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要怪她们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件事情我早晚会知道的,你又能瞒得了我多久。”苏季雪醒了过来,侧过脸,望着正在发怒的慕辰,平静地说道。
慕辰见苏季雪醒了,便也顾不上惩罚那些宫女了,马上跑到了苏季雪的身边,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没事,莫惜的尸体在哪?”苏季雪垂下了眼帘,面无表情。
“莫惜是几天前死的,尸体我前天已经火化了,骨灰埋在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不会有人去打扰她的。”慕辰看着苏季雪,眼里满是疼惜。
“那就好,是谁害死的她。”苏季雪冷冷地问道,语气冰冷得让人感到害怕。
慕辰见她这个样子,便知道现在已经瞒不住她了,所以把事实都告诉了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上官婉儿和檀香干的。”
“哦,檀香现在被关在那里。”苏季雪没有激动,或许她已经歇斯底里过太多次了,对于这种事情也就不那么激动了。
苏季雪这样样子,让慕辰心里有些奇怪,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没有说出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把她关到天牢里了。”
“那上官婉儿呢,抓到了吗?”苏季雪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还没有。”慕辰微微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你走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苏季雪问清楚了之后便把脸转到了一边,冷冷地说道。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不想你再出事。”慕辰听苏季雪这样说,心里顿时感觉有些疼,皱着眉头,温柔地说道。
“你走,我不要你管。”苏季雪没有看他一眼,言语还是那么冰冷。
慕辰见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便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苏季雪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了,才慢慢转过了脸。
太医见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便拿起药箱,行了个礼,然后就退下了,那些刚刚还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此刻也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清影熬好了药,便走了进来,站到了苏季雪的床边,温柔地说道:“女王陛下,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
苏季雪没有拒绝,在清影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没有要她喂药,而是自己端着药碗,大口大口地喝着药。清影见苏季雪肯喝药了,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苏季雪就喝完了这一整碗药,她望着清影,冷冷地说道:“替朕更衣上妆,朕要去天牢。”
清影一听,心里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激动地说道:“女王陛下万万不可啊,您现在身子虚,天牢里阴冷潮湿,生病了可怎么好啊。”
苏季雪看着跪在地上的清影,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说道:“朕说去就要去,你要是再啰嗦,休怪朕手下不留情。”
清影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了苏季雪的眼睛,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便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扶着她下了床,给她换上了衣服,画好了妆。清影怕苏季雪冷,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
“参见女王陛下。”几个狱卒正在喝酒,见苏季雪过来了,都迅速放下了手中的酒,跪在地上行礼道。
“带朕前去檀香的牢房。”苏季雪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狱卒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苏季雪带到了檀香的牢房。
此时檀香正靠在墙上昏睡了,听到了声响,便醒了,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季雪,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参见女王陛下。”檀香跪了下来,行礼道。
“你就是檀香,又是一个易容高手啊。”苏季雪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陌生的脸,淡淡地说道,神色有些奇怪。
檀香绝对在苏季雪这次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苏季雪的脸,也不敢说话。
“就是你杀了莫惜。”苏季雪皱了皱眉头,神色虽然很平静,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气。
檀香的心里顿时慌了,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女王陛下,是公主指使我的,我也不想的。”
苏季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些什么,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檀香见苏季雪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可是没过多久,有二个狱卒过来了,把她强行拖了出去。
此时的苏季雪正坐在了前方,手里端着茶杯,悠闲地品着热茶。狱卒把檀香绑在了十字架上,她看着周围,心里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知道吗,我们苏季国的天牢里有一百三十种刑具,二百种刑罚,你害死了莫惜,朕就让你把这些刑具和刑罚都尝一遍,也不枉你在苏季国走的这一遭。”苏季雪放下了手中的茶,冷冷地说道,眼神凌厉得让人感到害怕。
檀香害怕极了,全身都在发抖,她睁着眼睛望着苏季雪,拼命地摇着头,哀求道:“女王陛下,奴婢知道错了,请您不要啊,奴婢愿意给莫惜姑娘偿命,请您赐奴婢一死吧。”
“不,直接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朕要让你受尽折磨,再将你凌迟。”苏季雪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清影站在旁边都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善良的苏季雪此刻竟会变成这副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苏季雪朝着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狱卒便走上了前去,手里拿着长鞭。他挥起了鞭子,打在檀香的身上,一鞭比一鞭重,檀香疼得惨叫起来。
苏季雪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其实她并非狠毒之人,只是这些人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才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
接着另一个狱卒又拿着烧红了了烙铁走了上去,将那烙铁贴在了檀香的肩胛出,檀香疼得青筋暴起,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牢房。
“女王陛下,奴婢错了,奴婢愿意告诉您在哪里可以找到公主,求您放过奴婢吧。”檀香流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吗,那快说。”苏季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使了个眼色让那些狱卒停了手。
檀香见苏季雪这般对她,便料到了苏季雪肯定不会放过她了,但是她这个时候只想减轻一下身体上的痛苦,便也没有多想,说道:“明天,明天公主出城,在城外四十里处的护城河旁等东澜的人马前来接应。”
苏季雪一听,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在心里暗暗想道:“上官婉儿,我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吧。”
“继续用刑。”苏季雪没有遵守诺言,对那些狱卒冷冷地说道。
檀香此刻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她看着那些往她身上过来的刑具,拼命地摇着头,面如死灰,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清影在苏季雪的旁边看着,心里都有些害怕,不时地侧过脸,不想去看自己眼前的情景。
苏季雪睁着眼睛,看着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到檀香身上,接着她白皙光滑的皮肤就出现了一道血痕,听着她的惨叫声,苏季雪的心里竟然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也许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早就百毒不侵了吧。
那几个狱卒为了在苏季雪的面前表现自己,都竭尽全力,折磨檀香,中间檀香被打晕了好几次,但是都被他们用水泼醒了,然后再继续打。大约二个多时辰过后,檀香的叫声渐渐虚弱了下来,接着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她的头渐渐地垂了下来,好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那些狱卒以为她又跟之前一样,晕倒了,便端来了一大盆凉水,朝她的脸上泼去,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一个狱卒觉得有些蹊跷,便走了上去,扶起了她的头,将手放在她的鼻子前面试了一下,便把手缩了回来,神色也有些紧张了。
“启禀女王陛下,犯人已经死了。”那狱卒跪在了苏季雪的面前,有些紧张地说道。
“熬了这么久,她终于死了,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苏季雪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冷冷地说道。
“是,女王陛下。”几个狱卒把檀香放了下来,一人拖着她的一只胳膊,按照苏季雪的吩咐,把她的尸体拖了出去。
苏季雪看着眼前体无完肤的尸体,眼里有一丝哀伤闪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转而是满眼的痛快,她终于为莫惜,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抱了一个仇。
苏季雪抬起了手,清影见状便上去把她扶了起来。
“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回宫吧。”苏季雪的双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清影都为苏季雪的淡然感到有些害怕。
在她的心里,苏季雪一直都是一个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疼半天的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