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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见方劲

总参谋部向西北军发来命令,同意出云军负责战事军需调度事宜。

奉命即刻启程,赶赴圣盔城,不得有误。

石川明白,罗大成被自己说服了,这位老帅即便不相信李锐真的胆大包天,但出于对帝国的责任,他不得不相信,而且身边这些人,他只能相信石川。

于是,他便利用战事军需总调度这个职位,趁机将出云军调入圣盔城。

临行前,罗大成又一次召见石川,一老一少席地而坐,简单准备了几样酒食,二人对饮起来。

“石川,记得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没想到再见,你已经成材了,从你加入西北军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关注你,他们给你设套,我也没阻止,我就想看看石帅的义子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是个蠢货。”

石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帅,你可不仗义,我刚来,那些人可没少找我麻烦,连北大营的哨兵都难为我,不过那些都过去了,我很珍惜在这里的日子。”

罗大成捋须大笑,“哈哈,你小子虽不是石帅的骨血,但很像他,无论面对什么,无论前面多艰难,他总能笑着面对,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都在他的掌握中,帝国战将千人,却只有一个石无敌,也只有他,才能让我敬佩。”

石川端起酒杯,“大帅,我替义父敬你。”

“干。”

二人转眼间喝干了一壶酒,罗大成叹了口气,“小子,西北恐怕从此没有太平日子了,罪族不断增兵,虎跃关方圆几十里,连营挨着连营,声势浩大,恐怕这次,帝国面临巨大的危机,哎,若是众志成城,也没什么好怕的,只可惜啊。”

石川懂得这叹息中的悲伤,白虎部三十万精锐叛逃,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王庭总参谋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追求其失察之责,这位老帅的日子并不好过,但现在西北军也只有他能撑住场面,万里涯韩威等人还是嫩了点。

总参谋部的责罚倒是还好,罪族与人族原本僵持的局面,马上被打破了,失去了雄关的凭借,罪族的大军杀来,恐怕单凭西北军是难以抵挡,西北陷入战火,最可怜就是那些无辜的百姓,饱受战火的摧残,家园破碎,人间惨象,这些都是折磨罗大成的因素。

“大帅,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与其消沉,不若振奋精神,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足矣”

罗大成呵呵一笑,“小子,你年纪轻轻,说起来话却颇有沉稳,好,这才是大将之风,不错,我罗大成一生戎马,早将名利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拼了这具残躯,也要保住这西北屏障。”

“倒是你小子,身上担子也不轻,这次我只能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若说石帅是我最佩服的人,那他算半个,还有,他三十岁时已经是天武者,现在修为到底有多高,谁也不知道,至少在帝国的武将中,他能排进前十。”

石川手里攥着酒杯,重重的点了点头,“多谢大帅提点,我定当小心行事。”

“下马问前程,小子,这杯酒就当老夫给你饯行,需要老夫帮手,可开口无妨。”

……

总参谋部的命令是即刻启程,这谁也不敢耽误,第二天一大早,石川便率部出发。

英辉的第一军距离这边很远,加上身为军团长,不便前来送行,自家兄弟,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虽然石川在圣盔城长大,向来自由自在,并没有用心在那些方面,对镇国公的情况了解不多,大多是从义父口中听到只言片语,这次明为军需调度,实际同行的马车中坐着林平,他才是正主,军需调度方便,他是专家。

石川在心中再次感谢罗大成,这位老帅定是考虑到石川的实际任务,若是被军需杂事绊住了,恐怕分身乏术,不利于暗地调查李锐。

有了林平,石川便可以大大减轻压力,出云军五万余人,用来押运军需,两万人足够,其他人用来以防万一,倒是不错的计划。

日夜兼程,翻山越岭,终于,半个月后,石川再次回到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巨城,光明帝国最大的主城,圣盔城。

有人曾经想要丈量这座巨城到底有多大,便骑着马绕城一周,足足花费了半个月时间。

没有人能丈量出具体的面积,这座巨城中居住着上千万居民,房屋千万栋,从高处俯瞰,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

军队不能入城,石川派人办理好通行文书,便让杨刚安排出云军安营扎寨。

然后便领着林平前往总参谋部交接调令,忙忙碌碌,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夜晚,出云军的营地外,来了一个人,声称是石川的生死兄弟。

石川闻言一笑,便前去迎接,来人国字脸,中等身高,硬朗的面庞仿佛刀削般,处处透露着坚毅,利落的小平头,身着帝国制服,整个人站如松,好标准的军姿。

“石川,你小子去了趟西北,竟然混的人五人六,怎么见到你大哥我,也不笑一个,我可没欠你的。”

“你不过比我大几个月,还自称大哥,有英辉在,你最多老二。”石川笑骂道。

“来,让二哥看看,恩,瘦了,不过壮实了不少。”

“方劲,你倒是没变,还是那么挫。”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进了帐篷,石川命人上了茶水,便屏退左右。

这方劲也是石川的发小,当年石川方劲英辉并称圣盔三杰,方劲狠,石川浪,英辉富,每次干坏事,总是英辉出钱,方劲出力,石川出招。

这圣盔城大大小小的公子哥没有不怕这三个人的,打又打不过,拼家产,谁的拼得过英家,论家门势力,战神石无敌的名号那就是一切。

转眼间,顽童也长大了,英辉远赴西北参军,方劲被他老子扔进了四卫中的铁山卫,混了几年,竟然混上了副统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小子别吹捧我了,我还只是个副统领,你小子手下五万人马,论军衔你比我还高一级。”

石川表情得意洋洋,嘴里却叹着气,“不能比啊,您是帝国亲卫,我们边军怎么敢跟神卫大人比,死罪啊。”

兄弟二人插科打诨,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时候。

熟络过后,石川话锋一转,“我这才刚到这里,你就登门,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打我什么主意。”

方劲仔细端详手中的茶杯,头也不抬,轻声道:“你小子不在西北抗击罪族,跑来当什么调度官,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放着罪族不打,跑到这里多清闲?速速招来。”

石川没有回到方劲的问题,反问道:“你给我讲讲贪狼卫吧。”

“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贪狼卫?四卫平时分驻不同防区,彼此间很走动,你想知道哪方面?”

“随便聊聊。”

方劲露出别有用意的微笑,“你小子打镇国公的主意?”

到底是知心兄弟,方劲对石川太了解了,这位小弟平日里松松散散,看似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但他眼光独到,每每总能看到问题的关键,这点本事,方劲自知不如他。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李锐可不好惹,他不仅是贪狼的统领,还是中央军团的军团长,手下近二十万精锐,在这圣盔城都是跺跺脚天崩地裂的人物。想动他?你可要想好了。”

既然被猜到来意,石川索性便和盘托出,方劲是值得相信的人,而且这里他比自己更有势力,很多事可能还要依靠他的帮助。

“二哥,你可知道白虎叛变?”

方劲一愣,这事情现在满城风雨,帝国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高级将领叛变投敌的情况发生。

“当然知道,现在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情,圣盔城里最大的新闻,到现在还在讨论呢。”

“樊刚投敌可能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石川笑而不语,急的方劲想狠狠地抽他一顿,“你小子是不是信不过我,我方劲可不是那种小人。”

“二哥言重了,其实你刚才已经猜到了。”

“镇国公李锐?会是他?不可能啊。”

石川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方劲起身在帐中走了起来,“李锐官职镇国公,这已经是非王族成员最高的爵位,论宠信,他是人皇身边红人,论财富,你可以去镇国公府看看,他的府邸不比皇家差,论地位,呵呵,整个圣盔城都在他的管辖下,很多人没见过人皇,但绝不会不知道镇国公。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话虽不错,可是樊刚同样是这种情况,居高位,受重用,手下三十万精锐,三十万呐,咳嗽一声西北都能变天的人物,不也叛逃了吗?不但如此还开关引入罪族,导致西北已经处于半沦陷的状态。”

“这……这太匪夷所思了,你可有证据?”

石川把自己的推断和樊刚与参谋部来往的公函细细讲述给方劲听,方劲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彻底陷入了沉思。

忽然,方劲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小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可能随时有危险,你不是面对一个人,你是在挑战皇权。”

石川负手而立,悠然道:“任何想要伤害光明帝国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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