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丹若听到南宫晚说已经与安然办完离婚手续，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安然急忙从客厅出来，搀住汪丹若。
“安然你告诉我，延之说的是不是真的？”汪丹若还是不信，一脸急切紧盯安然。
“是真的。”安然答得干脆。
“你们——”汪丹若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啪嚓！”
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在客厅门口响起。
小莫一脸震惊。
“小莫，跟爸比回家。”南宫晚上前。
“不！爸比和妈咪不能离婚！”小莫忽然嘶喊起来。
“小莫。”安然从未见儿子如此失态，急忙去招呼。
“不许你们离婚！”小莫哭着捶打起南宫晚，“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汪丹若泪流满面。
南宫晚抱起儿子，安然刚伸出的手讪讪放下。
儿子这样，她只觉得无比难受，嘴巴张了几次又闭上。
“走，回家。”南宫晚抱着小莫就走。
“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哪也不去！”小莫在南宫晚怀中可着劲儿乱踢乱动，试图下来。
南宫晚双臂用力抱住儿子大步出了大门。
安然追过来，“让小莫陪我住几天。”
“你也配？”南宫晚冷哼。
“我要和妈咪在一起！放开我！放开！”小莫手脚并用厮打起南宫晚来。
安然心疼儿子，伸手试图抱回他，岂料被南宫晚长臂一挡，安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妈咪，我要妈咪！”小莫被南宫晚打横抱起，正要塞到后车座，安然从地上飞快起身拽住小莫的手。
“南宫晚，你吓到小莫了，把他放下！”安然用力顶住车门，就是不让小莫上后车座。
“坏爸比，爸比坏！”小莫张嘴就在南宫晚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南宫晚吃痛放开。
安然趁势把小莫揽在怀中。
小莫紧紧抱住安然，小脑袋抵在安然胸口，低泣。
南宫晚望着失魂落魄的娘俩，落寞上车，重重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安然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南宫晚执意跟她抢孩子，她没有一点胜算。
“妈咪，不许你们离婚！”小莫一直在哭。
“好儿子不哭。你是勇敢的男子汉，爸比和妈咪只是暂时分开，等冷静一阵子就会和好的。”安然抱他回家。
“刚才的爸比好凶！我才不要跟他回去，我要跟着你。”
“好，小莫想跟谁就跟谁。”
到了里屋，小莫还是紧紧抱住安然不放。
“瞧把孩子给吓得！”汪丹若叹息，“真想不到你们也会走到这一步。”
“妈，您别生气了，我也想通了，以后就带着小莫和您一起过，再也不要男人了。”
“不要男人，要爸比！”小莫纠正安然的话。
“瞅瞅孩子，你们的决定太仓促了。”汪丹若对他们离婚很是生气。
“妈，您别说了，我心里很乱。”安然垂眸。
今天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噩梦。
法院开庭，回南宫家收拾东西，去民政局离婚，哪一件不是催她心肝的事儿，她都咬牙挺了过来。
她多希望这场噩梦能赶紧散尽，延之还是她的延之，她还是他的安安。
“走到这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妈，我要好好想想。”安然抱着小莫回了卧室。
半眀半暗的酒吧。
南宫晚在一个角落自斟自饮。
何其可笑，他与深爱八年的女人离婚了！
想起离婚的理由是那么浅薄，那么可笑！
他苦笑着饮了一杯又一杯。
“先生，您喝太多了。”哲圣抓住他手中的酒瓶。
“哲圣，你相不相信，我们离婚了？哈哈哈，离婚了！”他笑声苍白无力。
哲圣只是紧紧握住那个瓶子，没有再让他喝下去的意向。
“我只想气一气她，根本没想过离婚！”他摆掉哲圣的手，一口喝干瓶中残酒。
“安安，你好狠心——”他身子一软趴在一片狼藉的小桌上，沉沉睡去。
哲圣把他背上车，送往南宫老宅。
安然搂着小莫躺在床上，也是难眠。
手机震动声响起。
“姐们儿，睡了么？”
“没呢。”安然鼻子一酸，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蒋依依惦着她，真好。
“你和你男人对簿公堂的事儿都上了头条啦！如果真承受不了，这两天就别关注媒体上那些东西。”
“谢谢你依依。”
“盛逸知道你帮了他，十分感激。他怕再惹你和南宫晚生气，没敢联系你，特地让我给你说声谢谢。”
“嗯。”
“你们两口子还怄气呢？”
“依依。”安然略微平静一下情绪，“现在我和他关系很僵，你在南宫集团工作上点心，别让人抓住小辫子！”
“放心啦，姐们儿，大不了辞职****的老本行去！”
“你现在的工作不用那么辛苦，悠着点儿好好干吧。”
“你和南宫晚的感情到底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如果我说我们离婚了，你信吗？”安然脱口而出。
“什么呀，你们怎么会离婚？骗三岁小孩呢！你们俩也就怄怄气，十天半月就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安然笑起来，声音苦涩，“对啊，我们怎么会离婚呢！”
蒋依依听到安然的笑声觉得不对，忙问，“姐们儿，真的没事儿？”
“好着呢。”安然抓起床头的纸巾擦了把泪，“睡啦，有事儿明天再说。”
安然把手机关掉，蒙上毯子。
一夜辗转难眠，挨到天亮。
“妈咪，醒了吗？”小莫小声问。
“醒了。儿子，这几天妈咪不上班，想去哪儿玩，妈咪带你出门散散心去。”安然怕他们离婚对小莫影响太大，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妈咪真的有时间？”从小莫记忆里，妈咪一直是忙碌的，很少带他出门。
“有大把时间呢。说，想玩什么看什么，妈咪都满足你。”
“让我好好想想。”小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妈咪，我想去迪士尼乐园！”
“好，妈咪马上定飞香港的机票。”安然划开手机。
儿子的假期已经过半，她这个当妈的太应该带着孩子各处转转，放松两天，让孩子开开心，自己也减减压。
“起床宝贝儿，吃过早饭妈咪就开始收拾行李。”
“好，今天我要帮妈咪干活。”小莫摊开床上的毯子，有模有样地堆成一个不太标准的豆腐块。
“快去洗漱。”安然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下。
小莫趿拉上拖鞋进了洗漱间。
当儿子面，她不能再流露出一丝伤心和难受。
她来到客厅，发现汪丹若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妈，怎么不多睡会儿？”
“人老了，睡不着。”汪丹若摆好碗筷。
“等小莫起床，咱们就开饭。”
“妈，小莫想去迪士尼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好散散心。”
“妈妈年纪大了，懒得坐飞机折腾，你们娘俩出去转转也好，好放松放松。”
“奶奶您怎么来了。”
安然和汪丹若同时听到院中小莫的喊声。
安然一听到苏韵松来了，浑身不自在。
“屋里坐，韵松。”汪丹若招呼她。
“我要把我孙子接回家。”苏韵松语气很不友好。
“小莫说待几天再回那边。”汪丹若笑道，“你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我已经做好了，一起吃？”
苏韵松不领情，俯身问，“小莫，跟奶奶回家好不好？”
“奶奶，我今天要和妈咪飞香港迪士尼乐园，等我回来，就回您那边好不好？”小莫说话很有条理。
“飞香港？谁让你们去的？”苏韵松的脸立马拉下来，“安然，你和延之刚离婚就迫不及待要把孩子弄出国吗？”
“妈——”安然猛然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忙道，“阿姨，我带孩子只是简单的游玩，没有其他意图。”
苏韵松冷笑，“你带我孙子出那么远的门，我不放心。”
“奶奶，我就要跟妈咪去迪士尼！”小莫向苏韵松撒娇。
“好宝贝儿，跟奶奶回家，明天奶奶带你去迪士尼。”苏韵松牵起小莫的手就往外走。
小莫不忍心拂逆奶奶，懂事地给安然挥手，“妈咪，这几天我先陪奶奶了”
“小莫还穿着睡衣呢。”汪丹若追出来。
“反正家里有很多衣服，回去再换。”苏韵松带着小莫上了门口的车。
安然向小莫挥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小莫点头。
载着小莫和苏韵松的车远去，安然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的自己除了这个儿子，真的是一无所有。
苏韵松把小莫带走，看那架势三五天是不会把小莫送过来的。
“韵松这人强势惯了，其实她也是为了孩子，你别往心里去。”汪丹若开解安然。
安然也满是无奈，明明订好了机票，苏韵松一掺和还得马上退票。
刚拿起手机，百里无涯的电话就打进来。
“朱莉，昨晚睡得好吗？”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关爱和体贴。
安然头皮发麻，“有事么？”
“没事儿，就是有些惦念你。”百里无涯用的是英语，声音不大但安然听得很清楚。
“百里，最近我心情不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待会儿我把机票钱打你卡上。”安然准备结束与他的通话。
“朱莉，听我说完再挂电话。”百里无涯极其认真，“我代表ZCN总部欢迎你回归。”
