之物,只说它对凡人来说不是个好东西,然后就将它收了回去,接着便对凰虞说让她离开,而凰虞内心是极不想离开华歆殿的,因为这一走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赶出玉虚顶,更重要的是这一走怕是再难见到凤央了。因为不确定凤央话中的意思,所以又问了一句:“上神是让我离开华歆殿回去玉虚顶吗?”

结果得到的答案还是如自己心里想最不愿意的一样。

“你既说是要入玉虚顶的,也通过了三关考验,自然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下去收拾准备离开吧。”话刚落下,凤央的身影也随着从绝央殿中消失了。

带着失落的心情凰虞返回了华歆殿,刚进入殿中就看到了瑶仙,原来早就定好要她几时离开,瑶仙说让凰虞再在华歆殿中住一晚,带明日天亮后由她引路出九重帝天,然后又叮嘱了几句在路途要注意的地方后才离开,凰虞也是带着低落的情绪应听了瑶仙的嘱咐。

在就寝时还在想着凤央,不过就算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又如何,就算是那日在玉虚顶迷路的仙林见过又如何,凤央上神依然是有一双瞧不进任何人的眼,早就将她忘干净了。

一夜无眠,看到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凰虞从没有觉得这一夜竟然过得这样快,眨眼间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其实就只有两件衣裳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跟着瑶仙踏出了九重帝天的大门,凰虞突然想起了这几日认识的代辛,应坊,应接,明远还有重听,离开这里没有来得及与他们告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出了九重帝天的大门瑶仙就不再相送,她交给了凰虞一个防身的匕首,可以保她顺畅地通过九重帝天下设置的仙法结界。

从九重帝天到玉虚顶除了一般仙力的人无法通过的仙法结界,不会腾云的人还要过一条通天桥。这桥生在无渊峡之间,桥只是一根极细的仙绳,桥长达近百米,无渊峡深不可测,据传说在无渊峡的最底下住着上古凶兽穷奇,对于凰虞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在一眼望许久才能望到仙绳桥另一端的终点,凰虞在桥边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只脚踏上了仙绳桥,她不去看桥下的无底深渊,只想着一鼓作气地达到另一端,心里怀着这个想法飞快地往前走,竟没想到就如此轻易地过了这条仙绳桥,直到达到了另一端她都难以相信,然后站在崖边往无渊峡下瞧了几眼,看到的不过是一团雾烟白芒。

又走了许多时辰,终于达到了昆仑山脚下,云气仙缭,碧绿成荫。记得在被风司陌强行留在魔界还要娶她为妻的时候,风司陌曾告诉她炔黎子亲自到魔界要人,可是风司陌并没有将她交出去,反而是广发喜讯说要娶妻,这个消息想必只有不问世事的凤央上神不知道,整个昆仑山已经都传遍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那风司陌要娶的凡人女子其实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凰虞便有些犹豫了,站在昆仑山脚下不知道该不该上玉虚顶去。

“哎呀,我就说是凰虞姑娘了,咱们昆仑山有这番姿色的就数你和三姑娘了。”

听到说话声凰虞转头就看见了第一次上昆仑山时与宋松青一起见到的小姑嫂,没想到每次都能碰到她,凰虞对着小姑嫂笑了笑问好:“小姑嫂有礼了,这个时辰又是回家做饭了吗?”

听到凰虞的问话小姑嫂突然面带愁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回道:“哎,这回倒不是做饭的事了,是我家的小儿子,昨日夜里不知道怎的突然生了一场病,我原以为只是小病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今个早上醒来便发现他已经不能动了,所以急急忙忙地去请药仙,谁知道这么不凑巧药仙上天宫去听天上老君讲道,三日后才能回来,现在我是无处投医了只得从药仙座下的小仙童手中取得一些仙草,先试一试有没有用。”

凰虞此刻才看到小姑嫂手中拿着的仙草,但是不过是一种治疗伤风的草药,想必是那小仙童在药仙身边连个捣药的职位都算不上,不似仙草也就随意地给了一颗。

于是安慰道:“小姑嫂莫要着急,我倒是懂一些医术不如你带我去看看。”

听见凰虞会医术小姑嫂脸上露出了喜色,激动地拉住了凰虞的手:“真的,好,这真是太好了,虞姑娘快随我来。”

小姑嫂一家都是地仙,所以身材生的小,不过居住的房子却比一般位置的要高一些,房子也修得极好,还在屋外挖了一处池塘,接了天来之水养了一些灵气小鱼,可谓是依山傍水,青树绿绕。看到此情此景凰虞好奇地问了她原因后才见小姑嫂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正因为比不得其他人高,所以住的地方一定要比其他人高,所以就将住处选在了高处,凰虞觉得很有想法。

小姑嫂将凰虞带进了小儿子住的屋子,指着躺在床上的短小昏迷的孩童说道:“这就是我的小儿子,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快给看看。”

凰虞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又检查了他的眼珠,接着一指掐在了他的人中处,突然小孩童动弹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含泪地叫着小姑嫂娘亲。小姑嫂见小儿子醒了,立刻破涕而笑一把将小儿子抱住眼中都是疼爱。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俩凰虞也笑了并嘱咐道:“不过是一种疾病,让他突然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恐怕是前些日子受了不明的东西所致,没有什么大碍,我写一道方子你去按照方子取药服个三日即可。”

小姑嫂连忙抱住小儿子起身道谢,还说过几日等到小儿子痊愈后再上玉虚顶去当面谢她。凰虞觉得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于是也是百般的解释说不用,但是小姑嫂却觉得救命之恩是大事,总要带些礼道谢才有诚意,最后敌不过小姑嫂的感谢之意和热情,凰虞连忙就上了玉虚顶,临走还被小姑嫂强调叮嘱三日后定会到玉虚顶道谢。

一片诚心难拒,而回到玉虚顶后面临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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