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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威州,汶川之“心”(5)

项目经理马荫贤告诉我们说,这个体育馆于2009年7月8日动工,项目的顺利建成,不仅可以满足避灾、日常休闲、体育比赛、文化演出等活动需求,还是一个向全社会开放的全民健身活动中心,又是与周边的县财政局、规划局、建设局、妇幼保健站、档案馆等共同完善汶川城区的公共服务设施。在成都工作的孙瑱女士站在体育馆前面的广场,与我们聊了起来。她说,他们一家人从成都回威州的途中,一路看过来,真的很惊讶,汶川变化太大了,变得太漂亮了!今天他们一家人早上7点就从成都出发,本打算9点达到汶川县城,但他们从映秀开始,就被沿途的新景象深深吸引,特别是房子,建得跟别墅一样,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边走边看,直到下午3点才到达这里。孙瑱说,他们真的感到自豪,感到骄傲,家乡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党和政府的温暖。孙女士告别我们,一家人又开始在大禹广场拍照片。

我们在县城四处走动,所见、所闻、所感,都让我们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新建的威州,处处洋溢着生机与魅力,岷江东岸的景观休闲带、红军桥、穗威大桥、“记忆·希望”广场、“大禹王”雕塑、三国姜维城、西蜀古栈道、大寺羌寨等等,等等,无不散发出特有的魅力。美丽汶川,美丽威州,“特色鲜明、环境优美、设施完善、功能配套”的现代城市正在崛起。突出区位优势和地域特色以及民族文化的新走向,切实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居住环境和城乡面貌,不断提高城镇化率和群众幸福指数,塑造文化威州“新家园·新生活·新形象”的目标正在实现,威州,将在勃勃生机和欣欣向荣的新景象中,向着更加美好的明天迈进。

二、美丽家园是怎样建成的

威州镇被称作是“汶川的心脏”。大灾难中,威州遭受毁灭性创伤:水、电、路、通讯、医院、学校全部被毁,工业基本瘫痪,房屋大面积倒塌,经济损失达161.14亿元。威州成了一座“站立着的废墟”。“地震灾害看映秀,灾后重建看威州”。因此,威州的灾后重建任务十分繁重。广州负责对口支援威州镇——汶川县城灾后恢复重建工作,广州市援建工作组承担28亿元的对口援建任务,占广东省对口援建汶川县灾后重建82亿元总额的34.1%。2009年12月底,广州援建威州的一系列民生工程都将全部竣工,一个美丽的西部阳光羌城正在破茧化蝶。

对于家园,我们无不祈祷与奢望,无不向往与希望。我们希望家园平安祥和,美丽富饶;我们希望家园宁静安康,秩序井然;我们希望家园,不仅能够抚慰昨天的苦难,丰润今天的幸福,更能孕育明天的祥和与发展。

2008年8月初,广州援建工作组进入威州以来,广州援建工作组在18个月的时间内,切切实实把威州作为广州市的一个“卫星城”来规划和打造,他们用心良苦地将威州视作自己的家乡。援建工作组扎根威州之后,他们把所有的誓言都变成了行动,所有的思想都变成了力量,所有的智慧都迸发出了火焰。

由于威州镇地处龙门山地震断裂构造带,3条地震断裂带恰好经过这里,地震威胁随时存在。在原址重建威州镇,怎么解决城区百姓居住的安全,已经成为广州援建工作组首先考虑的问题。特别是在原址重建,这在国际上还没有真正的先例,国际上的通用做法是,避开地震带重建,因此,要在原址重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住房的抗震极限,抗震承受力的问题。

有了这个前提,援建者们率先在威州进行了全面规划,这种规划必须建立在全面科学的基础上,有了这种科学基础作支撑,援建工作组以高起点规划引领高标准建设,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勘察之后,援建工作组提出了“安全性、地域性、民族性和现代性相结合”的威州总体规划和城市设计原则。规划设计原则出台以后,广州援建工作组首先完成了威州镇的基础测绘工作,建立了高精度的GPS测量控制网,为恢复重建提供了基础测绘资料。同时,根据县城人口分布的具体情况,规划设计了3个避灾场地,用地面积近2万平方米。

学校建筑安全保障是整个建设中的重中之重。援建工作组在学校等社会公益设施建设上,采取了高标准高要求的基本方式。在威州,所有重建学校的主体结构防震烈度都达到8度以上。其中,汶川第二小学主体建筑皆进行了隔震设计,采用了隔震支座。汶川第一幼儿园运用了先进的建筑隔震技术,地面主体建筑被置于独立基础与特制隔震垫组成的隔震层上,这种建筑模式,能对地震的冲击力起到明显的缓解作用。

所有的建筑设计和建筑过程,广州援建组不仅大量采用国内外先进技术,还先后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严把设计、施工、材料和质量关。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既有明确要求,又有奖惩措施,这些措施落实到每一级责任人身上,一级抓一级,层层抓落实,具体落实到每个节点上,确保各项措施和目标的落实。援建工作组把这一切完成之后,一场声势浩大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战斗就开始在威州的土地上打响。

整个威州镇,开始沸腾。劳动工地上,只见人来人往,忙碌穿梭,我们在威州所有的劳动工地上走了一大圈,发现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总有那么多的人在那里忙碌奔走。我们在深秋的一个夜晚,站在锅庄广场的旁边,凛冽的寒风不停地刮着,岷江的江水。湍急奔涌,灯光明亮,广场两边的羌碉已现雏形,而广场的劳动工地上,黑压压的人群正在那里忙碌,我们粗略估算了一下,在不到2000平方米的劳动工地上至少有300人在劳动,我们拿出相机,不失时机地闪了好几张……

另外的场景是,如果站在高处,或者从空中,俯瞰夜晚的威州镇,只看见学校、医院、安置房的工地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机器的轰鸣声与奔腾的岷江水应和着,仿佛一首激昂的交响乐。如果是白天,无论你走在哪一个工地,你都能看见一幅幅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呈现在眼前,你就会明显地感觉出汶川的“心跳”已经重新开始。

民生问题摆在首位。学校、医院、住房,而这些,全部与老百姓的生命、生存、希望与发展,息息相关。威州怎么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汶川县委、县政府和援建工作组的工作思路。

安居工程建设,以便人人享有住房。对此,广州投入9260万元作为补贴资金,协助当地完成修复加固住房50.93万平方米;新增安置房3086套,建筑面积约30万平方米;安置房建设涉及投资8.5亿元,占广州对口援建资金28亿元的35%。

医疗卫生设施建设,以便人人享有医疗服务。广州对口援建项目中,医疗卫生项目8个,涉及投资2.2亿元,涵盖了当地群众基本医疗服务保障全部内容。10月30日正式启用的汶川县人民医院,是汶川县乃至阿坝州设施最先进、功能最完善的县级综合性医院。

学校建设,以便人人享有受教育机会。为让威州学子早日返回家乡读书,广州对口援建将3个学校项目作为重点,涉及资金1.5亿元,可容纳学生约3000人,占广东省援建16所学校总量约20%。不仅是当地学生,附近县的孩子也来汶川读书,不少原想送孩子到外地读书的家长也改变主意,回到威州。

饮用水工程建设,以便人人享有安康生活。新建的汶川县自来水厂日供水能力达到10000吨,可满足县城近期3万人、远期5万人的用水需求。农村通水、通路、村两委会三大工程建设,使居住在高山上的村民结束了几千年来“背水挑水”的历史。

峡谷中的羌城,云朵上的民族,秀水旁的村落,阳光下的民居。千年古威州,千年历史与千年沧桑都在这里聚集。这里是大禹出发、雄视天下的故乡,这里是李冰逆流而上的周转地,这里是姜维运筹帷幄的古战场,这里是红军出生入死、通往未来的必经地,这里是“蚕虫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李白《蜀道难》)的秀水蜀山。广州援建工作组一进入威州,就思考一个问题,中国的城市建设几乎都是千城一面,没有多少变化更没有什么特点。威州的历史文化,威州的风物人情,威州的现状未来,究竟应该怎样定位,才让威州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有现代的时尚感更有将来的发展感?如何根据威州羌、藏、回、汉民族共居的特点,历史文化、人文地理资源丰富交错分配的情况,如何才能真正做到既尊重自然,又尊重民族,还要打造特色城市,这不得不说是汶川县委、县政府和广州援建工作组灾后重建的又一严峻挑战。

广州援建工作组经过实地勘察之后,力请中国工程院院士、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院长何镜堂担任总规划设计顾问。援建工作组提出了“阳光羌城”的城市发展理念,详细周密地制定了威州的重建规划。通过新建粤岷大桥、穗威大桥,拉开城市空间,优化城市布局,为威州今后的发展打下基础。在城市建筑的单体设计中,聘请羌建筑专家季富政教授做顾问,积极传承禹羌文化精髓,把羌建筑文化的灵动性元素融入到援建项目之中。在这样的理念走势下,广州援建工作组支援威州的灾后重建,就不仅仅只是盖房子了,而是要借千年难遇的发展机会,大力弘扬和振兴我们的民族文化。在此强力理念的指引下,为了重塑新的威州“精神家园”,广州援建工作组建设了禹羌博物馆、岷江东景观休闲带、禹王中轴线、红军桥、穗威大桥、“新家园、新生活”雕塑、大禹雕塑、“记忆·希望”广场等城市景观,并在此基础上,着力打造威州的羌族文化、大禹文化、姜维文化、红军文化、地震遗址文化、抗震救灾和灾后重建文化,通过对文化的挖掘、整理和提升,加快威州的旅游业发展。

在现代化的建设中,任何建设都存在管理的问题。威州的建设也不例外。随着援建工作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工程竣工并交付使用,建设容易管理难,这已经是建设中不争的事实。如何接管好援建项目,如何管理好这些项目,并让其功能发挥到最大作用,这是摆在威州政府面前的问题。在广州援建威州的工程项目中,大多是高质量、高水准的工程。在灾区,许多人认为,通过广州援建工作组的对口援建,汶川县城的公共服务设施水平比灾前至少提前了20年。这些高水准的服务设施,后续的管理工作如何保证,这不仅是汶川县政府考虑的问题,也是广州的援建工作组考虑的问题。我们都知道,城市管理是整个城市建设中的最主要的问题。包括城市基础设施的运营、城市环境的改善、城市秩序的维护、城市风貌的展现等等,对此,广州援建工作组开始着力打造城市管理的长效机制。在城市管理的过程中,广州援建工作组详细制定了城市管理规划,以及城市物业管理理念。并建立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运作、社会参与的城市管理机制。还有就是经营城市,新建的城市,其经营机制如何,直接对城市产生影响。因此,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政府在此基础上营造公平、自由的市场竞争机制,吸引企业、组织和个人,参与到城市建设的管理中来。与此同时,广州援建工作组还要求县政府善于将对口援建的成果及公用服务设施等资源及资产推向市场,把经营城市的思想、理念贯穿到城市规划、投资、建设、管理和发展的全过程当中。对此,我们在威州的一天,采访了县委主要负责人,他的思想观念很前卫,他说,一个城市的建设,看建设者的理念,一座城市的管理,看领导者的思维。当我们探讨这个话题的时候,他说,我们的观点是,站在山顶往下看,不是站在山谷看山顶,即观念必须超前,引进先进管理理念机制,必须要结合地区个性与特点,发扬城市长处,尽量修正短处,即古人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

支援灾区恢复重建,不仅要授人以“鱼”,更重要的是要授人以“渔”,关于这点,汶川县委、县政府与广州援建工作组达成了共识。因为,震后,当大规模资金注入后,特别是两三年的援建结束后,当地能不能可持续发展,这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广州援建工作组始终坚持以广州的市场资源和城市平台为依托,以广州先进技术和发展理念为引领,通过政府引导、市场运作方式,有重点、有步骤地扶持和推动威州产业发展。在此,广州产业和劳动力的“双转移”被看做是促进威州发展的一个契机。广州援建工作组积极引导广州企业尤其是大型骨干企业对受灾严重的企业进行对口帮扶。中山大学旅游学院积极介入对威州布瓦村羌寨的旅游开展发展规划,凭借浓郁的羌建筑风格和布瓦村羌寨载入世界历史文化名录的黄泥碉群,开发旅游资源,打造布瓦特色羌寨。再者,广州援建工作组还通过引入“公司+农户”的新型生产经营模式,部署新建威州农贸市场、养猪场和核桃、梨枣、甜樱桃、羊肉、牛肉等特色产业基地,帮助威州镇做大做强高效优质特色农业。特别是以旅游业和现代农业为突破口的特色发展模式,使威州更多的“造血”工程陆续广泛地开展起来,为实现威州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对此,汶川县政府主要负责人感触万端地说,威州是个小山村,广州是个大市场,威州和广州的联合,就像一个人从峡谷里走到了平原,给人无限希望。

三、感恩

2010年1月13日海地大地震发生两天后,汶川人就向海地献出了爱心。1月15日,由汶川县慈善分会、汶川县团委、汶川影视尔玛文化协会、中国羌族文化信息网联合举办的,名为“爱心使汶川从地震中崛起,汶川用爱心助海地新生”的募捐活动,在县城锅庄广场举行。10元、50元、100元……同样经历了地震伤痛的汶川人,纷纷向海地伸出援助之手,传达着浓浓的爱心。两天之内,就募得善款32603.2元人民币。“看到大屏幕上的海地地震震情情况,我就想起了2008年5月汶川特大地震时的情景。”交警周荣文说,“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有更深刻、更真切的感受。汶川特大地震,我们接受了无数爱心人士的捐助,才有了现在的漂亮住房,和谐的锅庄广场……”周荣文说,他现在所做的虽然微不足道,远远不能解决海地的困难,但积少成多,全世界的爱心会让海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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