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帮战赛,慕容白是要带人上门踢馆的。
一早,天青堂分舵外就站满了人,目视天一堂上门踢馆。战帖已经送上,天青堂分舵迎战。所有的人往街道上一站,一眼就能对比出来谁强谁弱。
更有甚者看出,并说道:“诶?这天一堂的人怎么这么少。”
“这你们都不知道吧,昨天天一堂知道赢不了,早就走了一批了。就剩下三十几个人。真有自知之明。”
“呵呵,是么!那还打什么,卷卷铺盖趁早滚蛋。”
“就是就是。”
司云台一事慕容白带人抢了那么多的云石,多数人都巴不得看天一堂的笑话,这嘴里当然也没有好话可说。可任凭这些人嘴巴里多么不干净,慕容白都淡然一笑。
转台,帮会之战,自然要选宽敞的地方打了。
流云城外十里坡,擂台已经荒废了多年。三天时间根本来不及修整,只是随便整顿了一下评判坐的席位,做个见证也就罢了。
按照规矩,评判之人要有地位,要公平,有威望。
天青堂云沙虽然也算是天青堂分舵之主,但按照制度到底是两个帮会。这位置自然有他一个。
再来是第二帮会,在流云城人心目中天青堂分舵是第二帮会,却有名无实。云沙是继北风泉的主,分舵并不算。君自衡又交了权,入了天一堂,这第二帮会的位置自然归了虎啸堂,由闫飞雪评判。
再来是第三帮会,自然是由原来的第四帮会欧阳克入位。可惜欧阳克天生命脉阻塞,至今还只是个大灵位一阶的灵士。在高手榜排位将将进百。子承父业,他虽然想去天青堂,却不能舍下老祖宗创下的基业。苦苦死撑。云沙的出现,更是让欧阳家几乎坠入谷底,更不说剩下的帮会了。
云沙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坐在高处低望,今日帮战,云沙本来不想来的。
流云城的人心里都很清楚,慕容白不可能赢。何况他现在看到天一堂仅仅剩下将将三十号人,自己就更坐不下去了。
云沙只能食不知味的品尝那杯早已凉缺的茶水,眼睛、心思全不在擂台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终止这场帮会之战。原因就是因为以他分舵的众敌一个初建帮会的寡,太过丢人。
可他又不禁想看慕容白,想听她说一句软化,暂时妥协。或者群众之中有人站出来,即便指着天青堂分舵说,以众敌寡,非君子所为,他都会借此宣布容天一堂成立的话,待慕容白羽翼丰满再做公平的较量。
可是没有。
慕容白不会说,而天一堂的会员不仅没有软弱退缩之意,一个个挺拔了腰杆,从始至终没一个人开过口。
是胆怯了么?不像。
相比胜券在握的天青堂分舵,还没开战,一个个高傲自大,盛气凌人,完全无视对手。无论他们做的多么过火,如何讥讽,天一堂每一个人都严肃对待。
天一堂不过是个小帮会,可云沙就禁不住要多望上几眼。
是什么力量让慕容白在短短时间带出这样的兵?
“爻九,你觉得如何?”云沙随口问道,站在他身后的爻九就一句话,“不可小觑。”
放下茶杯,云沙三点头。天青堂分舵如此懒散,和对手相比,竟然给他一种分舵已输的错觉。
天青堂分舵到底是属于他的,若是输了,他云沙可真丢不起这个人。即使再怜悯慕容白,天青堂分舵也绝对不能输。
不然,就是天大的笑话。
闫飞雪赞美道:“兵不在少而在精,虽然羽翼未丰,可一旦给他们机会,就会反扑给敌人造成致命一击。真可惜,只有三天。”
这话云沙听着很不顺耳,却也不得不承认。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帮主,该您讲话了。”爻九提醒道。
云沙面容僵硬的侧了下脑袋,多希望爻九现在不说话。看着台下,他也没什么好说,就三字:“开始吧。”如果换了北风泉,一定要夸夸其谈的说上一长串的话。
真正的较量在那声锣响就已经开始,慕容白许久没动,锣声打响,她才终于有了动作。整个天一堂像是刚上了弦,副帮主君自衡和三位大佬带兵出列,慕容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第一队白墨带队,她仅仅带了十个人,对面的人还没有动作,白墨带着人直接窜入人群中,不管任何原因,先挑手筋脚筋。下手快准狠。以慕容白警醒十人的话说,给最好的水云石,就是为了提升速度,身轻体健。在还不用动用灵力的情况下,杀对方个措手不及。谁下不去狠手,就等着被反杀,淘汰。
有白墨带头,她杀到第五人的时候对方才刚清醒过来。
到底是前百的高手,这十个人每人才挑了两三人的手筋脚筋,对面便反应过来了。算算人数,残了近二十人。虽然武灵还在,行动已经不方便了。
白墨带人迅速撤出,君自衡带人立马挡了上去。
现在的天青堂分舵不过是一盘散沙,都朝着一个地方用力反而拥堵。别忘了,有人可是行动不便呢。
这样的结果是注定的,自私的人只会顾及自己,又怎么懂得什么叫做团队的力量。
云沙将前百的高手聚集,却不懂什么叫人心各异。虽然天青堂分舵是一派,内部不晓得分成几派。
自认高手的人最不缺的是自负的心态,有这样的心态可以,但是没这样的本事还是少装逼的好。
这一刻慕容白看天青堂分舵的人真是越来越可爱,就是垫在脚下的软石,就是在给她天一堂铺路。可惜了,她叫岳木泽去赌场下注,岳木泽为了天一堂的后路还留了一笔财,放着挣钱的好机会错过了。
慕容白从不认为自己会输,这样的结果在她和姜无命下赌注的那一刻早已注定她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