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好生无耻。”
慕容白从云沙背后走了出来，“我们赢了。你有弱点。”低沉，慕容白的声音在嗓子眼徘徊。的确，好生无耻四个字，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凤雏没有对凤魂的留恋，那么云沙非死即伤。
可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云沙却义无反顾维护着她。
凤雏褪去战斗的姿态，方才它及时收回了力量，反害了自己。
即便是赢了，但是慕容白的心里并不好受。
“按照约定，你该履行自己的承诺。”
“吾，不是不讲信义之人。呵~倒是你。”凤雏危险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慕容白，凤眼微邪，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慕容白从眼前烧化。这时，云沙挡了过来。
静——
无比的安静——
“呵~”凤雏忽然哼出一声轻笑，“你这个人，这么愚蠢，跟你契约吾以为很吃亏。”
“不跟他定下契约，你要出去，还要等待千年。那么大仇，要等多久才能报？”慕容白忽然说道。
凤雏的心声慕容白猜得到，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对于仇恨，对于凶手的怒火，压抑的不止一天两天。
要报，一定要报！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退缩，不胆怯，直到发泄。
“哦~呵~你倒是很了解吾。”
“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凤雏错眼看着云沙，云沙刚要开口，刚念出慕容白的名字，人不见了。
云沙也陷入了幻境中，而且无边无际。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好了，吾听着，你说吧。”
“我记得凤栖山的大典我参加过一次，偷偷去的。当然，是和父母偷偷去的。说真的，很美。再没有比凤栖山更美的盛景了吧。”
凤雏听了，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之色，但是很快，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我还记得，大殿上坐着的人属冰系白凤。也是冰羽凤凰。”
“所以呢？”
“你以吾自居，说明你知道自己是皇族成员。并且，你想回去，报仇！雪恨！”
“……”
该是被猜中了心事，凤雏没了后话。他身体再次缩小，浅蓝色的头发长及脚踝，披在身上，与他那凤羽衣相配，虽年幼，却长得极为精致。
凤族的凤凰化作人，每个都是十全十美的美人胚子。看一眼，就爱上了。
即便是男子，走在大街上，那可是男女通吃的。极少有男性能抵挡住凤凰的美貌。更别说女子。不过凤凰生来高傲，想占便宜的话，没那个本事还是省省为妙。
两百年，凤雏还没十岁。但是两百年，早已知人情冷暖。
“不要以为你猜到了本皇的心事，本皇便会心甘情愿任你摆布。你这个女人太不简单，连心爱之人都可以利用，跟着你可就太危险了。”
“对云沙，我有愧。但是你，我志在必得。我能说的是，跟我做交易，你不会吃亏。你我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要回去的。但同样，我们太微不足道，要报仇，单是有一颗心还不够。你需要云沙，因为云沙体内有凤凰魂，你母亲的魂。和云沙契约，是你唯一的出路。”
“吾懂得，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弯子，便是为了劝吾？以你的心机，吾只怕，到时候反被你利用。”
慕容白好笑的蹲下身：“那就算了。哼~对于你这种瞻前顾后的凤雏，我现在倒也不稀罕了。”
“……”
慕容白左右寻望：“现在，你可以把我的朋友都换出来了吧。”
“呵~欲擒故纵？”
慕容白摇头，一脸淡定：“不，你害怕被我利用，正如你此刻的年龄，你也不过是一只凤鸟罢了。明明路摆在眼前，你却不敢尝试。畏首畏尾，还是修炼个千百年，再回去。只怕物是人非，要报仇，呵~都不知道找谁！”
“你！”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慕容白高声反问，“你怕我会利用你，却不去考虑如何学的精明一些，不要被我所利用。的确，我利用了云沙，我有愧。但世间比我有心机的人比比皆是，你防的过来么？如果可以防，你双亲会落得如此下场么？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颐养天年，这辈子都不要出去了。呵~”慕容白再次露出鄙夷的眼神，转身，靠着自己去搜寻自己的伙伴。而她也不过是个太灵位灵士，刚才灵力消耗过度，要破解幻境却是太难。
“慕容白。”
慕容白脚下一顿，转身，云沙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云沙，你回来了。”
云沙一个箭步冲到慕容白身边，上下检查她的身体：“你没事就好。”
“你……”慕容白落寞的垂下头，“呵~你真是，真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云沙嘴角括弧笑，除了护着她，依旧是护着她。
“笨蛋笨蛋笨蛋！”慕容白一连喊了三遍，此时此刻，多么希望云沙骂她，或者打她，给她一掌！可知，她刚才的决定，会害死他！却没有，这让慕容白更加愧疚。
“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不然你不会抓的我这么紧。”
“……”慕容白咬住下嘴唇，血液顺着嘴角淌出，嘴里满是血腥味。
“我知道你已经在心里鞭策自己无数遍，我又怎么舍得怪你。”
“啊！”哇的一声，慕容白就哭了。淘淘大哭，好似江水决堤，根本止不住。如果重来一次，为达目的她还是会做，但是做完之后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