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数分钟的被动后,岑渔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摊着双手,双目十分的深幽,岑渔不解,这症状不符合常理,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了。
体内的灵气主动运行起来,竟然能完全支配整个身体,这种事情显然有莫大的弊端,难道是这卷灵术的原因,还是说和洪应有关?
在未修习灵术之前,身体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次刚刚领悟了灵术的内容,竟然身体被灵气控制了,为什么?
岑渔有些迟疑,他不知道原因在哪儿,所以他判断不了究竟是洪应使了手脚还是自己身体的缘故,想了想,岑渔放弃了第一个推想,不止一次和洪应对视,所以他认为洪应不会是那种人。
如果是身体的缘故,那究竟是为什么了。
于此,岑渔不自觉的想到了记忆中那个无名镇的岑渔,拥有霜瞳和御土能力却从来没有修炼灵术,难道这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那个无名镇的岑渔是不敢修炼,还是没有修炼...为什么从记忆影像中找不到半点信息。
前段时间,岑渔认为两者是没有关系的,那部分记忆也是无中生有的错误而已,可如今,他又有些疑惑了。
还记得岑渔刚刚突破聚灵境的时候,他去了媚狼的领地,在生死之际,一缕残魂救了他。
老残魂说道:“想起与忘记都是你修炼的路径,你应活在当下,虽然失去了一些,但那尽是历史,珍重。”
这一句话岑渔本来没太注意,现在岑渔再次想了起来,却觉得有了些意思。
什么叫想起与忘记都是修炼的路径,失去了什么?
难道是霜瞳和御土?
岑渔都觉得自己有些胆大,竟然往这么不着调的方向去思考。
每一句话一定都有因由,那缕残魂已经是老人家了,不会无故的说些废话,这也是岑渔现在想起来,并且正视的原因,一个在自己身死之际现身拯救自己的人,会无病呻吟说些无聊的话吗?
还是不通!
岑渔的面容有些无奈,就算按着这条路想下去,但还是有些症结是说不通的。
如果记忆中的那个无名镇岑渔是因为身怀霜瞳和御土能力而不能修炼灵术的话,那自己完全没有这种能力,不应该出现被灵气控制身体的情况才对。
如果是身体的本能了,岑渔想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就算灵魂可以千秋存续,但是肉身不可以。
抛开霜瞳和御土两种能力之外,唯一可能存在的联系就是灵魂了,这也可以解释岑渔为什么会拥有那段奇怪记忆的原因。
可是,岑渔根本就不知道记忆中无名镇的那个岑渔为什么不修炼灵术,这个想法就像当头棒喝,岑渔顿感无奈,看来这事是想不明白了。
而且身体被灵气控制也不一定就是不能修炼灵术吧,还得试试才明白。
“算了,当下还是先把沙雨这灵术弄明白...”
第一次摸到灵术,岑渔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所以他直接跳过了开篇赋,直接到了修炼内容,现在想想,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
说不定开篇赋中有某些关隘了。
岑渔没有立即去看开篇赋,他体内的灵气有些紊乱,此刻需要梳理。
经过半夜的时间的梳理,体内的灵气柔和了很多,渐渐安静的回到灵枢中,睁开眼睛的岑渔觉得精神有点恍惚,竟然比经历了一场战斗还累。
平时修炼之后都会精神饱满,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没有修炼灵术的命?
岑渔皱着眉,看着远方,为什么会这样了,这不是横生枝节嘛。
“不管了,爱死爱活,做好自己就是。”
他不愿意花太多的时间来纠结这事,如果命里带来,那就改之,如果暂时受阻,那该庆幸!
岑渔有些迷糊,看着远处的风景似乎都在打圈,无奈的一笑,却又恬静舒适,也算是忙里偷闲的享受吧。
眼睑有些发沉,身体也很乏力,就像一个垂死之人悲秋伤怀一般,一种怪怪的情绪萦绕而上,蔓延了整个脑袋。
耸拉着脑袋的岑渔突然用力的眨了几下眼,轻轻的甩了下沉重的头,似乎大梦初醒,毫无表情。
眼前的景物已经不是无垠的沼泽,而是一副至美的风景。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俊秀的山水,像画一般。
山是入云的高山,水是灵动的溪水,小溪周围花团锦簇,竹林茂盛,偶尔有鸟雀微鸣,虫鱼轻动,若是繁华仙境却又多了一分躁动,若是世外桃源,旁边却是一个村子,村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踉踉跄跄的来到溪水边,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滩血水,但那人面色如常,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
突然,一张笑脸映入眼帘,岑渔浑身一颤,为什么那人会看向自己。
那笑容好随和,又很神秘,岑渔看着,但却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妄。
若是现实,那这里是哪里。
若是虚妄,那人怎么会看到自己。
那人继续走着,绕过竹林,来到了小溪的源头,那里有一潭清泉,也有细长的瀑布,两股水源混合在一起,蕴酿出了一席潭水。
“入土为安。”
岑渔感觉距离好远,那人似乎在呢喃,可是岑渔就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双指并拢,点在了眉头下,一股紫色的幽幽光芒散开,笼罩了整个山涧、小溪。
一股浓郁的能量如漫天雪舞一般,把小溪的源头完全封死了。
此人身受重伤出手依然如此宏伟天成,若全盛时那该是怎么的惊心动魄。
岑渔忍不住砸砸嘴,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小,犹如沧海一粟。
那人走进了被紫色幽光弥漫的小溪源头,蹲坐在地上,拿出一个盒子,拱了一笸黄土,将盒子埋了进去。
待盒子埋好之后,一把白色的玉剑泛着凌厉的光泽突兀出现,那人随意一握,一把插在土堆之前。
那人做这些简直是随手的一弄,但岑渔知道这中间定有玄虚,而且每一步都伴随着可怖的能量。
本来还想看看那人干什么的,却发现那人倒了下去,依偎着那土堆,生死魂消,原来刚才的一股悲凉从此而来。
他是谁?
岑渔不解,这算什么,幻境吗?
可是事情没有这么完结,一股滔天的猩红之气弥漫了半边天空,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天上,眼睛大的像灯笼,正咕噜咕噜的乱转。
“徐双,你竟然...”看着已经死透的众人,天空的那张大脸再也说不出话,听着那声音怪怪的,既愤怒也惋惜,更有无奈之意。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不是那人埋葬盒子的地方了,这里是哪里,岑渔分不清,分不清又退不出虚妄,只能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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