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周的时间推算,也就是我进入生死两界幻境的第四天,我家别墅里已经发现有卡巴尔菌的变种在蔓延,此时婉君已经安排小队转移我的家人。
具体情况现在也难以猜测,不过可以推论说月儿她们一定是万不得已才将白球放到我的卧室之中没有带走,而那支救援小队在送走月儿等人后,专门给我卧室的床头柜里放了一只步话机以备不时之需。
这之后,救援小队采取临时防疫措施,将别墅内的所有窗户封钉,也可就在这之后,这支小队怕是遇到蛇蚺或者行尸走肉的攻击,总之整支小队再无音信。
为了避免别墅内的卡巴尔菌继续扩散,婉君不得已让人用铝板将别墅整体隔离,却也在间接切断了我与外界的联系手段。
我这便有急急问道:“这些都可以之后再说,曾警官感染卡巴尔菌之后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再有了,既然他感染卡巴尔菌会成这样,我家里人呢?”
卡巴尔菌是一种独特的伪装寄生菌类,由宋元时代整骨医师所用的一种食骨虫的虫体繁殖而出,但是近代已近灭绝,只有一些古墓中还能找到些许残留。
而且据我所知,卡巴尔菌只能感染死尸,并且能将死尸容貌改化成他人。阿泰就曾用命手下鬼魂控制卡巴尔菌易容过的尸体,意图掳走张朝武,只是最后没能得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卡巴尔菌改能感染活人?它变种之后,感染活人又有怎样的效果?
就听婉君摇头说:“目前这种变种卡巴尔菌的确认感染者只有五个人,除去队长之外,另外四个人都是小区里的居民,路过别墅时偶然被卡巴尔菌变种寄生,你家人到都没事,这是已经经过医生检查的。”
我家人都没事?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
我家月儿曾经历转死为,也跟小秀学过化血神行的方法,说不上百毒不侵,可一般的邪染也拿她没得奈何。至于乐乐更是千年转生之体,自己的血液就有净化一切毒物的作用,即便是卡巴尔菌也奈何不了她。再说到小白和二玄三玄她们,一为千年白蛇幻化,一为活散仙,她们的身体也异于常人。
唯一是正常人类的阿雪,也在前一段时间突破自身界限,身体已与常人大为不同。
“我们对卡巴尔菌的研究本身就不够透彻,更别说这新的变种体了。目前队长身上就只有两种症状,一种是他高烧不止,另外则是他身上不断出现的黑色菌藓状物。”
菌藓状?从照片上也看不清楚,我还以为是蛇鳞状的东西。
倒也是菌藓状的更为合理,毕竟卡巴尔菌本身就是一种寄生菌类。
“先不说这些,你怎么样?有检查过吗?”婉君问道。
她说的检查,肯定不光指的是我身上是否有受伤,而是我是否也感染了卡巴尔菌。
怪不得我已从密室出来,那些医生模样的人就把我拉进去帐篷里,原来是担心我也感染了卡巴尔菌。
“我想应该没有,我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你也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那些医生摸样的人肯放我出来,肯定是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我有感染卡巴尔菌的迹象,最多也就是身体有附着着一些卡巴尔菌,经过好几道的消毒程序,想必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就好。”似是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婉君眉头稍稍有些舒展。
现在曾警官人在病房,什么事情都得婉君一肩扛起,她身上的压力想也知道不小,这几日她也过的不易。
两人无语,互相沉默有个两三分钟样子,我问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下一步?我没想的那么长远,你家的外面加固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卡巴尔菌泄露。但这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
“怎么?你总不是说要把我家给炸了吧?”
严格来说别墅并非属我所有,但别墅是我和张朝文做了交易换来的,而且也已经住的十分习惯了,真把它炸掉,我一万个不愿意。
倒是婉君摇头说:“我的确想过这种办法,但是这只治标不治本。我不认为你家是卡巴尔菌扩散的源头。我能炸掉一个地方,如果以后全省城都成为卡巴尔菌的感染源呢?总不至于将这座城市都炸掉吧。”
婉君想的比我要远,若不是她提醒,我还没想到这一层。
又听她说:“要说计划,我现在没有。只是我觉得必须要尽快弄清楚这种菌类的来源和弱点,还有感染在人身体上之后,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点点头,婉君所说句句在理,这才是当务之急。
可婉君却又低头哀声说:“可恶.....要说这方面的专家,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吴教授一个人,可他现在......”
“吴教授?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在墙下村破除僵尸时,吴教授似乎中了消息机关类的东西,导致身体皮肤溃烂。当时想着有现代医学帮助,吴教授应该能够恢复,可听婉君说话的口气,似乎吴教授那边的情况也很糟糕。
“他人就在特殊部门的监护病房里。至于情况,与其我说给你听,倒不如带你去看看。顺便......你也想见你的家人吧?”
婉君说罢,招手安排人准备车辆。
我问了几句小白的情况,得知小白身无大碍,但是精力空竭,所以昏睡了过去。
真不知道所谓灵蛇幻化人形,到底是怎样一种幻化。要说小白明明是蛇体,怎么给人诊断治病的医生还能诊断出她身上的问题。
胡思乱想之中,我已跟随婉君坐车来到特殊部门。
开门时候,大约是之前已接到通报,月儿和乐乐等人就在院子里等我。
我一下车,月儿一把将我抱住,倒是身旁的阿雪嘲讽一句说:“你这只有一条裤子的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那个集中营里跑出来呢。”
现在也是太阳刚刚升起不久,才是清晨黎明时分。明白着阿雪昨夜没有睡好,起床气又还未消,才会这样说话。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跟她拌嘴两三句,现在却没有这心思和想法。
什么都没说,我一把将阿雪搂到怀里,她立刻面红耳赤:“你......那谁可在旁边呢。”
我悄声对她耳语道:“别墅外的道符阵法,被人动过。”
阿雪当即心惊,却还是要装作没事的样子,掐我胸前一把,我疼的赶紧松手。
“小白呢?”乐乐则问我说。
“为救我受了伤,在修养。”
“是吗?”两句问完,乐乐拉着月儿和乐乐便要离开:“等你忙完手头的事情,再来找我们。”
几日不见,乐乐倒是善解人意了不少。
我对一旁等待的婉君耸肩一下表示无奈,婉君却说:“这种时候还真是羡慕你,身边一直有这么多女......等着你的人。”
“曾警官人在这里吗?”
婉君摇摇头道:“这里的设备不足以维持他的生命机能,现在他被安排在市重点医院里。吴教授人在这。”
没想到曾警官竟然会病的这么重,不由心头暗淡许多。
跟着婉君进入楼中,直接略过二层,来到三层中的一病房门前。
见婉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扫过扫描器,门这才应声打开。
“你进去看吧,我实在......看不下去。”婉君少有的这样说。
婉君那一双天生的预知死亡眼,见惯无数种人的无数种死法。就连她也不忍看吴教授的样子,可想他的状况有多么不妙。
我只好独自进入病房之内,病房里有一特殊的隔离罩笼罩着病床上的吴教授。
离进一看,吴教授的状况与之前相比,丝毫没有改善,浑身上下皮肤似是被火焚烧过一般一点未剩,而他的那双眼睛却露出白仁,木木的向上翻,见他身体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是醒是睡。
吴教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在地**探查时,我则在墙下村旁边的庙里解决一起案子,整个事情经过我并不清楚,后续又有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忙的不可开交,也就没将吴教授的事情放在心上,结果却不想他竟然状况这般的糟糕。
要说他身上是火烧留伤,仔细看又不像。
近一个多月的治疗,若是火烧留伤,吴教授最少也应该恢复了基本意识,身体也应该呈现烧伤独特的诡异愈合色,然而他的身上并没有。
若要让我形容,倒不如说他像是被活生生的剥掉了自己的皮,但就算真是剥皮,也不至于如此长的时间,身上的皮质伤口依旧保持最初的状态。
就仿佛每当自己的皮肤开始重新长出来,又有人下手将它剥掉一样。
恰正是想到这里,猛然间见吴教授嘴巴大张,一头撞在隔离罩上,留下暗黄色的液体,那正是皮层内的皮肤液,似真如我想的一样,他的新长出的皮肤又让剥去了一般。
可这只有我与他的空间里,又是什么在剥他额头上的皮。
心思一转,忽见吴教授的右手有些古怪,我忙叫喊道:“婉君!叫医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