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援建工作组在草坡的奋战,将永远载进史册。482天时间,草坡乡的21项民生工程全部建成交付使用。施工难度最大的交通公路项目已经完成85%。农房建设的全面完成,草坡乡的群众安居有所……自2008年8月初,汕头援建工作组进入草坡乡以来,全面坚持“科学重建,民生至上;不求最快,但求最好;立足当前,着眼长远”的基本原则,高效有序推进援建建设。他们全面克服缺水、缺电、交通艰险、通讯不畅、地质复杂、劳工紧缺、灾害频发等重重困难,采取倒排工期、实行“5+2”、“白加黑”、“三班倒”的工作制度,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在保安全、保质量的前提下,高效有序推进总投资逾2亿元、共31个援建项目工程建设。
援建工作组在草坡建设中,明显感觉到,草坡是汶川县恢复重建难度最大、环境最艰险、条件最艰苦的一个乡。但援建工作组和全体施工人员,却铆足了干劲。不到500天的时间,草坡乡的农村居民住房、医疗卫生、农村供水、农村公路、文化体育、农村公共服务设施等21个民生工程项目便全部建成并交付使用。其中,草坡乡小学、乡卫生院、乡综合文化站是汕头援建工作组援建的第一批公共服务设施,这些项目于2009年2月21日同时动工。75天后,草坡小学主体建筑全部封顶,比原计划提前20多天。8月20日顺利通过竣工验收,仅用180天就完成,成为汶川县第3个通过验收合格的援建学校工程。9月1日,300多名异地寄读的小学生,已经在全新的校园中迎来他们的新生活。在学校完工之后不久,乡卫生院、乡综合文化站、两河村公共服务设施用房,也在10月20日顺利竣工,验收合格并交付使用。全乡群众享受到震前无法比拟的优质便捷的教育、卫生等公共服务。援建工作组在援建过程当中,除了“特区速度”之外,还有质量。援建工作组在草坡灾后重建项目中率先引入新型抗震材料和抗震技术,把广东(汕头)宇泰公司生产的隔震垫应用于学校、卫生院、文化站等公共建筑,在原设防烈度八度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了建筑的抗震性能和结构的安全度,把草坡乡的公共建筑建成质量最安全、党政最满意、群众最放心的灾后重建工程。
由于草坡乡地质复杂,援建工作组在堤防工程、河道整治工程、供水工程等施工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农业水利项目,采取“交支票”的形式,由草坡乡政府组织实施,以期调动当地干部群众参与重建的积极性。全乡8个行政村供水工程,2009年9月陆续建成并完全投入使用。堤防工程及河道整治也基本完工。新增的两处堤防及河道整治工程已于2010年3月底完工,整个草坡乡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得到了更加有效的保护。
2008年11月,汕头援建工作组和汕头市外事侨务局,积极响应省侨务系统发起的关于“献爱汶川,建设‘侨心居’”的倡议,充分发挥汕头市的侨乡优势,积极引导好海外侨胞关心灾区重建热诚,把捐助草坡乡建设“侨心居”永久性住房,作为一项义不容辞的职责和重要的惠民工程来做。援建工作组坚持“以民为本、为民解困”的理念,按照“自建为主、政府支持、对口支援、社会帮扶”的原则,以灾后集中居住区和受灾困难农户为重点,走村入户,深入调查,严格审核,确定了“侨心居”捐助对象。这些由汕头市海外侨胞和港澳同胞捐助的110万元和省侨务系统配套资金,共220万元捐建220户的“侨心居”,已于2009年9月底全部完成。分布各村的“侨心居”建筑,具有浓郁的藏羌民居风格,红白相间的颜色,依着山势,参差错落点缀在山里,青石瓷砖外墙,气息古朴,稳重敦厚的造型,气质典雅。这些房屋,已成为一道藏羌民族风情的风景线。当我们行走在山间,看到这些建筑,内心深处都是涌起一股感动。
援建工作组从草坡适合发展生态农业的良好地理条件出发,坚持“输血”和“造血”双管齐下,采取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的方式,把草坡乡良好的自然条件和汕头市农科技术的优势有效结合起来,“草坡乡蔬菜种植试验基地”和“草坡乡兰花种植基地”,就是援建工作组以点带面的试验点,这对发展特色农业和效益农业,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目前,兰花种植基地已经效果显著。经济重建与发展的同时,援建工作还从草坡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出发,组织汕头市的管理专家、拔尖人才、文艺工作者、青联委员和青年企业家,赶赴草坡,开展技术和文化援建活动。还组织汕头市优质学校与草坡小学“结对子”,开展教学帮扶。
“我们的学校、医院都建得非常漂亮,真是想都不敢想。灾后重建,全县的基础设施建设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年,如果仅靠汶川县,要完成这么多建设几十年都做不到啊!”汶川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李代君感慨万千地说。“感谢你们的无疆大爱,对草坡乡人民的支持。”草坡乡党委书记董建波也发诸真情,感动地说。
四、最年轻的团队
2009年的深秋,我们走进美丽草坡,沿着每一个村落,悄然而行,只见羌藏民居,静卧河谷或隐现山腰,气息宁静,安详如禅,偶尔几声犬吠,也散落在清新的空气里,像消失的炊烟。红叶遍野,似火欲燃,群山巍峨,天高云淡。河水潺潺,林木悠闲,碧草衬着白羊,秋水映着蓝天。很难想象,这里,一年之前还是疮痍满目,今天,这里又恢复了固有的宁静与安康。
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观光望景,我们是要去见一个奇迹的创造者。沿着乡政府所在地的建筑,我们向援建工作组走去。在援建工作组驻地,我们见到了援建工作组组长张应杰和他的组员,这些草坡奇迹的制造者,汕头的大爱团队,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用青春与热血铸就的生命壮歌。
四十出头的张应杰,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温文儒雅。唯独黝黑的皮肤与年龄不太相称的白发,让人在其书卷气中领略到阳刚与坚强。
“5·12”地震灾难发生之后,作为汕头市委办公室主任的张应杰,亲历了从官方到民间,救助灾区的感人过程。张应杰每每想起这事,仍然感慨不已。为此,当他能来这里时,他义无反顾。张应杰说,汕头在广东20多个地级市里,财政收入排名第十,可在那次捐款中,却排名第五,接近三个亿!正是家乡人民的这种深情大义,让他感怀。经过组织上的一系列考察,最终确定让他担任援工作组组长,张应杰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此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家里,他家里有80多岁的老母亲,有4岁的儿子。当他回到家里时,他却突然不知应该如何开口。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他的表舅一家遇难。表弟是儿时的玩伴,可表弟在那个暑假回唐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地震就成为了家族忌讳。张应杰在家里,左右为难起来。他的妻子在银行工作,每天都忙,他这一走,一家老少的重担就全在妻子一人身上。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张应杰最后平静地对家人说,如果错过这次选择,他要终生遗憾。一连三天,一家人只字不提地震这事。三天之后,张应杰的母亲和妻子告诉他说: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张应杰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睛,向母亲、妻子点头。
2008年8月9日,张应杰率领汕头援建工作组前往草坡乡。出发之前,张应杰对草坡的状况做了最坏估计,行囊中装的,几乎全是压缩饼干、反光背心、睡袋以及登山工具。但当他们真正进入草坡时,张应杰发现,境况比估计的要严峻得多!张应杰说,当他们辗转几天快到达草坡时,忽然一场大雨,泥石流和滑坡又把草坡乡连接外界的唯一道路冲断了。他们又只好返回汶川县城,等到第二天,才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张应杰发现,草坡乡当时差不多还是一座孤岛,那条连接外界的乡村公路7月20日左右才打通。8月23日,全省援建工作组在成都开会,汕头工作组成为唯一无法到会的组,大雨造成道路阻断,这次阻断的时间长达7天。工作组全陷在里面,想出来都不行。
当时,汕头援建工作组就三个人,张应杰担任组长,共青团汕头市委副书记杨焕新和副处级干部陈俊峰任组员。他们的平均年龄是广东十三个援建工作组最年轻的。直到三个月后,才陆续配齐市政、公路、水利三个专责小组。张应杰说,刚来时,一切的困难都可以把人打倒,特别是余震,有一天晚上,他们刚躺下,余震来了,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们再也不敢睡在床上,只好披着被盖在外面蹲了一晚上。之后,慢慢习惯了,张应杰对同事们诙谐地说:七级以下的余震,请不要来打搅我的工作。说到这里,我们都笑了起来。杨焕新说,来草坡乡他没任何迟疑,“我看了媒体的报道,第一感受是凄凉,随后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2008年,从5月到7月,杨焕新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募捐中。作为共青团汕头市委副书记,在他和许多人的努力下,汕头市共青团系统共捐赠了数百万元。但杨焕新心里仍然不踏实。他说,总觉得仍不够,没法了却那种心情。因此,一接到通知去汶川的电话时,杨焕新毫不迟疑地说:“不用考虑了,我去。”他说他来这里时,多亏家人支持,他在汕头报名参加工作组时,他的母亲刚好做完手术出院,老人听说儿子要远赴灾区援建时,竟欣然支持,在地震局工作的父亲也是一口赞同,只是反复叮咛一定要注意安全。杨焕新说,这一点他特别感动。杨焕新说,2008年8月6日他们从广州出发,花了整整4天才到目的地。“来时都汶公路还没开通,只好先坐飞机到黄龙再南下。碰上下雨,路况凶险,走了一半又返回。等雨停了,才终于开了进来。”
其实每个来到草坡乡的工作队员,都是做足了吃苦、历险的心理准备的!可来到草坡后才发现,问题远非想象的那样简单。首先是灾后余震不断,往往一场大雨,就会引发大面积山体塌方及泥石流,这不但给援建工程带来极大麻烦,也对施工人员的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草坡乡的有线电话因为线路总被飞石打坏,基本上形同虚设,通讯全靠手机。但震后,草坡乡的通讯基站只有一个还能用,电网供电没有恢复,基站只靠柴油机发电运转,通讯总是时断时续。那一次道路7天不通,通讯也中断了7天,等到又可以通话,每个队员的手机上都有许多未接电话,最多的有200多个。杨焕新说,刚到草坡,整个月吃不到鲜猪肉和鸡蛋,辣椒和腊肉又都不对潮汕人的胃口,冲凉只能靠太阳把雪水晒得不那么冰透肌骨。住宿更是因陋就简,时而借住震后残存的乡水电站,时而自已搭建帐篷。白天下乡调研全靠双腿走路,夜里回来整理资料都在屋外石板上,靠手电照着图纸,靠篝火暖着身子。
按照惯例,工作组各专责小组成员,三个月或半年轮换一次,这个惯例却常常被打破,一些队员到草坡乡一呆就是大半年,或更长时间。公路小组杨永帮,2008年12月到草坡乡,原定2009年5月回汕头,可因为招投标、拆迁、测量等大量工作,至今还坚守在灾区。杨永帮从5月就对妻子说快回家了,如今妻子都让他别再说回家的话了!多少次孩子在电话里哭着叫爸爸,杨永帮只能自己默默心痛。水利小组周豪,来草坡乡之前因手伤还在输液,到了灾区因工作强度太大,伤势更重了,领导让他到成都住院,可他伤情稍有好转就溜回草坡乡投入工作。公路小组杨玉辉,已经59岁,虽说在工作组中年纪最大,但他却不服老,每天戴着一副老花镜,照样奔走在每一个施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