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黑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一道道剧烈的攻击宛如暴雨梨花一般向彼此倾泄而去。
凌逸晨的拳头宛如怒吼的猛兽一般狠狠地砸向白袍凌逸晨的脑袋。
白袍凌逸晨眼眸一凝,脖子猛地一侧,躲开了凌逸晨的拳头,只是凌逸晨的拳头是往下砸的,虽然没能砸中脑袋,却也宛如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白袍凌逸晨的肩膀之上,顿时响起一声咔嚓咔嚓骨头破碎的声响。
但与此同时,白袍凌逸晨的腿猛地一踹,一股浩大的力量也在凌逸晨的腹部炸开,将他整个人都轰得倒飞而去。
“嘶——”凌逸晨揉了揉自己被踹得有些淤青的腹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还是因为他的肉体比较强悍的缘故,若是换个不练体的玄尊来挨上这一脚,恐怕连五脏六腑都会被直接踹爆了。
而白袍凌逸晨此时的样子也不是很乐观,他的整个肩膀好像都被凌逸晨那一拳给砸塌了一般,倾斜着身子,看上去有些艰难地站了起身来。
白袍凌逸晨突然肩膀一耸,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紧接着,他便重新挺直腰板,伸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肩膀,仿佛在拍去那本不存在的灰尘,挺拔洒脱的身影,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伤势存在。
凌逸晨看着白袍凌逸晨又恢复原状,一袭白袍无风自动,说不出的洒脱潇洒,仿若遗世独立的浊世佳公子。
凌逸晨眼眸微微一沉,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自身的状态也已经重新恢复了过来。
两个人打到现在,凌逸晨一开始还能凭借神雷的优势压制住白袍凌逸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袍凌逸晨那近乎无敌的恐怖恢复能力,在消耗凌逸晨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拉近彼此的差距。
凌逸晨固然也有着超强的恢复能力,可也是需要依靠蕴道金莲的混沌生机才能做到,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凌逸晨总有坚持不住的一刻。
“这货居然又满血复活了,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啊。”凌逸晨脸色有些阴沉,明亮的眸子里精光四射,不断思索着破局的关键。
咻——
一道急促的破风声再次逼近过来,凌逸晨想都没想,径直全力施展游天踏雷步,化为一道青色雷影向后暴掠而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袍凌逸晨冷哼一声,脚下迈着与凌逸晨完全一致的奇异步法,紧追不舍。
白袍凌逸晨的速度似乎略胜一筹,片刻之后,竟然已经极大的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冰冷无情的眸子淡淡扫了凌逸晨的后背,白袍凌逸晨将自身的玄气凝聚在脚下,原本快若闪电的速度又再次暴增,转眼之间,他便已经出现在凌逸晨的身后。
他缓缓地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其上萦绕着浩瀚的玄气波动和冰冷的杀机,狠狠地对着凌逸晨的背心印了下去。
凌逸晨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头也不回地一个劲往前冲,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一只修长的手掌便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断逼近。
就在白袍凌逸晨的手掌即将落在凌逸晨的背心时,后者却猛然间转身,双眼泛红,仿佛被逼入绝境的凶兽丧失理智,临死反扑。
右手四指伸直,大拇指则是向掌心蜷缩,手掌化刀,带着凛冽的劲风狠狠地劈向白袍凌逸晨的脖子。
白袍凌逸晨眼底深处似乎浮现一抹微不可见的细微波动,但是他似乎对自己的肉身防御很有自信,对凌逸晨的手刃攻击不管不顾,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径直拍向凌逸晨的心脏,以求一击毙命。
“嘭!!”
白袍凌逸晨的手掌准确无疑地印在凌逸晨的心口,但是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在凌逸晨的身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多了一件通体散发着暗红色光晕的铠甲,两个护肩各是一个狰狞的漆黑龙头,血红的眸子仿佛散发着嗜血的凶戾,令人胆寒。
当白袍凌逸晨把自己的手掌拍在凌逸晨的心口时,他却有无处受力的感觉,仿佛自己这全力一击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白袍凌逸晨看着眼前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凌逸晨,明明自己很够看到他,可是却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袍凌逸晨当机立断,想要收掌后退,可是凌逸晨的手掌却也在这时候轻轻地划过他的脖子。
“噗——”
一个头颅以一道抛物线优雅地飞了出去,失去了脑袋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殷红的鲜血从断首处喷涌而出,染红了那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场面骇人。
凌逸晨望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嘴角猛地一抽,亲眼目睹“自己”身首异处,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时,恐怕任谁也无法保持镇定吧。
身上的符铠早已经化为点点星芒散去,凌逸晨的眉头微皱,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四周。
白袍凌逸晨虽然已经死了,可谁也不能保证他现在就安全了,甚至他连白袍凌逸晨是哪来的都不知道,谁能肯定就不会还有一个?
凡事都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从小上官云阙便要他谨记在心的一句话。
白袍凌逸晨的身体和滚落在地的头颅突然都亮了起来,散发出点点光芒向上飘,最后尽是消失不见,仿佛都化为光点融入空气中。
咔嚓——
一道细微的响声响起,凌逸晨早已经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所以这一道细微声响虽然微弱,却还是第一时间便被他捕捉到。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他突然起身一跃,在他跃起的一瞬间,在他脚下的白色空间顿时破碎成碎片,露出一片漆黑如墨的深渊,仿佛张着大嘴在等凌逸晨自投罗网的恶魔一般。
还没等凌逸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巨力突然从他后背传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扇在他身上,将他当成羽毛球一般,一个扣杀狠狠地将其拍进那无底深渊之中。
“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